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五分鐘就能恢復正常。溫小姐在更室,溫不用擔心, 我們各個區域都會有人負責保證客人的安全。”
他聽完抬腳正要走,步子忽然一頓,轉就要拉住后人的手。
然而就在他俯的那一瞬間,燈驟然亮起,電力系統恢復了運作。
溫朗逸蹙眉,垂眸片刻適應線后手扣住手腕。
宋葭檸抬起來擋住眼睛的手一僵,飛快放下后反手掙桎梏,干地沖他笑了笑,“既然電力恢復那我就先出去了,溫大哥你快去看看眠眠吧。”
看著話都還沒說完就要走,溫朗逸直起開口道:“我們談談。”
一旁的侍者默不作聲地關掉電筒,眼觀鼻鼻觀心地轉離開,不敢再留下來多聽多看。
“我們……談什麼?”宋葭檸背對著他,兩只手在前握著攥。
“那晚我的確回應了你,拍賣會的時候拿錯了杯子你應該也知道。”他淡淡道,“你躲我,無非就是因為這些。”
沒說話。
“所以,找機會我們談一談。”說完他沒再多留,也沒再傾拉住,而是徑直離開了。
宋葭檸抬眼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心里更了。
他要談些什麼?
……
走到另一條走廊上時溫朗逸迎面和溫治爾上。
“去找眠眠?”
“嗯。”
“也不知道嚇著沒有。”溫治爾嘆了口氣,接著笑了一聲掀起眼往側看。
溫朗逸察覺到他意味深長的目,“笑什麼。”
“剛才消失那麼久,去哪兒了?”
“你這是讓我跟你報備?”
“也不是。”溫治爾又笑笑,“想到了某件舊事。那兩個酒杯,你本沒換,對吧?”
走廊里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
眼看著走過拐角就要到更室了,溫朗逸才淡淡開口:“有些事知道了沒必要說出來。”
“放心,鐵樹開花,我看戲都來不及。”
……
游晚宴的事過去后,宋葭檸一直提心吊膽地等待著溫朗逸口中的“談話”。他說這話的威力不亞于從前念初中時被老師要求去辦公室談心。
然而等了兩天也沒等到,覺得對方可能是太忙忘記了,或者不出時間。
反正再過幾天就要和溫書瑜一起去霖城找曲蕓周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溫朗逸也不可能追到霖城來談話,這件事或許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于是對本來就期待的旅行更加迫不及待。
某天早上宋葭檸因為熬了夜一直到十點還睡得正香,結果卻被一通電話吵醒。
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沒多想直接接起來。
“喂?”宋葭檸小半張臉埋在枕頭里,開口時聲音里還帶著剛睡醒的困意,甕聲甕氣的。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接著平緩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聲音里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還在睡?”
大腦停擺了三秒。
反應過來后宋葭檸猛地從床上翻坐起,后知后覺地被“還在睡”這三個字窘得面紅耳赤,磕磕地解釋:“沒、沒有啊,我只是……”
清了清嗓子才繼續,“剛才看書看得有點累了。溫大哥你……有什麼事嗎。”
“今天,準確來說是現在,你有空嗎?”
腦子里思緒飛轉,立刻就要想借口拒絕:“我——”
“如果上午不行,下午也可以。”他平靜且慢條斯理地打斷,“或者明天。”
像是早猜到口而出就會是借口一樣。
宋葭檸沉默了,心里掙扎片刻,抱著早日解決的心態著頭皮答應:“今天就有空。”
“那好。我什麼時候來接你?”
看一眼掛鐘,遲疑道:“你不用忙工作嗎?”
“那就中午一起吃飯吧。十一點半我來接你。”
對方一錘定音后似乎就要掛電話了,想也沒想就忙不迭強調:“你不要讓眠眠知道!”
男人頓了頓,最后“嗯”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宋葭檸直愣愣地往后躺倒在床上。
還以為就見個面說清楚就好的事,現在怎麼又演變吃飯了。扔開手機,捂著臉長嘆了一口氣。
算了,誰讓先提起工作的事呢。
起下床走到浴室,剛打開水龍頭又忽然間想到剛才溫朗逸說的那三個字。
那樣的語氣有點太親昵了,總之從他們原來的關系來看讓覺得有點奇怪和微妙,似乎無所適從。
涼水沖刷著手指,有點苦惱地朝鏡子里的自己嘆了口氣。
十一點半,溫朗逸的車準時停在樓下。
宋葭檸背了一個輕便的小包就出了門,配著上簡簡單單的白短袖和牛仔,清爽又帶著點學生氣。
是故意這麼穿的。這次見面是為了表態又不是約會,當然不能給對方自己心打扮赴約的錯覺。
溫朗逸站在打開的車門旁等,見從大門出來才站直了替拉開車門。
宋葭檸停下步子,遲疑著抬起頭看面前的人,“溫大哥,要不我們就在車里談吧,這樣也不耽誤你工作。”
“我不忙。”他低頭看了片刻才開口,“即便再忙,一頓飯也是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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