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這番話,三足金烏目不由變得深邃了起來。
它頓了頓,才緩緩說道:“關于這個外來者的消息,當年九大武帝并未告知于吾。”
“不過若是不出吾所料的話,當年他們九人便是從這個來自武罡大陸的外來者里,得知了關于武罡大陸的一切。”
“至于天道羅盤,吾亦是不曾聽說.”
聽到三足金烏這番話,蘇眉頭微蹙。
九大武帝沒有說關于外來者和天道羅盤的一切?
這怎麼可能?
他們將自的帝法復制在天道玉上,估計也是存了守護人族的念頭。
日后就算世間再無武帝出世,至憑借這九塊天道玉,也能有機會阻止四大神掙封印,甚至是重新加固封印。
當然,使用天道玉上的帝法,會導致使用者損耗壽元,但比起整個人族被掙封印的四大神徹底抹去,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若是能拖個幾十萬年,把四大神拖死,或許這個世界就能一直延續下去。
畢竟創造這個世界的回境武者,意識也陷了迷失中。
只要這個回境武者不醒過來,那這個世界就能這樣自由的發展下去
只是現在讓蘇到疑的是,三足金烏卻說,它并未從九大武帝口中聽說關于外來者和天道羅盤的消息。
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外來者提供外界的消息,那九大武帝怎麼可能設伏去封印四大神?
也就是說,封印四大神之前,外來者就已經通過天道羅盤來到了這個世界。
既然九大武帝想要通過三足金烏來將消息傳承下去,那勢必會提起外來者和那塊天道羅盤的消息才對。
想到這里,蘇心頭不由一凜。
有沒有一種可能,三足金烏知曉外來者的消息,但是它故意說自己并不知曉此事呢?
蘇大有深意的看了三足金烏一眼。
如果真是如此,三足金烏為什麼不愿去提起此事?
又或者說,九大武帝是擔心三足金烏日后困,并未將天道羅盤已經分化九塊的告知于它?
還有就是,三足金烏如果真是站在九大武帝這一方,當年九大武帝為什麼還要像封印四大神一樣,將它封印在此?
有沒有可能,它前面所說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取信于自己,其實暗地里它還有自己的目的?
畢竟誰樂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被封印數萬年之久?
尤其是封印它的人,本就是人族的九位武帝。
這麼多年過去,它恐怕心中早就積蓄著無盡的憤怒了吧?
只是因為被封印于此,它沒辦法掙封印,所以此刻才低眉善目的借當年的來博得來到此之人的好?
那它此刻心中所想的又是什麼?
它借說當年九大武帝封印它,只是為了向后世之人傳達當年九大武帝還存在時的托付。
九大武帝為什要這麼做?
他們完全可以將這個消息登記在冊,就可以起到警示后輩子孫的目的,為什麼還要借三足金烏之口?
又或者是當年九大武帝是知曉了自己是人為圈養的牲畜,不愿這個殘酷的現實被世人所知?
是啊,誰又能接,自己在這個世上,依然逃不過被人圈養的下場呢?
蘇深深的看了三足金烏一眼。
雖然不知道三足金烏是敵是友,但九大武帝將它封印在此,想來和友是扯不上什麼關系的。
現在它又說自己并不知道當年九大武帝和外來者的相關消息,也加深了蘇對它的戒備之心。
蘇再次說道:“原來是這樣,汝替當年九大武帝傳承下來的消息,吾現在已經知曉了。”
“日后吾若是有晉升武帝的那一天,定會前來助汝掙封印。”
不管怎麼說,大餅還是要畫的,至于以后給不給暫且不說.
三足金烏聞言,目開闔間有一抹芒一閃而逝。
它輕笑道:“那吾便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蘇接著說道:“吾今日來此,還有一個目的,還需要金烏兄多多幫忙才是。”
“哦?”
三足金烏不解道:“什麼事?”
