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
他輕聲喊著的名字,然後握著的手說:“先別急著走,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說話間帶著溫的蠱,有點引的味道。
溫若穗下意識就是拒絕:“不行,我店裏還有很多事要忙,我還得……”
想說要開店賺錢,要去弄蛋糕,弄甜點……總之就是不能留下來。
可下一秒。
卻聽見裴止修發出“嘶”的一聲——
整個形也晃了晃,接著,他的眉宇也皺了起來。
他閉起眼睛,忽然間抿著,眉心中央忽然皺了一個川字型。
整個人看著驟然極其不舒服的模樣。
他好像很難。
溫若穗一看見他轉瞬變化的表,連忙問道:“你、你怎麽啦?”
裴止修捂起額頭,眉宇依舊皺得的,用沉沉的聲音說:“頭突然很難。”
“怎麽難?”
“很暈,覺站不住了。”
一聽到這裏,溫若穗也張了,再看到他高大的影昏昏墜,像是很難保持平衡的樣子,更是著急得不行了。
擔憂地說:“那你趕進去啊。”
裴止修卻說:“頭太暈了,也有點,你扶我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也扶在的肩膀上,將上大半的重量都落在了的上。
溫若穗一聽他說不舒服,哪裏還能想那麽多。
就怕他暈在門口,到時候自己連扶都扶不起來了,便連忙說:“好,我扶著你,你快進去吧。”
扶著他從門口走到客廳,他上很重,大半的力量都依靠在上,高大的軀把得整個人都有點歪。
溫若穗努力地把他攙扶到沙發的地方。
好不容易兩個人坐下,他像是支撐不住了似的,整個頭都埋在了脖頸的地方。
“你好點兒了嗎?”
他沒回答,隻是稍微應了一聲。
溫若穗看他這個沉默不怎麽說話的樣子更是擔心得不行。
手了他的額頭,又了他有點白的臉,隻覺得有點燙,便說:“額頭有點燙,是不是發燒了?”頓了頓又手忙腳地問他:“家裏有溫計嗎?”
裴止修依舊沒說話,隻是呼吸一陣深一陣淺的。
溫若穗聽著他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怕他真的暈厥過去,又慌張地說:“不如我打電話送你去醫院?”
覺直接送他去醫院會好一些。
不然真暈了也救不了他。
扶著他的肩膀,正想從包裏拿出手機撥號。
可就在此時,一雙健壯有力的手臂從纖細的腰間穿過,將整個人都徹底環抱住。
是一個溫熱的擁抱。
然後,就聽見裴止修用低啞的,有磁的嗓音喚著的名字:
“穗穗……”
他終於從脖頸抬起頭來,看著的眼睛亮晶晶的,抱著的力氣也足足的,就連臉上都已經漾起了甜的笑意,哪裏還有剛剛半點虛弱蒼白的模樣。
一看見他那張鮮活飛揚的臉龐,溫若穗腦子頓時嗡了一下。
霎那間又明白過來,自己被他騙了。
這人還真是可惡。
用裝病裝可憐這一招騙。
裴止修俯著子,將下抵在了的肩膀,低低地對說:
“穗穗,還說不是在擔心我?”
溫若穗這下更覺得又氣又。
氣是氣他竟然用這種小手段把騙進屋裏,是覺得自己竟然笨到被他這種拙劣的伎倆騙進來。
但才不會輕易承認,幹脆還在:
“我才沒有。”
可裴止修卻像上次那樣依舊喋喋不休,不斷推翻的話:“沒有擔心我的話,那今天怎麽過來給我送東西?前幾天不還是冷冰冰的,不怎麽願意跟我說話,不怎麽願意理我嗎?”
他上的淡淡香氣縈繞在的鼻尖,與他的氣息融為一,讓忍不住在他的擁抱裏屏住了呼吸。
被他這樣一反問,忽然就更是來氣了,隨便找了個借口,繼續理直氣壯地撒謊說:
“你之前救了我,還幫了我,我今天就是過來隨便還個人而已。”
裴止修也被這種堅決不承認的行徑給徹底逗笑了,忍不住發出一陣悶笑,惹得腔都上下起伏。
他繼續揶揄地看著,眼裏含笑地說:
“那如果隻是還個人的話,為什麽剛剛聽到我說不舒服,你那麽著急?”
“還有,為什麽要扶我進來?為什麽現在還讓我抱著你?”
頓了頓,他又像是在說反話似的,幫解釋:
“我知道,這些行為和表現都不能代表你擔心我,你心疼我。”
“這些啊都隻是代表你想還我一個人而已,我說的對不對?”
他目輕佻,一句句沒頭沒腦的反問,都帶了揶揄和打趣的意味,落的耳朵裏。
溫若穗臉頰瞬間就紅了。
他那些話,徹底將的心思全部暴了出來,讓對他的全部在下敞了開來。
但一想到明明這個人什麽都知道,可偏偏還是要說出來,還要讓不得不承認。
就覺得又又惱。
這人真的好壞。
真的太可惡了。
溫若穗被他一句一句的追問,真是弄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最終紅著臉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不過是一句:
“……裴止修,你好討厭。”
裴止修揚起漂亮的角,眼睛裏含著笑意,一瞬不瞬地看著。
他怎麽會不知道是不好意思承認呢。
的到來,其實已經表明了的態度。
無需太多言語。
兩個人都自然會明白。
他握著纖細的手腕,微微向前傾,將虛虛地攬在自己的懷裏,用低低的嗓音對說:
“是,我最討厭了。”
頓了頓又用充滿的目看著說:
“我這個人啊,最讓我們家穗穗討厭了。”
他的話語裏都充斥著甜的意味。
溫的寵溺早已將他曾經冰冷的眉眼徹底融化。
夏至已至,繁花盛開。
人世間還能有什麽事,能比的關心、比的回應、比的到來,更令他愉悅,更令他心滿意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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