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們趕上了,不然還看不到這麽有趣的一幕。”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能這般熱地對待外祖父,隻能說明平日裏外祖父待他們極好,故而百姓願意擁護他們,這樣的一座城,沒人願意與之為敵。
“其實若百姓們不領,即便我散布出去消息,他們怕是也不會理會,終歸還是要用真心換真心,我們待他們好了,百姓們自然就願意擁護我們。”
“嗯。”蕭墨淵挲著指腹,若有所思。
潁州城如此,換而言之,越州亦是如此,百姓們被戰爭連累,苦不堪言,唯有將心比心,才能讓他們再次相信朝廷,相信他們能帶他們過上好日子。
“走吧。”
蕭墨淵環住君凝的腰肢,帶著自茶樓掠下,腳尖沾地時,已經到了柳府門口,百姓們後。
“王爺,阿凝!”
陶言臻興的站在臺階上對兩人招手,天知道,這段日子他到底有多擔心。
他喊這一嗓子倒是不要,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百姓們紛紛回頭,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在腰間了手,跪在了地上。
“草民等拜見王爺,拜見王妃。”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想到百姓們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快起來,快起來,你們都起來說話。”
君凝下意識的上前去扶跪在最近的一位老婦人,然而那老婦人卻是怎麽都不肯起。
“王妃,要是沒有您,潁州城說不定,說不定就像越州一樣,被,被屠了城了。”
“是啊,是您出現救了我們,我們都對您激不盡。”
“王妃,還請我們一拜。”
“還請我們一拜!”
百姓們的聲音響徹在柳府外,傳每一個人耳中。
八州派來的人麵上難掩震驚,更是對麵前這位年紀尚淺的王妃另眼相待。
能得百姓如此戴,更何況還是一介子,實屬罕見。
“下等見過王爺、王妃。”
眾人沒敢耽擱,紛紛提步走下臺階,恭敬的對二人行禮。
“嗯。”
蕭墨淵淡淡的應了一聲,言語間染上了幾分漠然之,八州之人形僵了僵,雖對蕭墨淵的回應有些許不滿,然當他們抬起頭,看到男人那雙清淺的,卻捉不的眸子時,誰也沒那個勇氣造次。
所謂天潢貴胄,矝貴孤傲,大抵如此了吧。
蕭墨淵拉著君凝的手緩步向前,眾人紛紛自覺後退,讓出了一條路來。
來到陶老將軍麵前,蕭墨淵和君凝紛紛行了後輩的禮。
“晚輩祝外祖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阿凝祝外祖父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君凝行禮倒說得過去,但蕭墨淵竟也隨著自己的王妃一同向一個將軍行禮……
眾人心下一凜,頓時明白老將軍在王爺心中的地位。
“外祖父,這是我和阿凝為您準備的壽禮。”
蕭墨淵從懷中拿出一方錦盒遞到了陶老將軍麵前,陶老將軍本就笑的合不攏兒了,如今一看,竟還有賀禮,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啊,能陪著我這個老東西過壽,我就很高興了,還帶什麽……!”
陶老將軍接下來的話在他打開錦盒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這……這是……”
他低呼一聲,卻讓在場數人更好奇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好東西了。
直到陶老將軍小心翼翼的從錦盒中拿出一塊紅如冠的圓形雕有龍紋樣的玉石時,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俗話說的話,“玉石掛紅,價值連城”,看著玉石的質地,定是紅沁紅玉沒跑了。
放眼整個邶國,紅沁紅玉的數量也是相當的稀,幾乎有市無價,千金難求。
可如今玄王竟直接大方的將這塊玉石雕了龍玉佩,大方的當做賀禮送了出去!眾人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甚至恨不能現在就便化做陶老將軍,將那紅玉收囊中。
“這賀禮也太貴重了。”陶老將軍忍不住喃喃道。
“隻要外祖父喜歡便好。”
蕭墨淵從善如流。
陶老將軍連連點頭,看向蕭墨淵時,眼中帶著。
還是凝兒眼好啊,陶老將軍忍不住慨,這會兒看蕭墨淵大有一種丈母娘看婿的覺,真是越看越喜歡。
陶言臻多了解自己的爺爺啊,一看爺爺出這幅表,他就知道自己在爺爺心中的地位恐怕又要降一個臺階了。
哼,沒想到蕭墨淵平日裏悶聲不響的,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蕭墨淵與君凝轉與百姓說了一會兒話,眨眼間便到了開席之時,此次壽宴辦的格外熱鬧,一是因為陶老將軍大壽,二則是陶老將軍想借這次壽辰衝一衝越州的瘟疫。
席間,鼓點聲聲,羅袖輕舞,舞姬姿容曼妙,隨著竹之音嫋嫋舞。
“王爺、王妃您平定叛,還江南安寧,我等庸人才能睡上個安穩覺,下敬王爺一杯。”
蕭墨淵垂眸,正舉筷往君凝盤裏夾菜。
“可還合胃口?”
“嗯。”
君凝點了點頭,從自己碗中夾了一塊羊送到蕭墨淵邊。
男人就著的手張口吃下,“嗯,的確不錯。”
陳酬端著酒杯等了半晌也未得到回應,尷尬的他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比京劇變臉還要彩許多,見此形,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默默低下頭,肩膀控製不住的聳。
陳酬得到這樣的冷待,完全就是咎由自取,誰讓他上沒個把門兒的,當著陶老將軍的麵瞎說,竟然還敢說玄王妃的不是,如今玄王不搭理他,已經算是給他麵子了,要是換做以前的王爺,這會兒陳酬怕是早就被了個皮開綻了。
酒過三巡,除卻陳酬外,所有人都與蕭墨淵敬了一杯酒,說上了兩三句。
幾杯酒下肚,男人懶懶的靠在寬椅靠背上,淺眸著幾分迷離的神,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又危險。
“蕭墨淵,你是不是喝醉了?”
蕭墨淵微微垂眸,瀲灩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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