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委,等一下!我想起來我練習冊還沒寫完的,我還是先不了。”
學委不知怎麼猶豫了幾秒,又說:“沒關系的,還是上去吧,我待會幫你和鄒老師說一下就行。”
朱依依急得冷汗都冒了出來,幸好的本子放在前面,也不管李晝答沒答應,立刻把自己的練習冊拿了下來。
“對不起,我還是下節課再吧。”
朱依依拿著練習冊跑進教室,把里面夾著的信封拿了出來。
這個早上太過驚險,差一點,就完了。
也是直到這時候,覺得不能再拖了。
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
萬一這封信再被別人看到,傳了出去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這天放學,薛裴騎自行車載回家,一路上他還問待會來不來家里吃飯,的心思就不在那上面,回答得心不在焉的。
回到小區門口,在那棵香樟樹下,手扯了下薛裴的角。
薛裴不明所以,回過頭看。
到了這個時候,準備好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大腦好像被水泥糊住了似的,把一直揣在手里快要洇出汗的信封塞到薛裴手里,吞吞吐吐地說了句:“給你的。”
“嗯?這是什麼?”
薛裴疑,低頭看了眼手里拿著的信封。
朱依依臉紅得要滴出,沒等薛裴打開看,立刻逃離了現場。
回到家,那顆心仍是七上八下的,呼吸都了,朱遠庭喊吃晚飯,也沒心。
好一陣,把窗簾拉開了一條,從窗口往外看,薛裴還站在樹下看著寫給他的書。
隔得這麼遠,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是開心,還是覺得困擾。
從現在開始的每分每秒忽然變得煎熬,朱依依打開電視,但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薯片塞進里,也嘗不出是什麼味道。
一直在猜想薛裴的答復。
他……喜歡嗎?
薛裴沒有讓等太久,吃完晚飯,回到書房寫英語作業,還沒寫完,薛裴就敲了敲門。
他站在門口,對說:“依依,出來一下。”
把英語本子合上。
“哦。”
朱依依跟在薛裴后走了下樓,這會天暗了下來,小區里的路燈亮了,薛裴走到路燈前停了下來。
“你寫給我的信,我看完了。”
夏天的風還帶著香樟樹的味道,朱依依眨了眨眼,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忐忑,仰頭著他,說:“然后呢?”
年清亮的聲音變得低沉,他似乎也思考了很久,這些措辭說得小心翼翼。
“我剛才想了好一會,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我對你的,也誤會了你對我的,你可能把你對我的依賴錯誤理解了喜歡,”薛裴說到這,停頓了片刻,“但我一直以來都只把你當妹妹看待,沒有其他的想法。”
最后一句話讓朱依依斂住了臉上的笑。
“我們現在年紀還小,還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我們去做,比起男朋友,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態相起來更舒服,你覺得呢?”
他說得委婉,但誰都聽得出來這是拒絕的意思。
“我沒有誤會,我很確定,我就是喜歡你,不是把你當家人的那種喜歡,而是到你的手都會心跳加速的那種喜歡,可能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就以為你對我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天已經徹底黑了,薛裴看不清臉上的表,但能聽到哽咽的聲音。
過了一會,又裝作豁達地說:“不過沒關系,其實我有心理準備的,過幾天緩緩就好了,可能知道你不喜歡我也是一件好事,起碼我以后就不會胡思想了。”
在他牽的手、的頭的時候,就不會再誤會了。
說完,又看著他手腕上的黑手繩,小聲問道:“這個可以還給我嗎?”
薛裴愣了愣:“為什麼?”
“這個都是有朋友的人戴的,你沒看到班上的男生都是有朋友的才戴的嗎?”
其實一開始這條手繩,不是要編給薛裴的,前陣子班上流行給男朋友帶小皮筋、編手繩,那天去周茜家里玩,見在編,也隨手編了一條,后來薛裴看見了,以為是給他的,就拿了過去。
薛裴回道:“我不介意。”
“可是,我不想給你了,”朱依依避開他的視線,“而且本來也不是給你的。”
說不清為什麼,現在看到這條手繩覺得特別、特別礙眼。
薛裴的心莫名一,還沒問清楚這后半句是什麼意思,朱依依就朝他出了手。
那條手繩重新拿了回來,朱依依也沒有別的話想說了。
“那我上樓了。”
薛裴站在樓道前,看著一步一步走上樓梯,他手里還拿著那個的信封。
不知怎麼,此刻他心里反而有點郁悶。
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
朱依依上了樓,回到房間,趴在書桌上大哭了一場。
剛才一直忍著沒有在薛裴面前失態,現在關上了房門,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還沒寫完的作業本被眼淚洇。
原來以為的那些曖昧的舉,在他看來,不過是對親人的正常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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