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凝無聲點了點頭,湊到蕭墨淵耳邊,小聲道:“好在拉開得還算及時,不然現在文璟故意要在閻王殿逛兩圈兒了。”
“王妃……他,怎麽樣?”
鍾離莫著手帕,即便已經極力掩飾著,但君凝還是看出了原本的張。
心中歎了一口氣,看來這丫頭心裏麵還多多有文璟那麽一丁點兒的位置在。
“還活著。”
鍾離莫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鍾離幽狠狠咬了咬後槽牙,牙齒被他咬的咯吱咯吱作響,早知道就一刀結果了他了事。
“鍾離,你……”
“王妃,屬下不舒服,就帶著莫兒先行告退了。”
鍾離幽皺著一張臉,這會兒也就隻有在麵對君凝時,才難得的收斂了一些戾氣。
君凝張了張口,默默地咽下了將要說的話,轉而點了點頭。
眼見鍾離幽拉著鍾離莫離開,君凝鬆下了一口氣,鬆鬆垮垮的靠在蕭墨淵肩膀上,也跟著頭疼起來。
“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上一世鍾離幽也把文璟打了一頓,但這次……打得似乎更重了。”
蕭墨淵抿了抿,“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阿淵,你確定今晚鍾離不會悄悄的派人暗殺了文璟嗎?”
君凝可太了解鍾離幽了,這種事他絕對做得出來。
“……本王派幾個人在院裏守著。”
“也隻能如此了。”
深夜,鍾離幽的宅邸。
時隔數月,君凝再一次不走尋常路,順著府邸的後牆翻到了院裏。
隻是剛落地,便被幾個彪形大漢圍住了。
君凝:“……”
幾個京畿軍士兵:“……”
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了半晌,幾個士兵了後腦勺,後知後覺的仰頭天。
“今晚的月亮可真圓啊。”
“咱們來這兒幹什麽來著?”
“誰知道了,趕,屋頂,咱們去屋頂賞月去。”
幾個人你拽著我,我扯著你,畫風出奇一致地消失在了君凝麵前。
君凝抬頭時,鍾離幽已經在前麵的涼亭中坐著了,想來也猜到了今晚會來。
君凝提步邁亭子,直接坐在了鍾離幽對麵,鍾離幽起為君凝倒了一杯清茶。
“王妃,如果你也是來勸我的,那屬下以為,你還是別勸了。”
君凝接過茶,挑了挑眉,“除了我還有別人來過?”
“宋家主,陸今安,江煊,甚至杜家都派人來了,的確,文璟是個不可多得的斷案奇才,可莫兒也隻有一個,憑什麽他對莫兒做了那麽多的錯事,我卻還要原諒他!”
“鍾離,你先別激,我知道你的心,莫兒絕不會白白了這麽多年的委屈,可你冷靜下來想想,殺了文璟,莫兒以前的委屈就能被一筆勾銷了嗎,就能真的開心了嗎?”
鍾離幽煩躁地著自己的腦袋,腦海中閃過今日鍾離莫急匆匆來找他時的景,心髒越發的疼。
“是,莫兒心裏或許真的還有文璟,但那又能怎麽樣,隻要文璟不出現在莫兒邊,過個三五年,莫兒一定會把他忘的一幹二淨。”
“鍾離,他們還有一個孩子,你就算什麽都不顧了,但你還是那孩子的舅舅,若他長大後,知道是自己的舅舅殺了自己的父親,即便他不說,又會如何去想?”
“文璟有罪,莫兒母子無辜,你不想見他,等他病好了,我將他趕去別的州郡做事便好了,他們母子才剛剛安穩下來,日後有你這個哥哥在,還有誰敢欺負了他們去。”
“我覺得凝兒說得有幾分道理。”
佩環相撞間,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君凝兩人抬眸去,同時驚訝起來。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鍾離,你還真問到點子上了。”陶言臻將兩壇梨花白放在桌上,苦道:“父親和母親在邊關濃意的,也就我剛去那日對我噓寒問暖的,這不,我還沒住上幾日,父親就覺得我煩了,拎著掃把就給我趕回來了。”
陶言臻一邊哀聲一遍歎氣,又想到了什麽,一排腦門,扯過了鍾離幽的肩膀。
“還是別說我了,這是怎麽回事兒,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
鍾離幽扯了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沒用多力氣,自然也沒扯。
“真沒有?”陶言臻將信將疑,最後將目轉向君凝:“凝兒,文璟欺負他了?”
君凝:“……”
開什麽玩笑,文璟都快被鍾離幽打殘廢了,哥哥剛剛讚自己,卻原來隻是聽到了一半的話。
心累。
“哥,你就別在這兒添了。”
“怎麽能是添呢,哥哥分明是來解決問題了,你說是不是,鍾離?”
鍾離幽:“……”
“那你去殺了文璟,問題就解決了。”
“這個,這個……”陶言臻臉上的笑一頓,似乎才意識到事的嚴重,轉而終於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殺了他也不是不行,不過咱也不能隨便殺人不是,你先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為防止鍾離幽說著說著火氣更大了,最後還是君凝接過了話頭,將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番,然後,發現……哥比鍾離幽還激。
“去他**的,文璟這個王八蛋,鍾離,你打他一頓都算輕的了,看本將軍不把他三刀六了!”
這般說著,陶言臻一拍桌子,站起氣勢洶洶地就要往外走,君凝想攔都攔不住。
鍾離幽嘖了一聲,又煩躁的歎了一口氣,最後像是終於妥協了一樣,猛地衝到陶言臻麵前,張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鍾離?你攔著我幹什麽?我這是要給你出氣。”
“誰用你出氣,我自己的家事,我自會去解決。”
“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他造了這麽大的孽,打他一頓就完事兒了?我才不管他多厲害,敢惹我罩著的人,我非得給他點兒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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