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芙晚上點了安神香,捧著醫書看到雙眼昏花,再也強撐不下去的時候才讓白杏鋪床。
默念著不要夢到蕭荊,可顯然周公沒聽到的呼喚。
薑芙再次夢了。
這次是在水上,還是白日那裝扮,隻是廣仙浸了水,外麵那層雲紗在上,朦朦朧朧曖昧至極。
子伏在蕭荊膝頭,偌大的龍舟隻有他們兩人,白日平靜的湖麵在夢裏起了浪,搖搖晃晃。
薑芙怕水,看著波瀾起伏的水麵閉上眼,不敢看,又極害怕,隻能抱著唯一的支撐點。
蕭荊睜開眼就看到這副可憐至極的模樣。
小姑娘的若若現,雖隔著服但也能到膝頭的。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不僅能看到小姑娘微微抖的頭,還有那白得晃眼的綿。
蕭荊頭幹,俯將抱在懷中,拍著小姑娘的背輕輕哄著,“別怕。”
他知怕水,沒想到夢裏也通了子。
薑芙還未從害怕中反應過來,就又被蕭荊嚇白了臉。
戰戰兢兢抬頭,咬著一臉恐慌,“你......你怎麽能說話!”
自己夢到他一年多,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開口。
薑芙覺得不對勁。
“不能說話?”
蕭荊倒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抱著換了個姿勢,合上了雙。
薑芙子騰空又落下,失重讓摟住男人的脖子,豔紅蹭過他耳畔,複響在耳邊。
“不許說,我害怕!”
怕極現實的蕭荊,夢裏的雖也怕,可男人不會說話,被欺負了可以跑。
但現在蕭荊開口了。
薑芙子發,夢裏的蕭荊也是掌控不了的了。
蕭荊察覺出要逃,手勁重得差點要將腰掐斷。
薑芙慌不擇路擰住他的手臂,顧不得在龍舟上,周圍還是湍急的湖水,重重將男人推開。
“我不要再夢到你了!”
“薑芙!”
......
蕭家。
蕭荊猛地睜開眼,耳邊還是小姑娘決絕的話。
不想夢到他?
嗬嗬。
蕭荊眸底墨極濃。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三爺,大公子過來了。”
蕭荊擰眉,重重吐出一口鬱氣,聲音中夾雜著/求不滿的怒火。
“他來做什麽?”
“三叔,你騙我!”
門剛打開,蕭玉璋就迫不及待闖進來。
年郎俊秀的臉充滿了被欺騙的怒火,側雙手握拳,若不是因為打不過,他早就將拳頭揮起來了。
“三叔,你跟我說阿芙妹妹貌醜無,可明明......明明那麽,你騙我!”
蕭荊隻著寢,可那周的凜冽卻得蕭玉璋不敢直視他。
“興師問罪?”
他聲音淡淡,蕭玉璋卻沒了質問的勇氣,肩膀垮了大半。
“若三叔告訴我真相,我也不會跟阿芙妹妹退親了......”
“輕信薑四貌醜無的可是你?退親之事可有人迫你?去薑家可有人攔著你?”
蕭玉璋被蕭荊這三連問得麵紅耳赤,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知道跟薑芙退親都是自己的錯,可是當初為何蕭荊不攔著。
而且,“那我問三叔薑芙是否貌醜無,為何三叔點頭?”
他像抓到了蕭荊的錯,紅著眼低吼。
“嗬!”
蕭荊冷笑,眼中盡是失。
“我可曾親口說過貌醜?”
蕭玉璋仔細回憶那日兩人的話,他問蕭荊薑芙是否貌醜無、膽小如鼠,蕭荊也隻點頭。
他以為蕭荊是讚同薑芙貌醜膽小,哪想到隻是後者。
蕭玉璋腳步踉蹌,整個人像失了魂。
“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
“有用嗎?”蕭荊眉峰下,周寒氣更重。
“你連親自上門退親的勇氣都沒有,知道真相又能如何?既然已經退親,這件事就再沒有回旋的餘地。
若想做蕭家的兒郎,就離薑四遠點,別讓我看不起你!”
“三叔!”
蕭玉璋沒想到蕭荊語氣這麽重,他知道自己弱,可那是薑芙啊,本來該為他妻子的薑芙,都怪他聽信謠言放棄了。
“我不放手!親事退了就再結,我偏要娶阿芙妹妹!”
夜裏起了風,燭火吹得搖曳,一旁的小廝看到自家爺比夜還要黑的臉,暗暗替蕭玉璋了一把汗。
大公子說這話不是找死嘛,薑四姑娘如今可是他家主子惦記的人兒,大公子想要反悔怕是晚了。
“滾出去!”
蕭荊不耐煩再與他爭執,冷聲嗬斥。
蕭玉璋既怒又怕,拳頭握了又鬆,接連幾次才穩住緒。
“滾就滾!就算三叔看不起我,我也要娶阿芙妹妹!”
“爺?”
蕭玉璋的影消失在門外,小廝一臉擔憂。
自家主子平日最疼這個侄子,如今卻因為一個人鬧了嫌隙。
那薑四姑娘有什麽魅力,竟引得京城最優秀的兩個男人心折。
“守好門,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將其他人放進來。”
這是要疏遠大公子嗎?
小廝看著蕭荊冷肅的臉,將心頭的雜念全部下。
主子的心思哪裏是他能猜得到的,他還是乖乖辦差吧。
......
“啪!”
三房的靜傳到大房耳中,聽到自家兒子為了個人去找蕭荊算賬,世子夫人王氏氣得摔碎了一盞琉璃碗。
“這個孽子!”
“夫人這是做什麽?”
蕭世子已經迷迷糊糊睡著,被碎碗的聲音吵醒。
“你兒子為了個人發瘋,你還能睡得著?”
“什麽人?”
蕭世子這會兒腦子正混沌著,沒弄懂王氏話裏的意思。
“除了薑四,還能是哪個人,也不知這人給璋兒下了什麽迷魂藥,他從外麵回來就念叨著後悔退親,還說......還說要娶薑芙,這怎麽能行!
當初退親就已經留下了詬病,他現在還要反悔,旁人怎麽看我們?這不是揭下麵皮讓別人踩嗎?”
王氏最重麵子,寧願死也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可蕭玉璋卻不管不顧,現在都敢找蕭荊興師問罪了。
王氏氣得想要吐。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麵子能值幾個錢,璋兒喜歡就納進來做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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