杜若舟猶豫了一下:“要不咱們出去說吧。”
看他這樣,時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強行把自己進門:“你特麽還真把林歡歡綁回來了?”
杜若舟關上門:“這不是你給我出的主意麽?佟璽和啟欽都死了,警方肯定是要清算的,不把歡歡帶走,難道眼睜睜看著被判死刑?”
時晏:......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一定先給自己來一打。
這出的什麽鬼主意,餿這樣。
更關鍵的是,今天之前,他也沒想到林歡歡居然會是警方的人啊。從黑道老大的在逃妻變黑道二把手就夠讓人震驚的了,結果還能更讓人震驚一點兒。
時晏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麽和警方搭上線的?
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杜若舟,時晏頭大如鬥,甚是艱難地措了下詞才開口:“現在況有變,你把送回去吧,我保沒事兒。”
“送哪兒去?房子都被燒了。”杜若舟扔給他一瓶礦泉水:“阿晏,我知道你是為沈星冉來的。你讓放心,歡歡是我人,在我這,安全得很。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讓們姐妹倆相見。”
臥底的事兒不能說。
時晏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林歡歡呢?”
“我在這兒。”林歡歡麵無表地拉開房門:“時總想找我談什麽?”
早就知道時晏在幫警方做事,上帶的追蹤係統就出自他的公司,所以對於他能找來一點也不意外。隻是他跟杜若舟關係太好了。
拿不準時晏最後會幫誰。
“就是,你跟歡歡有什麽可談的。”杜若舟詫異的開口,問的是時晏,看的卻是林歡歡。
但林歡歡連個眼角都沒給他。
時晏安地拍拍他的肩,向林歡歡走去。走沒兩步被杜若舟拉住:“阿晏,你幫我好好勸勸,現在出去對真的沒好。”
不,好大大的有。看全局那意思,這次行,林歡歡居功至偉。
嘖,大姨子出息了。
時晏點頭應下,又走了兩步再次被拉住,杜若舟道:“還有,勸多吃一口,總著會垮的。”
前頭還好說,聽到這兒時晏淡定不了了:“你別告訴我在鬧絕食。”
杜若舟視線飄忽,但隻一下就又變得堅定起來:“不管怎麽說,我不可能放走的,大不了真給掛營養針。”
“不是,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鬧這樣?”
杜若舟一臉蒼桑:“阿晏,但凡還有一點辦法,我都舍不得這麽對。”
時晏覺得杜若舟要完,這樣都能追回來除非林歡歡腦子有泡。
他歎著氣進的屋,房門一關上,杜若舟在外頭抓耳撓腮,趴門上聽,卻隻能聽到約的聲響。
媽的,這門的隔音質量太好了。阿晏也真是的,明知道他著急,說話就不能大聲點兒嗎?
林歡歡一天一夜粒米未進,已經相當虛弱。
喝了口水潤潤,指了指自己上的芯片:“時總是跟著這個找過來的吧,我知道你跟杜若舟是一丘之貉,我隻求你一件事兒,你告訴我,瀚海現在怎麽樣了?”
“瀚海是誰?”
“全局派來的保鏢,芯片代碼JD-98。”
時晏心裏“艸”了一聲:“......還沒找到。”
林歡歡不信,急了:“怎麽可能?那麽多失蹤的人你都能找到,為什麽會單單找不到瀚海?”
“你別激,已經有方向了。”
“所以,他還活著對嗎?”
“目前還不能確定,但你的房子被燒,裏頭的骸中並沒有這個代碼的相關信息。”
沒有就還有希,林歡歡繃得最的那弦略略放鬆:“時晏,你一定能找到瀚海的對不對?”
“嗯,歡歡姐我看你似乎很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吧,我跟老杜談談,你放心,我會帶你離開的。”
“你有那麽好心?”
