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自然是知道出了什麼事兒的,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
去尋了李媛和李馨,二人卻直接避而不見。
香怡那邊也好不到哪去,往日里同有說有笑的下人,此刻都避著走,即便被逮著了,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一問三不知,無論怎麼討好送禮,都沒用。
忙碌了大半天,無功而返。
氣呼呼的道:“這些人真的太過分了,往日里姐姐妹妹的喚著,收禮也收得快的很,現在卻一個個跟鋸了的葫蘆似的,給他們送禮討好他們,不就是為了打探消息的麼?這點規矩都不懂!”
楚煙被的話給逗笑了:“你們下人之間,還有這種規矩?”
香怡嘟了:“小姐就別打趣奴婢了。”
楚煙收了笑,嘆了口氣:“他們避而不談,可見發生一件大事兒,而且這事兒與我有關,這才不敢同我們說。”
香怡皺了皺眉:“能有什麼事兒?難不,是咱們的東西被盜了?!侍衛們也沒說啊!”
想到這個,便有些急了:“奴婢去清點清點,那可都是小姐的嫁妝,萬不能有閃失的!”
急匆匆的走了,徐嬤嬤低聲道:“有沒有可能,是與世子有關?”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
“或許吧。”楚煙佯裝不知:“若真的與晗哥哥有關,又對我避而不談,能是什麼事兒呢?”
徐嬤嬤聞言面沉了下來,沉默片刻道:“不管是什麼事兒,明兒個小姐該同王妃說說出府的事兒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楚煙嗯了一聲:“明兒個見著姨母,我就同說。”
今日的寧王妃過的很不好。
李晗挨打沒多久,便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過去時,李晗已經遍鱗傷被送回了院子。
看著床榻上的李晗,是又氣又心疼,趕喚來府上的大夫診治,又立刻吩咐下去,誰要是敢對云裳苑的人半個字,立刻杖斃!
確認李晗只是皮傷,并沒有什麼大礙之后,寧王妃徹底怒了。
屏退了所有下人,看著床榻上的李晗怒聲道:“你是不是瘋了?!在這個當口,去招惹那個什麼沈音,還弄得滿城皆知?!”
李晗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瞧著他的模樣,寧王妃更是氣不打一來,若不是他已經遍鱗傷,定是要上幾鞭子的!
“昨日!昨日母妃還問過你,對煙兒是個什麼態度,你是怎麼回答的?!你說對有好,你就是這麼有好的?!你知不知道,這事兒若是被知曉,這婚事就作廢了!”
聽得這話,李晗終于有了反應,他轉眸看向寧王妃道:“沈音已經淪落風塵,又得罪了左正一,即便我有心納為妾也是不能,不會影響婚事。”
“你懂什麼?!”
寧王妃氣的口疼:“平王一生唯有平王妃一人,對婚事唯一的要求,便是你不能與任何子牽扯不清!平王妃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你覺得楚煙會容得下?!”
李晗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聽得這話,不由愣住了。
過了片刻,他才道:“只此一次。”
寧王妃聞言冷笑:“你是本宮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什麼子,本宮能不知?”
“若是知曉會影響婚事,我必不會這般。”
他看向寧王妃道:“母妃說楚煙眼里容不得沙子,兒子亦是如此,沈音開苞之后便會接客,兒子定不會再,只是好歹相識一場,兒子答應過,若有機會,會助離風塵,兒子與也只剩下這個承諾而已。”
寧王妃聞言仔細打量著他面上的神,見他眸認真不似在說謊,沉默片刻道:“此事本宮已經暫時了下去,但你鬧的太大,只要煙兒出了王府,必定會知曉,本宮能封的了府中人的口,卻封不了整個京城眾人。”
“為今之計,只有讓知曉此事之前上你,非你不可,如此才有機會。”
說完這話,長長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道:“煙兒無論樣貌、段才,都不是沈音可以比擬的,莫說那沈音如今的份,就算是從前,還是什麼京城第一時,也不能與煙兒相比。”
“更何況,煙兒還是平王唯一的兒,孰輕孰重你自當分得清,今日之事,決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知道麼?!”
李晗點了點頭:“兒子已經知錯。”
到底是唯一親生的兒子,如今又了傷,寧王妃也只能嘆了嘆氣,叮囑了幾句便回去了。
翌日,楚煙照舊去請安,關切的問起了寧王妃子。
“到底還是兒家心。”
寧王妃笑著道:“姨母沒什麼事兒,只是年紀大了,又在湖邊吹了風,昨兒個早起的時候,有些頭痛罷了,并無大礙。”
“姨母無礙,煙兒就放心了。”
楚煙松了口氣,而后又嗔著道:“姨母還年輕著呢,若是出了府,被不相識的人見著,定會以為您是煙兒的姐姐!哪里又談得上一個老字!”
聽得出府二字,寧王妃神不變,笑著道:“你這小啊,跟吃了一樣甜!”
楚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煙兒說的是實話。”
“說起出府,有件事兒姨母得同你說明白。”
寧王妃牽了的手,憐的道:“按理來說,你來了之后,姨母該設宴將你介紹給眾人的,但你可能有所不知,如今京城有些不大太平,那左正一妖言主,但凡樣貌好的,不是強占為己有,就是蠱陛下收后宮。”
“我們的煙兒如此貌,姨母實在擔心……”
擔心如何,卻沒有明說,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楚煙了然的道:“姨母費心了,此事煙兒不急的。”
見如此聽話,寧王妃頓時笑了,拍了拍的手道:“姨母就知道,煙兒定能諒姨母的一片苦心。”
楚煙點了點頭,開口道:“姨母,煙兒想要修書一封,寄往平。來到京城也好幾日了,還未曾同家中報平安,再者,煙兒一直服用的調理子的方子,在海上的時候丟失了,需得去信讓家中將方子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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