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此時只能說一句，若有下輩子。

聽著好似是多麼人的語承諾。

實則不過因他無能罷了。

可……

謝長臨用指腹拭去因這話落下的淚，口酸。

不甘，憾。

——我是真的想娶你，同你恩白頭的。

第107章 娘娘才是寶貝

回到長樂宮，江妧躺在謝長臨懷中當他面拆枕頭下的那些信封。

實則也不多，只三封。

邊拆還邊笑他臉皮薄，“本宮倒要瞧瞧，是寫了多麻的話，讓你不好意思寄回來的。”

謝長臨懶洋洋的闔眸，眼不見為凈。

他的信比江妧那看著就很吵很滿的瑣碎之言比起來，簡直就不像是信。

更像是隨意寫的問候之語。

“迢迢這幾日吃了什麼？”

“邊關大雪紛飛，有些冷，也許久未見那皎潔的明月。”

“過兩月便是上元節了。”

第三封要多那麼兩句:

“凌川方才送來一什，直說是寶貝，價值連城。”

“不過一盞破燈，除了模樣巧些，毫無用。”

“若迢迢喜歡，它倒能勉強算是個寶貝罷。”

字字不提我想你。

江妧卻明白，他怕是一得空便如自己一般，思念如泉涌了。

見好一會兒都沒靜，謝長臨睜眼，卻正好對上了晶亮帶笑的眸子。

霎時被看得生出一種了裳在街上奔的恥，卻強裝鎮定用手上的眼，隔絕視線，淡聲道，“看就看了，娘娘莫要笑話人。”

手心里傳來羽睫輕掃的，連帶著也是從他心上拂過，些許。

“長臨怎的又臉紅了？”

謝長臨：“……”

瞇著眼睛笑，攤開手，“寶貝呢？你信不給本宮，寶貝也不給？”

謝長臨下顎輕點，瞥向窗下一個頗大的檀木箱子，“里頭。”

江妧登時爬起來，跑去拉那箱子里頭的東西，看一樣驚嘆一樣。

“哇，哇哇！這些可都是寶貝啊！！”

“金子！！珍珠！玉！這般上好的質量拿來做小擺件也太暴疹天了！謝長臨你還把他們隨意丟里頭，也不怕磕了了！”

謝長臨只是閑適的撐著太，似笑非笑的盯著那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待把那些小玩意兒看了個遍，才略一招手，“過來。”

江妧蓋上木箱，一邊嘟囔著，“明日得讓巧巧將這些寶貝全擺出來，日日瞧才對得起它的價值了……”

話落已經到了床邊。

謝長臨攬過盈盈一握的腰肢，抱在懷中，“娘娘才是寶貝。”

“本宮聽，長臨每晚都要這樣講，聽完本宮定能做個的夢。”

甚至沒問好不好，直接著嗓音下了命令，把蹬鼻子上臉表現得淋漓盡致。

惹得謝長臨在鎖骨上重重咬了口借此表達不滿，“怎的就咱家說？”

“嘶……誰讓本宮臉皮薄呢，若說那些麻的話會將自己死的。”

謝長臨：“……”

后頭這幾日，二人白日常在一塊兒，晚上不是在瞿宮就是在長樂宮，偶爾意的洗個鴛鴦浴，沐浴完謝長臨會細細替江妧的背上藥，然后相擁眠。

也因為那日提出那頗為刁難人的要求，謝長臨約莫把畢生能想到的話通通在耳邊說了個遍。

若謝長臨有事回的很晚，也會去氣息來瞧上一眼，確定睡的安穩，聽著那悉的打鼾聲，這才會低笑著離去。

而這時床上的人跟打了個激靈似的睜眼，“站住！”

那架勢好似進了賊，能把謝長臨都給嚇一跳……

實則半夢半醒還惦記著要珍惜能同他在一塊兒的每一刻，半點不愿浪費。

……

江妧兩耳不聞窗外事，日日在長樂宮悠哉悠哉的談說，沉浸夢里不愿醒，可始終沒辦法忽略這日子過得有多快。

沒剩多時間了。

在心中掙扎了數次，想說服自己，別聽司命的，千萬不能那樣傷害謝長臨。

偏偏最后都是理智占了上風。

不知道他快要面臨什麼樣的事，但臨近結束，若因一己之私讓他功虧一簣，大抵是會怨的。

作為一個苦心修煉了千百年才幻化人形的小貓妖，是讓司命開后門到凡間待幾個月就已經耗了它畢生的修為，待日后回去得潛心修煉多久才能補回來還不得而知。

知曉修為于神仙而言有多重要，所以萬不能耽誤他。

況且，就算不傷害他，二人也沒多快活日子可以過了，何必為了這幾日，壞他大事呢？

每每兩難，就預示著該放棄些東西的。

就由來存下那份憾吧。

上元節這日，江妧在宮里折騰了近半日，頭一次在打扮上狠狠的下了次功夫。

一襲白拖地煙籠梅花百水，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外披雪白鶴氅，擺繡著蝶，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用一支玉簪挽住烏黑的墨發，盤致的柳葉簪，再掐窗邊一朵玉蘭別上，清新淡雅。

依舊是淡妝輕抹，興致來了在額間點一抹朱紅，多了分令人移不開眼的艷。

巧巧看直了眼，“娘娘今日真是太啦！說是天上的仙子都不為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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