“這話說的,找到你們是我應盡的義務。而且,老杜對你沒有惡意的,他隻是不知道你的真實份,怕你因為販D被判刑而已。”
林歡歡嗤笑一聲:“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當然不信。
畢竟當初還是他自己給出的主意,網絡小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梗可把他給坑慘了。
不對,被坑得最慘的是老杜。
他居然真信了。
當然,老杜想保下林歡歡也是真的。
時晏腦袋,頭一回坑了兄弟後生出點愧疚的良心:“歡歡姐,我知道你不信,但老杜對你的心意,我不信你一點都沒覺出來。”
“這種心意我可消不了。”林歡歡油鹽不進:“既然你說找到我是你的義務,那麻煩你通知警方來接人吧。”
一點都不想跟杜若舟在這裏耗著。
完蛋了。
時晏在心裏給杜若舟點了蠟,忍不住又開始頭疼。
媽蛋,以前林歡歡是販D頭子,他頭疼。現在人家搖一變,了榮的人民警察,為什麽事也這麽難辦?
“歡歡姐,老杜擔心你的安全肯定不會放你出去的,要不你跟他談談?”
“說得跟他確定了我的安全就會放我離開似的。”林歡歡看得很:“時晏,我知道你跟杜若舟關係好,就算警方在找我,你也不可能不顧及杜若舟的放我走。”
“多謝歡歡姐諒。”但他最多也隻能拖一拖。
“真想謝我,就請你務必盡快幫我找到瀚海。我昏過去之前,他中兩槍。”林歡歡頓了頓,懇切道:“我很擔心他。”
怪不得人會在醫院,估計是老杜去救林歡歡的時候,順手把那保鏢給救了。
也算做了件好事,唔,回頭可以讓老杜拿這事到林歡歡麵前刷刷好。
於是他認真的點點頭:“好的,有消息我一定立刻通知你。”
林歡歡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頭暈,有那麽點撐不住了。
前後不到十分鍾,時晏就出來了。
門開得太突然,趴上頭的杜若舟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自己。
時晏恨鐵不鋼,這哪裏還有半點黑道大佬該有的模樣?
杜若舟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嫌棄,急切地問道:“你們聊什麽了?”
“就隨便說兩句。”時晏試探著開口:“老杜,讓林歡歡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兒?”
“這你就別管了。”
杜若舟臉沉了下來,盯著時晏看了幾秒:“阿晏,為了帶回來我費了多心力你比誰都清楚,你覺得我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放人嗎?”
“不放不行啊,警方在找。”
“那就更不能放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被判刑。”
時晏:“.....不會的,我保證。”
杜若舟狐疑:“你拿什麽來保證?”
“你猜我是怎麽找到你家來的?”時晏歎了口氣,心想這麽說暗示得夠明顯了吧?
哪知杜若舟卻理所當然地道:“我到梧城去為的就是林歡歡,你猜到在我這兒有什麽稀奇的。”
時晏:......
他深呼吸了兩次:“算了,這個以後再說,陸瀚海現在怎麽樣了?”
“你提他幹什麽?”杜若舟的眉頭皺得更:“等等,你從哪兒知道這人的?”
“當然是林歡歡,老杜,這人還在你私人醫院吧,我想去看看他。”
杜若舟又炸了:“單獨你進去,就是因為陸瀚海?”
時晏嚇了一大跳:“老杜你怎麽這麽大反應,陸瀚海怎麽了?”
“怎麽了?了林歡歡,老子恨不得弄死他。”
時晏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他倆是一對兒?”
杜若舟磨磨牙,默認了一切。
時晏想哭。
這事兒怎麽越整越複雜了,他現在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跑路還來得及嗎?
他抱了抱杜若舟:“老杜,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林歡歡早就變心了,你關著也沒用啊。聽兄弟一句勸,天涯何無芳草,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杜若舟不領,推開他道“你當初被沈星冉甩掉的時候怎麽不放下?”
