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許媽這話微微一怔,接著心里涌上來一甜意。
因為正面對著家里的傭人, 所以盡量控制了一下臉上的表,免得對方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己的一臉傻笑。
不過這話也正好提醒了。
“這事就別告訴他了。”
“您是指學做飯的事,還是燙傷的事?”
“兩個都包括,全都別告訴他。”
“可是……”
“聽我的。”溫書瑜抬眸看一眼墻上的掛鐘,梁宴辛說他今天會回來得比平時晚一兩個小時, 所以這會兒收拾好他應該也發現不了什麼。
這麼想著,低頭又往手背上看了一眼。
那片紅還沒消退,看著還顯眼的,不過他也還有好一會才回來,就算燙紅的地方還沒完全恢復正常,可以換個袖口垂著荷葉邊的家居服擋住,這樣應該就不容易發現了。
許媽沒辦法,只能小心地繼續往手背上涂藥。
忽然,門外傳來一點靜。
“會是誰?”溫書瑜一愣,應該不會是梁宴辛吧?有別人來了?
一旁別的傭人起去看門口的顯示屏,“太太,是先生的車。”
啊?他怎麼不僅沒晚回來,反而還提前了!
驀地站起,一邊催促許媽一邊幫著收拾醫藥箱,接著又心急火燎地要往樓上跑。
然而還沒來得及多跑幾步,門就被打開了。
“先生,您回來了。”
“太太呢?”男人第一句就是問。
傭人不說話了。
溫書瑜僵在原地,聞言驀地轉換上笑臉,若無其事地迎上去,“你回來啦。”
梁宴辛卻沒看,目落在了許媽手里那個藥箱上。
“怎麼回事?哪兒傷了?”他轉頭上下打量,然后沉著臉徑直走過來。
知道瞞不住他了,只能坦白:“一點點小問題,就是剛才倒水的時候不小心燙了一下。”
“燙哪兒了?”
“就手背上一點點。”
“出來我看看。”
溫書瑜默默抬起手,把紅了一片的手背放到對方眼皮子底下。
梁宴辛垂眸,片刻后抬眼輕輕瞥了一眼,看得背后一,下意識站得端端正正。
“許媽,”他面無表地轉,“藥箱拿過來。”
說完朝沙發那邊一抬下頜,對說:“坐過去。”
溫書瑜乖乖走過去坐好后仰起臉著他,“剛才許媽已經幫我涂過藥了。”
“是涂了一部分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涂完。”許媽忙說出實。要是現在不說,一會兒先生也會看到的,那時候肯定會責怪敷衍做事,沒把人給照顧好。
“……”溫書瑜干地笑了笑,“差一點點。”
梁宴辛目掃過茶幾,一言不發地在面前蹲下,抬手打開藥箱。
順著他目往茶幾上看了看,頓時后悔自己找錯了借口。
茶幾上鋪著雪□□致的桌布,干凈得一塵不染也不見任何水漬,旁邊的地毯也是一樣。更重要的是用過的那只紅茶杯里還好好的裝著滿滿一杯水。
“手給我。”
回過神,將燙傷的手過去。
梁宴辛作很輕,甚至比剛才許媽的作還要輕,只是眉心卻越蹙越。
見狀,溫書瑜趕開口:“其實就是看著紅了點兒,已經不怎麼疼了。”
話音剛落,他掀起眼看,目涼颼颼的。 “許媽,”明明是和其他人說話,他卻一直盯著看,“太太為什麼會燙傷手?”
“這……”
“說實話。”
“太太是為了學做飯。”許媽無可奈何地投來抱歉的目。
梁宴辛神一頓,轉頭朝向后,語氣不悅,“你們怎麼不攔著?好端端的又怎麼會燙著?”
“是我自己堅持要做的,他們又攔不住我。”溫書瑜無奈,轉而對還留在客廳的兩人道,“許媽,小含,你們先去忙吧。”
“好的,太太。”兩人如獲大赦,轉趕走了。
面前的男人轉回來看著。
看出他在生氣,知道這種時候梁宴辛都是吃不吃,于是指尖悄悄撓了撓他掌心,“別怪他們了,一點小傷不用這麼張,就算不涂藥,用不了多久也會好的。”
他線與下頜線了,“沒照顧好你就是他們的失職。”
“道理不能這麼講啊,那我還要說我是因為你才傷的呢。”溫書瑜放了語氣,“畢竟我練習廚藝是想做菜給你吃來著。”
聞言,他目一頓。
“所以梁先生先怪自己吧?”朝他眨了眨眼。
梁宴辛角難以察覺地抬了抬,不過在發現之前就很好地掩飾住了。
被這麼一耍賴,他就是想接著生氣也繼續不下去了。
“跟誰學的歪道理。”他故意依舊板著臉,跟笑嘻嘻的模樣形鮮明對比。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呀。”溫書瑜傾抱住他,一口親在他角,“別生氣了嘛,一回來就板著張臉,兇的。”
他抬手了后頸,“行了,這套沒用,坐好。”
不了解的人大概會以為他還在生氣,卻聽出這聲音明顯就是‘紙老虎’,還說什麼“這套沒用”,騙誰呢。
“就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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