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賀蘭霆率領人馬,親自送薛稚前往賀蘭部。
沿途七八百里的路程,眾人輕車從簡,走了五天四夜才到。
賀蘭霆將介紹給了當地管轄族人的部落首領賀蘭烏格圖,一位上了年紀、胡子花白的老人,并召集族人舉行了王加冕儀式,將那條曾屬于母親的紅寶石額飾予戴上,當眾宣布:“以后此地就由王代管,見王如見孤。”
一眾族人都跪伏下去,向著他們的王宣誓效忠。震天撼地的宣誓聲下,薛稚眼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輝,以漢話同賀蘭霆道:
“我會在這里好好生活的,阿干既給了我王的份,我就一定會肩負起王的責任。”
薛稚從此在賀蘭部生活了下來。
族中的一應事務仍是由烏格圖主管,但諸如分馬分草地這等重要的事,也會來找商議。
這里離大楚的西北邊境已經很近,天氣好的時候,登高遠,便能瞧見祁連山的巍巍雪頂,薛稚知道,那個方向,就是大楚的涼州。
但并沒有太多時間傷春悲秋。
從前只是桓楚一個不上玉牒、不領食邑的滴滴的公主,沒有人要求對萬民負什麼責任。但現在,繼承了母親的王份,自然就要擔起王的責任。
開始編纂醫書。賀蘭部遠離中原,醫遠遠落后于中原,婦生產、患病多是尋求巫醫,治不好便是聽天由命。雖并沒有系統學習過醫,但從前被關得太久太無聊,多多看過桓羨留下來的幾本婦產醫書,遂將自己記下來的方子一一默下來,編纂冊,分發給族中的婦。
甚至族中缺書寫的紙,也循著記憶默寫出半卷制紙之方,帶著芳枝和圖雅幾乎尋遍了賀蘭草原上所有的植,歷經幾百次的失敗后,才勉強造出了可以書寫的草紙,或多或地為族中子民帶去了便捷。
這些畢竟非所長,至于農耕放牧,更是一竅不通。所做的最多的事,還是在教族中婦刺繡,在們原有的刺繡技藝上,引進了蘇繡的直針、盤針、套針、平針等技藝。若不是草原上實在沒有養蠶的桑樹,便要帶領族中婦養起蠶桑來。
于是半載過去,族中子民無有不稱贊這位王的。夸贊平易近人,還為們帶來了中原的醫書、刺繡。
期間賀蘭霆也過來了兩次,見在賀蘭部生活得不錯,且在族中深戴。頗欣。
薛稚卻是后悔起自己從前的十指不沾春水來。如果是一名農,還可以教們耕種、紡織,如果從前肯多看一些書,還可以教們制造工,無論哪種,比起刺繡這種錦上添花的東西來得實際。
……
半載時飛逝而過,轉眼就到了建始七年的春天,距離懷朔鎮一事,已整整過去了一年三個月。
春分過后的第五日,草原上罕見地下了場雷雨。春雷陣陣,催促著萬復蘇。
是夜雷雨大作,紫電于云層間若若現。薛稚躺在床幃里,忽地住了服侍睡下、要離開的芳枝:
“芳枝。”
“你想家嗎?”問。
芳枝低垂的眉目被黑暗掩去惆悵:“有些想。”
“我也有些想,可是我不想回去。”薛稚怏怏地道。
“我覺得這里好的,有人需要我,我也有責任肩負在,不能離開。”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良久之后,芳枝才輕輕開口:“公主,陛下也需要您。”
帷帳間,薛稚的眉目一瞬黯淡無比。
“他只是需要我的而已。”道,“需要我陪他睡覺,需要我發泄他的,總之,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像對待娼一樣……”
和陛下之間誤會頗深,芳枝一時也不知道要如何相勸。只好道:“公主,陛下心間是有您的。”
“或許吧。”
薛稚不在這個話題上浪費太多時間,含混應了句。聽著窗外轟隆作響的雷聲,喃喃念出一句民謠來:“一候玄鳥至,二候雷乃發聲,三候始電……”
語聲一,雙目驀地流下淚來,于突然之間,泣不聲。
這句歌謠是小時候害怕雷雨、偎進哥哥懷里和他一起睡時他教的。
他告訴,打雷閃電只是天地間的一種自然變化,春天的第一聲雷自春分后第五日始,然后,就會下雨,田地里的莊稼就都會長起來。
方才芳枝說想家,又何嘗不想家呢。
可是已經沒有家了啊……夫家,娘家,都被他毀的一干二凈,再也回不去了。
芳枝始終在旁細聲安,薛稚哭了一會兒,倒也平靜下來,屏退了:“你去睡吧。”
是不會后悔的。
的確很想念千里之外的建康,想念謝郎,想念伯母,想念青黛們……但也是不會回去的,因為比起想念,更無法忍的是失去自由。
從前那籠中鳥一樣的生活,是再也不想過了。
——
桓楚的建始七年過得并不算太平。
驚蟄過后沒多久,鎮守涼州的先帝第五子、天子異母弟雍王桓詔起兵謀反,于封地涼州自立為帝,割據一方,離朝廷管制。
消息傳至遠在江南的建康已是春分之日,叛軍勢如破竹,已然近關中地區。戰報送至玉燭殿,桓羨大怒,當即召集文武重臣,宣布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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