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靈枝回到仙華山后,用玄靈鏡看完了溫惜昭的余生。
他和祁言卿在衡山頂修行,最終先后薨逝,也算是一生圓滿。
畢竟由于摻和了的緣故,導致莫名產生的因果太多,所以上神昭宴只要是完了歷劫主線,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
溫惜昭在人間薨后的當天,上神昭宴就回來了。
天帝非常高興,帶著仙界幾個重要的核心人,一齊去七十二鏡天相迎。
所有下凡歷劫歸來的,都會回到七十二鏡天。
迎接那日,范靈枝也尾隨其后,暗中注視。
天界依舊一片清明,祥云層層疊疊,到充斥著靈氣。
范靈枝回來已經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日日吃仙丹炒飯,總算是養出了修為,此時此刻站在這,總不至于被仙界濃烈的靈氣灼傷。
遠遠的,就見一道修長的影,在鏡天口逐漸清明。
墨發似瀑,眉眼依舊,氣息高冷,淡雅如霧。
明明和人間的溫惜昭是同一張臉,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溫惜昭著人氣,有人世的,可昭宴不同,他神淡漠,眼中是歷遍滄桑的悲憫。
天帝等人早已等候在那,在看到昭宴后,非常高興,大步走上前去,笑瞇瞇地和昭宴打招呼:“上神,此去多日,你總算回來了。”
昭宴隨意‘嗯’了聲,就大步朝前走去。
天帝平日里總是高冷著一張臉,每次都拿鼻孔看人。也只有在面對昭宴時,他會笑得就像一朵迎春花。
他將昭宴的心臟從第三十二鏡天天池的最中心取出來,昭宴見狀,將心臟重新回了自己的里。
瞬時之間,昭宴渾的靈氣更純厚了十幾分。
范靈枝上了個訣,上又帶著靈清花。靈清花能降低自己上的氣息,不至于被人發現。躲在暗的祥云堆里,只探出了個頭,默默打量昭宴的一切,心底卻早就了一團線。
說起來,當年對上神昭宴一見鐘,非常厚臉皮得對他死纏爛打,默默付出,還跑到上神殿做昭宴的寵。
后來三界出了只魔王,昭宴打魔王去了,和魔王疏衡決戰時兩敗俱傷,范靈枝為了讓昭宴安心,趁機想刺殺疏衡,可不曾想卻被疏衡反制,利用來威脅昭宴。
疏衡讓昭宴自費元神,昭宴竟真的自費元神;疏衡讓昭宴剜出心臟,昭宴竟真的剜出心臟。
后來天帝把昭宴的心臟供養在第三十二鏡天
心養著,昭宴破碎的元神則進了人間歷劫,由人間龍脈之氣供養,方才能將元神修補回來。
范靈枝想著往事,越想臉就越熱。
真的無再見他,似乎,只會幫倒忙。
范靈枝漂浮在云層里,怔怔看著昭宴的容,眼底終究彌漫出水汽來。
天帝依舊陪著笑臉,聒噪地問昭宴:“上神此去一行,可覺得有勞累之?可覺得好多了?待本帝給你灌萬年修為,上神的定能恢復如前。”
昭宴只是靜靜聽著,一邊朝前走去,并不說話。
天帝又說:“當年那該死的魔頭,竟利用那只破刺猬威脅你,本帝每每想起,總覺痛心。”
天帝年輕的臉上帶上了一抹探究,他看著昭宴,又說:“當時魔頭抓了刺猬,他讓你自費元神你就自費元神,他讓你剜出心臟,你就真的剜出心臟了,上神,你當時一定神志不清楚,才會做出這種蠢事,對不對?”
一直平淡無波的昭宴,在此時陡然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天帝,面無表道:“我很清醒。”
天帝有些不忿,他咬牙道:“那只刺猬有什麼好的?也值得你為這麼付出?別告訴本帝,你真的喜歡上了一只丑陋的刺猬!”
昭宴眸底閃過一抹微:“丑嗎?”
天帝怔怔:“本帝覺得丑。”
可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氣道:“這是重點嗎?上神,你為了一只刺猬,這般自殘,實在讓本帝痛心!”
昭宴點點頭:“那就對不住了。”
天帝被他噎得半死,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天帝邊的幾個大佬,紛紛勸說天帝不要再糾結前塵往事,一切還得向前看。
天帝這才臉好看了些。
不管怎麼說,昭宴能回來,就是件大好事。
天帝還是很高興的,帶著昭宴就往玄極大殿而去。
可昭宴卻陡然又停了下來。
天帝好奇:“上神?”
昭宴竟低笑起來:“落下了一樣東西,你們先走。”
天帝:“??”
昭宴不再多說,不過揮了揮手,腳下祥云瞬間就載著天帝等人飛了出去。
陡然間,這一片清明天境,只留下昭宴一人。
他負手而立,白長衫,語氣淡淡:“出來。”
范靈枝嘆口氣,認命地從云層里站起來,委委屈屈喊了聲:“上神。”
第一世,她傾盡全力助他登上皇位,他卻在問鼎天下之日,踏過她親手為他鋪就的錦繡之路,攜著她那貌美心狠的庶姐,殘忍將她製成人彘! 第二世,她是妙手女神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 第三世,她是高冷女俠客,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第四世,她是果敢女將軍,保家衛國,戰死沙場。 ,她攜著記憶,重生第一世。 執念已深,怨恨未消! 三世的積德行善,換得一世的重生。 這一次,她勢必要讓所有害她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曾名動洛陽的清貴公子裴望初,一朝淪爲惡名昭彰的嘉寧公主的待詔。 謝及音待他不好,他像個奴才一樣,每天給她挽髮梳頭,跪地穿鞋,爲她端水盥洗。卻仍動輒遭到懲罰與打罵。 後來他被折磨死了,草蓆一卷扔進亂葬崗。再後來,他死裏逃生,東山再起,率軍踏破洛陽城,自立爲帝。 衆人都以爲他恨毒了謝及音,要報復她曾經的折辱。可是裴望初在空蕩蕩的公主府裏掘地三尺,因爲找不到她快要急瘋了。 誰都不知道這座闃寂的公主府裏曾經藏了多少祕密,聲名狼藉的公主殿下和她危在旦夕的待詔公子在這裏相愛,爲了保住他,他的殿下不惜自毀名節,步步行於風口浪尖。 如今他坐擁宮闕千重、山河萬里,夜深難寐之際,裴望初望着空蕩蕩的雙手,懷念謝及音落進他懷裏的滿頭長髮。 小劇場: 裴望初下朝時,謝及音剛剛睡醒。 他熟練地從婢女手中接過水盆和帕子,輕車熟路地服侍謝及音起床洗漱,屈膝跪地爲她穿好鞋襪。 “今日梳飛仙髻,戴紫玉琉璃步搖,好不好?” 年輕俊逸的帝王拾起髮梳,溫柔地爲她通發。 久居宮中服侍的老人早已見怪不怪,剛被塞進宮想要謀得聖寵的新人卻嚇了個半死。 謝及音見狀輕嘆了一口氣。 “陛下……” 微涼的手掌落在她肩頭,似提醒,又似警告。 謝及音及時改口。 “巽之,你不要嚇着別人。” 裴望初笑了,一副謙遜柔順的樣子。 “我惹殿下生氣了,殿下罰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