蘇手腕一翻,已經將空間戒指里的山河印取了出來。
看到蘇手中的山河印,焚人和賀劍星皆是眉頭一跳,顯然也已經猜到了蘇接下來的打算。
兩人心頭輕嘆一聲。
估計用不了多久,燕承就會趕至焚云谷,詢問兩人事的經過了。
山河印被摧毀,勢必會導致北齊二十一州的氣運從此不鎮并作一團。
到了那時,恐怕又會出現一片紛。
只是這些就不是兩人所能掌控的事了。
蘇舉著手中的山河印笑道:“吾需要汝助吾將此焚毀。”
三足金烏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山河印,立即明白了蘇的目的。
它輕笑道:“汝想借此鎮的氣運來助自己修煉?”
“不錯。”
蘇點點頭,輕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憑什麼他們能借助氣運福澤己,吾今日便要將此所鎮的氣運還于江湖,天下能者居之!”
至于這能者,那自然便是自己了。
三足金烏點頭道:“吾可以助你,將此給吾吧。”
蘇沒有多言,只是將手中的山河印朝著三足金烏擲了出去。
三足金烏張開喙,一口叼住了山河印。
“呼。”
三足金烏噴出一口伴生金炎,然后將山河印盡數籠罩在。
山河印在伴生金炎的熊熊的燃燒下,如同一塊雪糕般開始了緩緩融化。
“吼~!”
伴隨著山河印被徹底焚化,一道龍鳴聲在此刻驀然響起,一條長達百余丈的金龍漂浮在半空。
“這就是北齊的氣運金龍嗎?”
看著這條金龍,蘇目不泛起一抹驚詫。
作為擁有二十一州版圖的北齊,其氣運無疑是三國中最為磅礴浩瀚的一個。
這條氣運金龍栩栩如生,猙獰的龍頭展著無上的威嚴。
“怪不得是憑借氣運,就能將山河印滋養一柄天兵,這氣運之力確實是非同凡響啊。”
蘇心頭不由嘆一聲。
焚人和賀劍星瞳孔齊齊一,亦是被眼前這頭氣運金龍震撼的無以復加。
“這就是北齊的氣運金龍嗎?”
焚人喃喃失聲。
關于氣運能福澤擁有者的消息,他自然也曾有所耳聞。
燕承能在如此年紀就擁有半圣的修為,這不就是氣運對其造的福澤嗎?
否則他憑什麼在當前的年紀,就能擁有如此修為?
不過接下來,恐怕燕家了上千年的氣運福澤,恐怕就要在今日告一段落了。
下一刻,這條盤旋在半空中的氣運金龍因失去山河印的鎮,轟然潰散,化作二十一金團,還有駁雜如星辰般的細星點。
這些金團,代表了北齊某一州的氣運,至于那些細星點,則是一城一鎮之域的氣運。
這些氣運轟然朝著朝著四面八方激而去,宛若流星劃過天際般,轉眼間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找到那二十一團代表了一州氣運的金團了。”
蘇目微閃,心頭暗道。
自從得到藥不凡手里的紫云葫后,他便已經進行過研究。
紫云葫一旦靠近應到氣運的存在,便會出現反應,他只要趕去將氣運收紫云葫中即可。
他再次看了三足金烏一眼,輕笑道:“后會有期!”
話音落下,蘇兩分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焚人和賀劍星對視一眼,皆是陷沉默。
“轟隆隆”
良久,焚人再次扭石門上的磨盤,將石門再次閉合。
然而在石門閉合的后,三足金烏緩緩低頭朝著被腳下去。
在它的三足上,每一只足上都有著三道鎖鏈纏繞。
“嘩啦啦”
伴隨著三足金烏抬起一足,已經被焚毀的鎖鏈已經出現。
若是蘇再次,便會駭然的發現,九道鎖鏈已經焚毀了八道,只剩下最后一道鎖鏈還在勉力支撐。
“這麼多年過去,吾終于要重見天日了。”
三足金烏看著那最后一道鎖鏈,語氣中有著不可遏制的興之。
“羲,雷元,藍湛,圖斯吾終于要掙汝等當年留下的封印了。”
“現在汝等已經不存于世,又該如何去阻止這場危機?”
