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本就是演武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十八般武:“走,我們去拿張弓。”
他本想抱起馮嘉,又擔心還有炸聲,“軍械庫炸可能只是行信號,需要信號采取行的話,他們指不定還會有第二波……”
“轟——!”
謝攬這話都還沒講完,不遠軍械庫又傳來炸聲。
這聲炸比先前的聲音更為劇烈,足以令校場眾人耳鳴的程度。
趕在被震聾之前,馮嘉的雙耳又被謝攬捂住了。
但的雙腳能覺到地面在發,雙也在發。
若不是謝攬在邊,給足夠的支撐,可能會癱坐在地上,直到被踩死都沒有力氣爬起來。
如此境下,不自覺的會類比真正在戰火下逃命的平民百姓,該是怎樣的驚恐、無助、絕。
更能理解馮孝安為何反戰,堅持認為沒有必要的戰爭能避免則避免。
謝攬的耳朵也有輕微不適,但這種聲音他從小聽多了,恢復的極快,且迅速從嘈雜之中聽到了弓弦被拉的聲音。
他仔細分辨,倏地向后方好幾樓頂上,知道趁著炸,好幾個蔽都埋上了弓箭手。
謝攬朝人群喝了一聲:“小心后方的冷箭!”
但炸余震之下,聽見他提醒的人并不多,謝攬也不廢話了,抱起馮嘉一躍而起,直接落到兵架前,放下來,并將手里的苗刀先給拿著。
“躲在我背后。”
“我知道。”
謝攬取了一張重弓,就站在箭筒旁,搭箭瞄準校場后方的樓頂,眼神比手中的利箭更銳利。
那里剛有一名刺客持著拉滿的弓冒出頭,還沒來得及瞄準,眉心便被一道破空而來的箭矢扎,從樓頂滾落下來。
原本要出的冷箭失去方向,落在了空地上。
馮嘉躲藏在他背后,心臟因為張在狂跳,但并不害怕,因為知道面前的“盾牌”有多可靠。
謝攬拉弓箭一刻不得閑,但越來越多的弓箭手從刁鉆的位置冒出來。
他們訓練有素,只打突襲,一箭便匿起來,再換個地方。
看的出來,他們都對這里的地形非常悉。
而謝攬手里的弓卻比較一般,是士兵日常訓練用的,程和速度都已經到了極限。
“刺殺曹崧之人不是死士。”謝攬換箭時空說,“這些弓箭手的目的,都是為了令他有機會逃。”
“看來他很重要?”馮嘉扭頭看高臺,除了鎮國公之外,又多了個人攔他,但仍然有些吃力。
謝攬又殺一名弓箭手:“畢竟培養百上千個第二流高手容易,得到一個第一流卻很難。”
馮嘉沉默不語,目在刀槍劍戟中搜尋韓沉的蹤影。
瞧見他站在高臺下方的側邊,斗篷帽子又遮住了短發,既沒出手也不趁機逃走。
兩名侍站在他后,而中年則站在他邊,表極嚴肅,一張一合,像是在訓斥他。
而他將雙手攏在袖筒里,微微垂著頭,一聲也不坑。
不知道是不是覺到了馮嘉的注視,韓沉回過來。
見馮嘉在看他,他倏地又收回視線,了,不知說了什麼,將那中年說的閉上了。
馮嘉只恨自己讀不懂語,等回京之后,定要找個師父學一學。
忽地想起來隋瑛了,高臺附近沒看到的蹤影,也不知道在哪兒。
有駱清流看著,原本該放心才是。
但駱清流昨天還力支,才一晚上過去,不可能恢復的那麼快。
……
隋瑛原本是要往高臺去的,但背后的冷箭阻擋了的腳步。
很多士兵開始向后跑,想要登上高樓去斬殺那些弓箭手。
隋瑛猶豫了下,也轉殺向后方,一躍向前,揮劍為士兵斬落箭矢。
看到弓箭手一個個從樓頂滾落下來,頭部中箭,知道肯定是謝攬的手筆。
畢竟之前在濟南府乘坐過馮嘉的馬車,里面有張沉到都拎不起的鐵重弓,知道謝攬擅長箭。
也不傻,專挑謝攬橫掃過的位置跑。
豈料斜側面一支冷箭襲來,箭之人應是弓箭手中的頭目,力量與速度遠遠超過其他人,隋瑛估著自己無法以劍攔下,準備打個滾躲過去。
卻見駱清流像鬼一樣出現在側邊,手抓住了那支箭。
隋瑛都沒反應過來,只看著他拇指用力,將手里的箭折斷,只剩下一截箭頭在手中,旋即朝冷箭來的方向躍起。
那頭目藏的位置刁鉆,他躲避的形更是刁鉆。
頭目來不及撤,駱清流已經落在他后,著箭頭反手狠狠扎進他的咽里!
隋瑛發了一瞬的楞,旋即被箭矢破空的聲音驚醒,繼續前行,等距離足夠,帶著人躍上樓頂,去追殺那些弓箭手。
……
然而千防萬防,防不勝防,依然還是會有冷箭落在高臺。
那殺死曹崧的刺客不但手狠,輕功也是一流,得了個空掙鉗制,朝高臺背面逃走!
滇南都司是背山而建的,刺客逃走的方向正是崎嶇難行的山地。
“追!”
兩名將領帶人追上去。
樓頂上弓箭手的力已經沒有了,謝攬回頭一眼:“他們不行,追上山指不定全要死,看這陣勢,已經不是刺客刺殺的陣容了,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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