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淵眼前一亮,像是很快就忘了奇怪的說辭一般,這可是頭一回主邀約他同行。
可很快,他眸又暗淡了下去,抿了抿還是道:“今日不巧,我已經備了食材練習廚藝,這會廚房那頭還一伙人候著呢,我只是來看看你在干什麼。”
方舒窈一愣,訝異地看著衛司淵,他說得跟真的似的,還真大張旗鼓準備練習嗎。
訝異過后,仍有不斷蔓延上來的心虛在作祟。
方舒窈雖不擅演技,但并不愚鈍。
不知衛司淵這副明擺著看穿謊言卻又不揭穿的原因是什麼,但似乎必須要將有些事盡快辦了去。
頓了一瞬,才緩聲道:“那我一人去便是。”
衛司淵雖有些惋惜,但也沒多做阻攔:“想去哪,我派人送你。”
方舒窈心跳在這一瞬開始加快,甚至已經在預想若是失敗自己會遭怎樣的苦果。
但眼下已無別的辦法,任何事皆得試一試,才知道是否會功。
方舒窈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淡聲道:“都城附那片鏡湖應當不遠吧,今日天氣不錯,若是前去游湖,想必也別有一番風景。”
話一出口,方舒窈明顯看到衛司淵臉變了變。
不滿的,煩躁的,甚讓人覺他下一瞬就要出言拒絕。
而后,果真得到了衛司淵的拒絕:“不行,那地方就別去了,換個地兒,遠些也沒事,完了我這邊結束我帶驚雷去接你回來,要不了多時辰。”
不對勁。
直覺讓方舒窈覺得這不對勁。
而這反應,似乎也在印證著腦海中的不確定和猜測。
難不真如孟語芊所說,衛司淵怕水嗎?
走水路,是孟語芊給出的主意。
不知從何聽說了衛司淵是怕水的消息,向提議若是順著水路一路遠行,衛司淵若想追上,便會費好些功夫。
可水路緩慢,更不知衛司淵怕水的真假和程度。
若是貿然以水路逃離,卻沒牽制到他分毫,事可就難辦了。
但眼下,差錯的卻是得了個試探他的機會。
若是能,逃離的可能就更大了。
方舒窈抬眸看了衛司淵一眼,很快又垂下眼來故作失的模樣,里低喃著:“不行嗎,我昨日聽芊芊說起都城的湖景,心里還一直惦記著呢。”
聲音很小,但又完全能被旁的男人聽了去。
說完,方舒窈忍不住又抬了眼,這明的小作,幾乎都快是沒把故意的寫在臉上了。
衛司淵間一,指尖無意識地在袖口下了一瞬。
還真是知道怎麼最能拿他。
即使那點小把戲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但耐不住他就樂意順著的話往下接了去。
衛司淵咬了咬后槽牙,一想到那片鏡湖,只覺太都在發疼。
但目一抬,人瀲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他,艷的雙微張,像是還想要說些什麼。
等了片刻,方舒窈卻并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若真要撒般地說些什麼,又難保自己不會又被這男人給占了便宜去。
心中天人戰一瞬,還沒開口,倒是衛司淵先敗下陣來:“行,那你注意安全,我讓人送你去,早些回來,別玩太晚了。”
方舒窈歪了歪頭:“你剛不是說來接我嗎?”
衛司淵眉頭皺得更了幾分,剛才在方舒窈上的那心虛,似乎又轉移到他上去了,他了鼻頭低聲道:“若是得閑便來,你自己早些回來也行。”
除了昨日氣焰太盛了他一頭,其余時候這男人就不得能拿繩子把拴在腰上似的。
這會這模樣,實在可疑。
心跳聲幾乎要沖破天際,腔跳得厲害,好似在一遍遍告訴,這就是在等待的機會。
可這樣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衛司淵會上套嗎。
臨行前,方舒窈尋得機會將土堆中的藥渣又重新挖了出來放進了包裹中,打算帶出宮去理。
已是被衛司淵撞見了怪異的行為,便不能再將這些證據留存在宮中。
眼下還沒有絕佳的機會離開,便不能出太多馬腳。
若上天憐憫,自會助。
已經下了注,祈愿能贏。
*
王宮。
衛司淵換了服正準備去廚房,戎止正這時找了來。
一見衛司淵竟還未放棄這事,他訝異地張了張,規勸道:“昨日不是跟你說了除了這還能有別的法子,你不是這塊料怎還和這事杠上了。”
衛司淵怒瞪他一眼:“就沒有老子搞不定的事,一次不,再多練練不就得了,你沒事不在家里陪媳婦,跑來煩我干什麼?”
戎止憶起正事,擺正了臉這才上前道:“自然是有要事,我看你手頭這事,還是先放放。”
衛司淵本是不愿,但突然想到了什麼,今日方舒窈那心虛古怪的小模樣浮現在腦海中。
他臉微變,沉了眼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事我心里有數。”
無非是有關他怕水一事。
這事知曉的人并不多,但也不是全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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