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聽完沉默了許久。
對於被丟棄這件事,他猜測過無數種可能,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麽愚昧的理由。
“大伯,陳家人被抓後,沒供出我被丟的地方嗎?”
“供了,他們帶著你轉了幾趟車,把你扔在了沒有人煙的馬路上。等我們找過去的時候,哪裏還有你的影子。好在你命大,應該是被人發現了才送到孤兒院的。”深從君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別怪你二伯,這些年,他一直都不好。”
沈星眠搖搖頭:“怎麽會?這事兒二伯有錯,錯在識人不清。可把錯全怪在他一個人頭上,對他也太不公平了。我一會兒親自去找他吧,這些份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收下吧,這些年你也了不苦。你二伯心中有愧,這些東西你收好,也好讓他睡個安穩覺。”
沈家是家族企業,但份若是分散太過,於掌權人不利。所以在財產分配上,老大在其他家產上分得比較,在份上卻必然占大頭,一家獨得50%,老二和老三各占10%,還有10%是專門用來做慈善的。
剩下20%分散在其他一些小東手裏。
船貿沈家,不在淮江市,在整個沿海地帶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10%的份意味著什麽,沈星眠哪怕沒看賬本,也知道這必然是個天文數字。
真收下,就該他自己睡不安穩了。
不過這話跟大伯說貌似沒用,還是得找二伯親自說開才。
於是他轉了話題:“大伯,你知道陳家人現在怎麽樣了嗎?”
沈從君道:“出事後,你外婆一個人扛下所有罪責,被判20年,已經死在監獄裏了。至於陳茂德和陳小寶,因為賭博被人追債,一個斷了一條,一個斷了一隻手,現在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
沈星眠沉默兩秒:“是爺爺幹的?”
沈從君輕輕點頭:“噓。”
看來猜對了。
沈老太爺風一輩子,臨老卻被幾個小癟三害得丟了孫子,他能咽下這口氣才怪呢。
沈從君勸了許久,最終也沒能勸沈星眠,隻能隨他去了。
嘿,星眠看著乖乖巧巧的,不想那子卻隨了他那個倔驢爹。不過能對著這麽多財產毫不心,倒的確像他沈家的種。聽說他還沒畢業就自己開了公司,還幹得相當不錯。
來年上香,也算是能給三弟一個待了。
沈從君頗為欣,然後就接到了劉瓊靜的電話,說逛街時給他買了幾服,讓他有空去試試。
春風得意馬蹄疾,沈從君想著溫小意的初白月,頓時上頭,忙著和人約會去了。
“姐。”都來公司了,沈星眠自然而然地去找了他姐。
沈星眠剛從沈牧琛的辦公室下來,看到沈星眠頗為驚訝,打趣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難道你要繼承家業?”
“姐,你別說,公司是大哥的。我就過來辦點事兒,你忙完沒?”
“手頭上暫時沒事兒了。”
“那咱倆聊兩句?”
“不合適吧,上班魚被扣錢怎麽辦?”
沈星眠笑道:“沒事,到時候我去跟你老板求。”
沈星冉於是和陳姐打個招呼,然後帶著沈星眠去了樓下的咖啡廳,一人點了一杯咖啡,沈星冉率先開口:“遇上什麽難題了嗎?”
“姐你真懂我,還真遇上了。我二伯要把二房的份都送給我。”
沈星冉想了想:“我好像聽聞櫻學姐提過,還真有這事兒啊?知道是什麽緣由嗎?”
沈星眠簡短地把來龍去脈說了。
沈星冉唏噓了一把:“沒想到,你媽媽居然過得這麽苦,星眠,你以後可得好好孝順才是。”
“姐,我說了你可能不信,我覺得我媽並不需要我。”
“怎麽會?可找了你二十多年呢。”
“但,怎麽說呢。大男人說什麽親近不親近的有點矯,但這些天,我覺得對我的關心還比不上大伯母和二伯。”
“可能阿姨就是這種冷淡的子吧。”
“也許吧。”但他覺得,他母親更我像自一個世界:“姐,我媽的事兒回頭再說,你先幫我想想,怎麽拒絕二伯的這番好意。”
沈星冉瞪了他一眼:“我跟你二伯隻有一麵之緣好吧?這能想出什麽法子。”
話雖如此,但在沈星眠殷勤的注視下,還真想到了一個主意:“聞櫻學姐快生了,到時候你再把這些份轉給孩子不就了。”
“姐,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那一夜,她大膽熱辣,纏綿過后,本以為兩人不會再有交集,卻在回國后再次重逢,而他的未婚妻,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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