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日后能在京中,給他諸多裨益。
遠遠不是站在一旁那位落魄公主能比的。
其實遠伯夫人并不中意這門婚事,但是看在鎮國公府家大業大,加上自己的兒又喜歡,這才三番兩次與鎮國公夫人商議,謝容玨這人,行事素來算不得是妥帖,并不喜歡。
可是云瑤中意,也只能隨著去了。
“嘖,”謝容玨輕輕挑眉,“與你們有婚約的,是鎮國公府,又與我有什麼關系。”
他頓了頓,“不過就這麼大言不慚地說到日后,其實——”
“我也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在指,剛剛夏云瑤說到的,日后的夫人的話。
其實之前夏云瑤也只是想借此辱一下沈初姒,誰能想到,現在居然會被謝容玨聽到了去。
況且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不想要鎮國公府世子的份了嗎?
夏云瑤被他這麼說,只覺得委屈,雖然自己現在確實是言之過早,但是不過是為了替他教訓之前厭惡至極的公主,之前這樁婚事,畢竟是先帝突然下達,連一預兆都沒有,得他娶了這位殿下。
厭惡分明是順理章。
自己分明是在幫他出氣。
夏云瑤越想越覺得有點兒委屈,半垂著眼瞼,儼然一副盡了委屈的模樣。
尋常的人,被這麼一位人用這般的眼神看著,多都會覺得有點兒愧疚。
若是再有些日里喜好的子弟,只怕是要心疼到恨不得再三哄上兩句,可是謝容玨現在卻又站在這里,面上毫不見任何愧意。
好像并不覺得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到底是有多麼惹人傷心。
夏云瑤泫然泣的模樣讓一旁的遠伯夫人看不下去了,擰著眉,“世子這話可就實在是不中聽了,世子也當是知曉,我們云瑤相貌出眾,才俱佳,真要說起來,還是你高攀了,現在說這話,實在是有點兒不知好歹。”
一邊說著,一邊恰好看到了正在一旁的沈初姒。
想到了今日這場鬧劇,多半也是因著這位公主殿下而起。
沒有了先帝庇佑,這公主殿下也不過是空有個名號而已。
總不能自己兒一個人單單這份氣。
遠伯夫人嗤笑一聲,“實在可笑,難不現在,世子是在為公主出氣?”
說完這話以后,周遭沉默了片刻。
沈初姒抬眼,看著站在不遠的謝容玨,看著他神態有點兒懶散,分明臉上帶著笑意,卻又不進眼底。
其實他從前慣常都是這樣,時常讓人覺得似笑非笑,偏生上卻又是年氣。
遠伯夫人現在將沈初姒牽扯進來,不過是因為不能只看著自己兒一個人這份委屈,謝容玨既然是這樣說話不忌,想來對著這位從前的妻子,也不會留什麼面。
“嗯?有這麼明顯嗎?”謝容玨哼笑了聲,“看來遠伯夫人也不算是太過愚笨,還能看得出來——”
“我這是在為了殿下出氣。”
這話一出口,遠伯夫人面上全都是訝然之,就連夏云瑤,也是突然抬起眼睛,看著在自己面前的謝容玨。
片刻之后,又看了看沈初姒。
視線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略微轉了一下,卻又是怎麼都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之前的婚事,分明是人盡皆知的笑柄,可是謝容玨現在,卻又……
這番,是在為了沈初姒出氣。
在此之前,恐怕也沒有人敢相信這居然是謝容玨說出來的話。
畢竟當初,這位世子的薄,是眾人皆知,親月余,甚至都沒有踏府中半步。
可是現在,卻又不似作偽。
“早前聽聞遠伯夫人是先帝長姐,因著與先帝關系,連帶著兒都得了親封的郡主之位,早年的時候,也時常想與殿下好,宮宴中也曾贊殿下為京中郎典范。”
先帝在時,為了討沈兆歡心,遠伯夫人這位伯母,自然也是沒討好沈初姒。
畢竟就連夏云瑤的郡主之位,都是沈兆看在是長姐的面子上所親封。
現在先帝病逝不過半年,就轉眼想著捧高踩低。
謝容玨向來不會和婦孺計較什麼,他向來絕,對什麼都懶得管,也沒有什麼同理心,但是當初對上沈初姒這麼個小姑娘,見到被嚇到,也還是耐著子哄了兩句。
遠伯夫人和夏云瑤在婦孺之列,若是對他做了什麼,他并不會計較,或者確切地說,是懶得計較。
可是,他并不想沈初姒委屈。
“沒想到,才不過數月,遠伯夫人這麼快就忘了這些往事,可實在是有點兒……”
謝容玨似乎是想了一會兒措辭,“唔,夫人是覺得過河拆橋好聽,還是忘恩負義好聽?”
遠伯夫人面上青黃接,似乎是沒有想到謝容玨會提起這麼一件事,這事確實不怎麼磊落,原本也并不想落井下石,但是誰讓沈初姒恰好擋了自家兒的路?
在先帝病逝之后,怎麼可能會有人為了沈初姒而得罪自己這麼個大長公主?
況且自己又是宗婦,尋常人見了都會給上幾分臉面。
素來聽聞這位世子行事不忌,今日得見,實在是讓長了見識。
“至于這位……郡主。”謝容玨看向夏云瑤,只一眼,卻又覺得犯了什麼忌諱一般,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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