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後來了。”

高全盛剛稟告完，殷太後已經帶著小德子進了殿。

蕭靖璽擱下筆，從案前起，“母後怎麽來了？”

“你們都出去吧，哀家要單獨跟皇上說說話，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高全盛看向蕭靖璽。

得到皇上點頭，他才退了下去。

“皇上最近忙得都沒有時間去哀家的慈寧宮，哀家擔心皇上龍，隻好親自過來瞧瞧。”

殷太後這話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儼然對蕭靖璽這段時間沒有去慈寧宮跟請安，極度不悅。

蕭靖璽語氣一如既往淡漠，“有勞母後掛念。”

殷太後無聲冷笑。

他是真沒聽懂還是跟裝糊塗。

“哀家當然掛念，皇上是一國之君，皇上好大隋才會好，皇上安百姓才能安，皇上之福即為百姓之福。”

說到此，殷太後自然地將話題轉到選秀之事上。

“皇上也別嫌母後管得太多，皇嗣昌繁是皇上的福氣，也是大隋之福，這也是皇上的責任。”

蕭靖璽似乎歎了一聲“看來母後今日過來還是想要催朕選秀。”

殷太後還等著他的下文。

哪知蕭靖璽輕飄飄應了一句就不說了。

殷太後猜不他心裏的真實想法，也不耐煩了。

正想再開口，終於聽蕭靖璽接著道，“不瞞母後，朕這些日子沒去慈寧宮跟母後請安，國事繁忙不假，另一方麵也是不想母後再整日心朕的後宮。”

“皇上這是在怪哀家多管閑事嗎？”

“母後想多了，隻不過朕剛登基，朝朝外事確實不，選秀勢必要勞民傷財，朕暫時沒有那個心思，不管怎麽樣……”

蕭靖璽接下去的話帶了幾分敲打。

“那日的事，朕不希再發生。”

“朕是一國之君，用那種手段與宵小之徒有何差別，母後要是真為朕好，就不該如此行事。”

殷太後早就料到今日過來，勢必要舊事重提。

這會兒也識趣。

“確實是哀家之過急了，那日的事是哀家考慮不周，皇上別因為此事與哀家生分。”

“哀家也是為了皇嗣、為整個大隋著想，先帝這麽多皇子，也就皇上行了冠禮後旁還沒有半個伺候之人，膝下也還沒有子嗣，這總歸不合規矩。”

“皇上又是一國之君，哀家著急才正常，皇上也該諒哀家的苦心。”

蕭靖璽悠悠道，“就是因為朕諒母後的苦心，所以才沒有再追究。”

殷太後麵上兩側鬆的頰輕微抖。

小兒子足，外甥淪為賤妾，這都不算追究，什麽才算？

不過此時，殷太後聰明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今日過來可不是為了跟蕭靖璽鬧不愉快。

“也罷，皇上既然要先以國事為重，哀家也不能迫皇上，選秀之事可以暫時作罷，但是皇上邊總要有個人伺候，哀家心裏才能放心。”

“皇上行過冠禮，登基也已經大半年，側連一個伺候之人都沒有也說不過去。”

這一次蕭靖璽倒是沒有再駁斥殷太後。

“母後說得極是，此事朕會放在心上。”

殷太後麵好看了些。

“哀家的打算，想必皇上也應該猜到了，今日哀家就再跟皇上說說心裏話。”

“雲舒是哀家看著長大的，長相、家世、品都無可挑剔。”

“如果能伴在皇上側，哀家就不用再擔心了。”

蕭靖璽忽然問，“母後想要李雲舒進宮，就不怕外頭人胡說？”

殷太後皺眉：“胡說什麽？雲舒是得了先太上皇眼的，誰敢質疑哀家就送他去見太上皇，莫非皇上心裏介意？”

若真是如此，難不還要重新一個人？

未免太過麻煩。

再找個長相段能與李雲舒相較之人，恐怕也不容易。

“連母後都能接的事，朕自然沒有那麽迂腐，隻是立後事關重大，朕還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殷太後驚訝，“立後？”

蕭靖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母後對朕的後宮之事如此上心，難道不是擔心後位空置太久，朝綱不穩嗎？”

不等殷太後回答，蕭靖璽接著道，“母後剛剛也提到了先太上皇，皇祖父本來就屬意李家的兒當皇後。”

這話一出，殷太後的臉真的就相當難看了。

蕭靖璽這話是在提醒，能當上皇後，要歸功於李老國公膝下沒有兒。

若非如此，現在的太後就不可能是。

先太上皇尚且年時，險些了佞的傀儡。

是當時李老國公的父親讓先太上皇養蓄銳，又替年的太上皇殫竭慮守天下。

這才保住了蕭家的江山。

先太上皇親政不久，老國公就因為勞過度，沒能留住。

先太上皇痛心至極，念老國公的忠誠，便下旨許李家嫡皇後之位。

哪知道，李家上兩任國公膝下都沒有兒。

直到李雲舒出世，先太上皇大喜過，當即為與先太子蕭靖衍賜了婚。

罷了，皇後就皇後。

一時的風又能如何。

等到天下易主，皇後也沒用。

殷太後想通了，也就不再在這事上麵與蕭靖璽爭論。

“那皇上就好好考慮，哀家等著皇上回複。哀家今日過來找皇上其實還有一件事。”

“母後請說。”

“端王年紀也不小了，府中隻有幾個伺候的姬妾，沒有正妃遇到事也沒個人可以商量，行事確實有些荒唐，所以哀家想請皇上下旨替他賜婚。”

蕭靖璽問，“母後心中已經有人選了？”

殷太後點頭，“哀家屬意劉將軍之劉雅芙，不知道皇上覺得如何？”

“劉家？”

殷太後再點頭。

其實那日見了劉雅芙跟梁詠荷之後，更喜歡梁詠荷。

梁詠荷言談舉止全然沒有武將之的鄙，更配得上的城兒。

隻不過經過方才與蕭靖璽的談話，瞬間改變了主意。

蕭靖璽有心想讓李雲舒當皇後，擔心有一天李家人要是為了前程不管張氏死活，豈不是要不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