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順著聲音抬頭，看到了幾步之外的賀西嶼。

賀西嶼的旁邊，是面無表的凌佳佳。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西嶼早在林姜發生車禍時，就給打過電話。

但之后，兩人都沒有聯系。

“有些日子了。”賀西嶼說。

他看了看林姜，又看了看南遲，“你們……是要見姑媽？”

“是的。”

昨晚在和霍從周分析賀舒芩為什麼突然變的如此配合時，林姜完全沒考慮到賀西嶼會當說客。

今天上，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跟我上樓吧。”

幾分鐘后，林姜跟著賀西嶼到了賀舒芩所在的樓層。

南遲跟在林姜的后，面不虞。

凌佳佳盯著林姜的背影，突然冷不丁地問，“照片，你拍的吧？”

愣了幾秒，林姜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說的照片是什麼。

“……是我拍的。”

林姜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那樁閑事……管了。

盡管凌佳佳此刻的語氣相當不客氣，但不后悔。

顧時清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和唐頌更了解。

凌佳佳像是接不了這個現實，“為什麼？”

“首先，你不滿十八歲，其次……顧時清是個渣。”林姜挑眉看了眼凌佳佳，“再者，他跟你.媽媽的關系也是不清不楚的。”

在聽到這句話時，凌佳佳突然變的無比激，“礙著你事了嗎？你管這麼多。”

最近煩心事多，林姜很多次都在憤怒的邊緣徘徊。

要不是參與過凌佳佳的年，小時候帶過，早轉走人了，畢竟跟這樣的腦聊天，也是一種神上的折磨。

咬著了后槽牙，林姜冷嗤一聲，“凌佳佳……撿撿你扔掉的腦子吧。”

“你……

”凌佳佳在口頭上沒討到便宜，便去找賀西嶼。

“哥……林姜欺負我！”

正在接電話的賀西嶼聽到這句，“別吵。”

凌佳佳更氣了。

賀西嶼不搭理，凌佳佳只好看向南遲，“給這種人當弟弟很累吧？”

試圖讓南遲共。

南遲一臉你在胡說八道個什麼鬼話的表，冷冷地說，“別的不知道，但跟你這種人說話，累。”

末了，南遲又補了一句，“沒事多補補腦吧，免得丟人丟到國外去。”

“你……你……你這個沒人要的野種！”

“凌佳佳——”

賀西嶼剛掛掉電話就聽到這麼一句，且不說凌佳佳說這種話對不對，就在醫院走廊這麼大呼小的行為，安保都要來維護治安了。

“道歉！”

“憑什麼我道歉，林姜還沒有因為拍我照片的事兒給我道歉呢。”

“凌、佳、佳！”

見賀西嶼怒，凌佳佳慫了，吸著鼻子扮可憐，跟蚊子似的說，“對不起。”

南遲置若罔聞。

凌佳佳又說，“對不起。”

見沒人搭理，凌佳佳對賀西嶼小聲說，“我道歉了，但他們都不理我。”

賀西嶼：……

他了眉心，“我給司機打電話，你先回去吧。”

凌佳佳不想回去，但也不想去看賀舒芩，站著沒，一副要賴到底的模樣。

最后，是司機和保鏢一起把帶走了。

賀西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孩子

也不知道怎麼變這樣了……”

“每個人在面對自己未曾面對的苦難時，總會慌張……很正常的。”林姜寬道。

“你就不一樣。”

聞言，林姜笑了笑，“或許……那時的我還沒有經歷真正的苦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終于路征安排好了見面的事。

“病房有監控。”路征說。

“我知道。”

在警花小姐姐的帶領下，林姜看到了賀舒芩。

明明最近才見面，但林姜看著賀舒芩的模樣，仿佛過了好幾年。

站在門口沒。

“很難看？”賀舒芩了臉，問林姜，就跟之前的無數次一樣。

臉上帶著笑。

但細看的話，卻還是有些不同。

比如，的眼睛里，沒了，也沒了往日的驕傲。

“還可以。”林姜說。

賀舒芩輕笑，“那就是丑了。”

林姜沒說話。

賀舒芩看了看，又看看警花小姐姐，最后緩緩開口，“我們能單獨聊一聊嗎？”

“不能。”

“那你……”

賀舒芩想讓警花小姐姐距離他們遠一些，但話還沒出口，林姜就走到了床邊。

見狀，那位警察小姐姐挪開了幾步，但并沒有超出他們的視線范圍。

林姜拉了把凳子，脊椎靠著后背，隨意坐下。

“有話跟我說？”

賀舒芩點了點頭。

“什麼話，長話短說。”林姜說。

言外之意，別搞那些煽的。

賀舒芩剛剛想要敘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空氣一陣沉默。

r> 半響之后，結賀舒芩終于開口，“日記本。”

林姜抬眸。

賀舒芩繼續，“你爸爸有本日記本……后來不見了。”

林姜瞇了眸眸子，“你怎麼知道有日記本？”

“他跟我說的。”

賀舒芩說這句話的時候，神又有了些悉的驕傲。

林姜：……

“你什麼時候見的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日記本的存在的？”

“進去后的第一個月。”

“那時候你們丟下他走了，他一個人被關在里面……連個打點照應的人都沒有。”

賀舒芩抬眼看了看林姜，“你.媽媽……還真是永遠都理智而冷漠。”

這一點，林姜不置可否。

“當年離開顧久臨時，離開的干脆……后來你爸出事，也是一溜煙跑到了國外。”賀舒芩輕嗤一聲，“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同被兩個男人著。”

“的出現……并不是按照先后順序來的。”林姜冷冷地盯著賀舒芩，“爭不過就是爭不過，這麼多年……該面對的現實總要認清的。”

“現實？”

賀舒芩狂笑一聲，“我怎麼面對，明明喜歡還要裝作不喜歡，明明討厭卻還要當做好姐妹？”

“林姜，這麼多年……我已經演累了。”

林姜：……

這些陳年的糾葛，就宛如變質的蘋果，看起來完好無損，實則里都已經腐爛掉了。

林姜打斷賀舒芩的回憶，提醒，“日記本。”

賀舒芩嘆了一聲，避而不答，而是問，“小嶼呢？”

“在外面。”

“日記本呢？”再次出聲。

半響，賀舒芩才說，“在顧久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