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因為君青念假意接近我，這藥丸便會毀了你的容貌。”

君蓉佩嚇得一哆嗦，一個庶，不敢肖想做大戶人家的妻，可若毀了容貌，連小門小戶的妻子怕是都做不了。

君凝一手拿著藥丸兒，看著君蓉佩那張蒼白的小臉兒，心中並無半分憐憫。

上一世的君凝早就死了，如今即便平康伯府所有的人全部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君蓉佩心無比糾結，知道一旦站錯了隊，日後將會萬劫不複。

兩相比較之下，君蓉佩心一橫，抬手奪過藥丸扔進裏，幹謁著咽了下去。

君凝眸中帶笑，抬手將君蓉佩從地上扶了起來。

“君蓉佩，把這個送給君青念，讓日日佩戴，能做到嗎？”

君凝自腰間拿出一個香囊，君蓉佩手接過，香囊中散發出陣陣香氣，君蓉佩下意識地覺得這不會隻是香囊那樣簡單。

“嫡姐，這是什麽呀？”

“是可以讓君青念變得更快樂的東西。”

君凝眼底帶笑，並未明說，君蓉佩隻覺得背後陣陣發涼。

有些慶幸自己剛剛做的選擇，如果……如果剛剛走出了雲翡苑，嫡姐給的這個東西會不會用在的上。

君蓉佩不敢多想。

……

玄王府。

麗日鎏金，燕語鶯聲，七進七出的院落，影壁連廊，黃琉璃做瓦覆於屋頂，地麵鋪就以昆山暖玉，華的樓閣邊乃是潺潺流水，繁複華麗。

蕭墨淵坐在書房，正在新送來的書本上一點一點索著，仔細辨認指尖所過之的每一個字。

“王爺，陶將軍在外求見。”

蕭墨淵指尖微頓。

他與陶將軍並未有很深的，也隻是前些年他去軍中時見過數麵，說過幾句話罷了。

如今他這副模樣，陶將軍忽然登門定不是為了公事。

聽說他是君凝的表哥，那定然是為君凝的婚事而來了。

將書放在桌案之下，蕭墨淵這才開口，道：“請將軍進來。”

“是，王爺。”

“下拜見王爺。”陶言臻對蕭墨淵抱拳，雖有恭敬，但臉上未見幾分笑意。

滄影站在一旁，莫名覺得這個陶將軍忽然來這裏就是來找茬的。

“陶將軍坐吧。”

陶言臻甩開擺，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來人，上茶。”

“王爺好意下心領了，隻是下今日前來是有要事同王爺商討，便不喝茶了。”

陶言臻如此態度，哪是有什麽事要跟他商討，分明像是來找茬的。

滄影腰間佩劍已出鞘半分，隻等王爺一聲令下，便將這人打出去。

蕭墨淵雙手放在桌上，雖看不到陶言臻的神，卻也能從他的語氣中窺見幾分不悅出來。

他今日如此，蕭墨淵倒是能夠理解，若是自己的妹妹要嫁給一個毀了容的瞎子，他心中定是也不願意的。

“聽聞陶將軍常年生活在軍中，向來鐵麵無私、治軍嚴明，卻對君二小姐這個表妹格外地關心護，想來，今日將軍來此是為了君凝的事吧。”

陶言臻挑眉，看向蕭墨淵的目發生了幾分變化。

他當時還以為君凝看上的人是那大理寺卿文璟，這會兒再回想起來，當日說的人分明就是自殿外進來的玄王！

怪不得那日會問自己隻要不是蕭雲桀，是誰都可以這樣的話。

原來是心裏早有了打算。

“既然王爺已經知道了，那下便不繞彎子了，如今聖旨未下，下還請王爺求皇上收回命。”

“你們兄妹二人真是欺人太甚！”滄影心下氣憤又替王爺憋悶。

這兄妹二人一個夜闖王府要與王爺婚，如今婚事已，又闖到王府要求王爺毀了婚約。

他們竟敢如此戲弄王爺！真當王府沒人了不！？

“滄影，不得無禮，退下。”

滄影看了王爺一眼，這才不不願地退到了一邊。

王爺如今的模樣，當真是人人都要上來踩上一腳，可是王爺又從來都不反抗，也從不生氣，他看著心疼！

陶言臻也知道自己不占什麽理，但為了妹妹的終生幸福，他就算豁出去這一張臉不要了，也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嫁過來。

從前的蕭墨淵他是見過的，當真稱得上是驚才絕豔，風華無雙，然而天意弄人，如今的蕭墨淵形同廢人，他觀當日蕭雲桀的模樣，定不會善罷甘休，君凝了玄王府，蕭雲桀想做些什麽，他護不住。

陶言臻起，起膝前擺，雙彎曲，跪在了地上。

“王爺，下知道此事是我不對，但事關妹妹終大事，還王爺全！”

蕭墨淵耳朵了，知道陶言臻此刻正跪在他麵前，想來他對君凝定然是極好的，不然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裏，還說了這一番任何人聽了都要怒的話。

“陶將軍，你不怕本王殺了你嗎？”

“下以下犯上在先，王爺想如何責罰，下都願意著，但下隻有這一個妹妹，所以下不得不來。”

“……”蕭墨淵沉默片刻，修長的手指輕點額頭，莫名形了一道威。

陶言臻心中一凜，世人都說玄王已武功盡失形同廢，但他為武將，蕭墨淵上的威他怎麽會覺不到！

試問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真的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陶言臻第一次覺得自己太衝了，他看不蕭墨淵，更對這個人不甚了解。

“本王與君凝已在陛下麵前許了婚事，不日便要去伯府下聘，陶將軍的請求，恕本王無法答應。”

“……”這樣的結果意料之外，又在理之中，陶言臻躊躇片刻，心糾結。

蕭墨淵起，由滄影扶著來到陶言臻近前。

他微微彎腰，索著托舉起陶言臻的小臂，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將軍護自己的妹妹的心本王能夠理解，君二小姐神清骨秀又能言善辯，不是一般的子，本王雖無當日風，但護住自己的王妃尚且還能做到。”

“將軍在擔憂什麽本王知道。”

“靖王與已經是過去的事，君凝了玄王府，便是玄王府的人，斷不會被旁人欺負了去。”

蕭墨淵如今模樣，說出口的話實在令人難以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