“吾會重新找回天道羅盤,吾會屠盡汝等守護的人族.”
“吾要汝等當年所作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汝等困不住吾的,哈哈哈哈.”
“.”
北齊,蘭亭州,朝城。
燕承盤膝坐在床榻上,正在閉目打坐,凝練自的元神。
“轟隆.”
本是靜謐的深夜中,一道雷霆突然劈下,點亮了寂靜的蒼穹,轟鳴聲傳數千里。
下一刻,本是繁星布的天際,暴雨傾盆而下。
燕承驀然睜開眼眸,面突然變得異常的鐵青。
他能清晰的察覺到,自己凝練元神的速度,突然變得奇慢無比。
如果說之前凝練自的元神,可以用踱步來形容,那麼現在凝練元神的速度,就如同烏在亦步亦趨的慢爬,速度一下子慢了數十倍。
再結合外面突然傾盆而下的大雨,燕承終于是意識到了什麼。
“山河印!”
燕承面沉,低聲喃喃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山河印已經被龍摧毀,導致福澤他的氣運已經散溢在二十一州.
他形一閃,已經出現在殿外,怔怔的看著天際唰唰落下的瓢潑大雨。
“焚云谷。”
話音剛落,燕承已經化長虹,直奔天州所在的方向掠去。
當燕承趕至焚云谷的時候,晨已經升起。
焚人和賀劍星早就料到了燕承會趕來詢問況,早早的就已經守在了門口。
此時的兩人渾襤褸,上也是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痕,面也顯得委頓不堪。
不管怎麼說,山河印被毀,焚云谷都不開關系。
蘇離開后,賀劍星便作出這個提議,讓兩人的裝扮看上去異常的凄慘,以期能在燕承的問責下,加幾分印象分,至態度已經給足了。
我拼命抵抗了,但對手實在太強了,最后結果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陛下。”
待燕承從天際落下,兩人面恭敬之的說道。
燕承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緩緩說道:“朕察覺到,山河印已經被毀,焚人,你得給朕一個解釋。”
“回陛下,就在昨晚,有兩位不速之客潛焚云谷,意圖讓我打開地窟下的大門。”
“我和三位太上長老寧死不從,并在地窟中設計伏殺二人。”
“然這二人雖是魂宮境的修為,但其戰力直追武圣強者。”
“我和三位太上長老本不是其一合之將,梁公俊和范興忠兩位太上長老在戰斗中不慎被他二人擊殺,吾和賀劍星亦是遭重創。”
“他強迫我打開石門”
焚人盡可能讓自己語氣顯得悲戚一些,以期能得到燕承的幾分同。
聽完焚人講述的一切,燕承對昨晚的況,也算是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他看了焚人一眼,然后說道:“既然梁公俊和范興忠已經死,那你也下去陪他們吧。”
話音剛落,燕承已經一掌拍在了焚人的腦袋上。
焚人一臉的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局怔怔的看著燕承,七竅在此刻有鮮汨汨流出,當場暴斃。
山河印被毀,燕承早已經是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
現在聽說焚人自己打開石門,讓蘇有機會燒掉山河印,他哪能繼續留這家伙一命?
他只想殺人,來消解自己心中的滔天怒火。
焚人尸栽倒在地,燕承目不由看向了賀劍星。
迎著燕承不善的目,賀劍星頭皮發麻,不等燕承出手,便急忙說道:“陛下,我有事匯報。”
正準備出手的燕承眉頭一挑,淡淡道:“什麼事?”
賀劍星沉聲道:“回陛下,焚云谷的三足金烏,其實還活著!”
活著?
燕承面微變,沉聲道:“此事為何現在才向朕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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