“咱倆質不一樣啊。”他的冉冉又沒有移別。
當然這話不好說。
杜若舟也懶得聽,嫌棄地擺擺手:“沒事兒你就走吧,我這兒沒空招待你。”
時晏在老杜和大喬麵前一向都吃得很開,被趕出來還是頭一回,看著無地在他麵前拍上的門板,他了鼻子,歎口氣給大喬打電話,打算讓他來勸勸。
雖然老杜不一定聽。
但聊勝於無嘛。
一兩天就算了,總不能真讓林歡歡一直被關著,那他也沒法兒跟全局待。
人家剛剛為除暴安良做了那麽大的貢獻,九死一生的,他現在良心都在痛。
喬冠城近來倒是春風得意的,事業蒸蒸日上,和梁淺的也在逐步升溫。唯一頭疼的就是梁淺不肯帶他回去見爸,理由是怕被催婚。
想一想畢竟年紀還小,喬冠城覺得能理解,也就沒強求。
談也好的。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抱著快遞進門:“喲,大忙人終於記起來給我打電話了,什麽時候回淮江?”
“已經回來了,我現在在去杜家私人醫院的路上,你快來,一會兒有話跟你說。”
“醫院?什麽況,老杜又傷了?”
“不是他,事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的我跟你說不清楚,見麵再聊。”
“,我一會兒過來。”喬冠城掛了電話:“淺淺,阿晏找我,我出去一趟啊?”
梁淺正抱著手機打王者:“去吧,不許酒駕。”
“那不能,阿晏胃不好,一般不喝酒。”
“十個總裁九個胃有病,正常。”
喬冠城:......
喬冠城很快出了門,梁淺又贏了一把後才去拆快遞,然後看著一整箱的小雨傘怨念升騰。大喬頭一回沒用這玩意兒的時候還高興了好幾天。
哪天幾天之後,就又用上了。
一問,大喬說那幾天安全期。
為什麽自己都不記得的日子他會記得?
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懷崽?要不試試在小雨傘上紮吧,梁淺跑回房間,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針,最後臨時上網買了一個針線盒。
杜家醫院
時晏找了川子才找到陸瀚海。
“他剛剛離危險期,醫生說這幾天會比較嗜睡。”
“醒過沒?”
“醒過兩次,但很快又睡過去了。”就是兩次醒來都急著找歡姐,這事兒他都沒敢跟老大提。
時晏道:“知道了,準備輛車,我晚一點帶他走。”
川子一愣,小聲道:“老大說要安排他出國,難道是由您帶走?”
這待遇未免也太高了點兒吧。
時晏:......
大晚上的沒有堵車,喬冠城很穿過大半個淮江市趕了過來。哥倆見麵他唬了一跳:“怎麽瘦這麽多?梧城那邊是沒飯吃嗎?”
“純粹是忙的,走,吃宵夜,我快死了。”
老杜那不靠譜的腦,有了林歡歡啥都不要了,去他家都不管飯,就撈了瓶水喝,最後還被趕了出來。
兩人就近找了家飯店要了包間。
剛坐下,時晏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口:“大喬,老杜把林歡歡關起來了,你趕去勸勸,這樣下去不行。”
喬冠城拆筷子的手一頓:“他還真這麽幹了啊?”
“可不是,我怎麽勸他都不聽。”
“你會勸?當初不就是你慫恿他這麽幹的?”
時晏:“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該。”
時晏蔫耷耷的,頭上一撮呆翹起,他當時不是沒想到林歡歡是臥底嘛,想著販毒危險了,哪知道後頭會有這種神反轉。
饒是他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有些發燙:“大喬你別說我了,還是想想怎麽勸老杜放人吧,我這邊真沒法兒拖太久。”
喬冠城喝了口水:“這事兒哪有那麽容易,當初老杜找找得那麽瘋狂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連風塵男寵都裝了,現在人不關也關了,就讓他試試吧。沒準林歡歡腦子一就回心轉意了呢?”
“可關鍵是,林歡歡已經有新對象了啊。”
喬冠城:......
“老杜沒瘋?那男人還活著嗎?”
“倒是還活著。”還是老杜親自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時晏挑著能講的跟喬冠城普及了一遍,喬冠城聽得目瞪口呆,問道:“你剛剛見過老杜,他神頭怎麽樣?不會已經氣瘋了吧?”
“不至於,老杜多風浪都走過來了,心理素質強著呢。”
“再強也耐不住他是個腦啊,趕吃,吃完我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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