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鹿拿好手上的專輯和海報,拉著陳溺往里走,邊打聲招呼:“兩位學長,麻煩就在這等二十多分鐘。簽完名、合完照我們就出來!”
車停在停車道上。
項浩宇手上還抱著路鹿的包,盯得卻是旁邊陳溺的背影。點了煙,手搭在江轍肩上:“你覺不覺得陳妹妹長得眼?”
江轍把窗戶降下,讓暑夏的風吹進來,懶洋洋道:“不覺得。”
“也是,你哪會兒記孩長相。”項浩宇沒再探究,了會兒把煙摁滅,打趣地說,“真戒煙了?”
他神頹懶,冷白修長的指尖百無聊賴地在方向盤上輕敲:“沒,懶得。”
手機響了又響,不用看備注也知道是剛剛那位梨花帶雨的前友。
江轍沒有要接的打算,也不特意去掛斷。任它在那響了五六圈,直到對面心灰意冷不再撥過來。
項浩宇聽著直搖頭,也不知道這些生心里怎麼想的?
吵完架等著男生去哄,等不到又自己拉下臉來求和好,偏偏他面前這位哥從來不是主的人。
.
見面會能場的只有一百人不到,「落日飛鳥」樂隊的三位主唱都是低調斂的格,連合照都沒拍幾張就匆匆退場。
工作人員迅速上來撤牌板,安排上下一場某位網紅的見面會。
路鹿挽著陳溺胳膊,拿著手機看照片:“氣死,筍子也太害了,連個名字都不給我簽!”
“你讓他簽的那個位置……”陳溺試圖委婉,“正常人可能都不太敢簽。”
路鹿自信,拍拍自己飽滿的口:“這位置怎麼了?”
陳溺沉思須臾,認真地描述:“波濤洶涌,氣勢澎湃。”
“噗哈哈哈小人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可……誒,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路鹿拿起手機在一邊講電話,陳溺順便在邊上買了幾瓶汽水過來。
電話接了沒半分鐘,路鹿匆匆忙忙跑過來,臉焦急:“人,我姥姥那邊病又反復了,家里人喊我過去醫院。”
陳溺之前也聽過說起家里有個病重的姥姥,當即接過手上的專輯簽名:“那你先過去。”
大廈門口,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停了一輛來接的車。
路鹿拍了拍在邊上一起等著的項浩宇。
“你跟我一起回去。”又轉過頭代江轍,“江轍哥,麻煩幫我把朋友安全送回學校啊!”
陳溺推著往前走:“你別擔心我了,趕去醫院。”
“好。”應完,路鹿瞧見手上還提著水,又跑回來拿走兩瓶,“謝謝小人的汽水!”
.
車輛疾馳,項浩宇坐在副駕駛接過路鹿的汽水,納悶:“你怎麼把我也拉過去?還不如讓江轍跟你過去。”
“……看你對我們家小人那個殷勤樣,我當然得把你弄走。”路鹿眼睛飛快地眨了一下,理所當然地說,“江湖規矩:每一位拽姐都必須守護好邊的妹小人!”
項浩宇從后視鏡里瞥著,上下看了看:“你,拽姐?”
路鹿狠狠拍了一把他腦袋,故意板著微紅的臉:“你有意見?”
“不敢。你是拽姐,人陳妹也不見得是妹吧。”項浩宇后腦勺,“再說了,我能比你小江爺還如狼似虎?”
“誰知道你這人面心的樣子!”路鹿頓了一下,“何況江轍哥他,不會喜歡這麼小人這種類型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江轍以往的朋友類型,他喜歡的都太直接,材、會撒玩得起。
而陳溺看上去就是單純的乖乖,這種大部分都向往風花雪月的浪漫。沾上了就可能是好幾年,并非江轍習慣□□往的速食伴。
他們在這胡猜測著,另一邊,話題中心的主人公們卻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冷清。
車里空調開得有點大,陳溺手掌心了一下胳膊肘。
明明目視前方的江轍依舊注意到這小作,調高了點溫度,而后朝出手。
陳溺錯愕:“什麼?”
他抬抬下頦,學著路鹿喊:“小人,水不是買給我的?”
“……”
陳溺突然在想自己初一剛開通Q|Q時,怎麼取了個這麼中二又自的網名?
買了四瓶汽水,本來就是人人都有的。把瓶蓋扭松,遞到他手上糾正了一句:“我名字就行。”
江轍聞言勾勾角,沒多廢話。
在冰箱里放了許久的瓶子上冒出水汽,他那雙白皙骨的手握在上面。驀地握,手臂直,橫在陳溺前做了個緩沖阻擋。
接著是一聲急剎車,胎在馬路上發出的刺鳴聲。
車里人由于慣往前傾,陳溺懵了片刻。
眼側視區中似乎看見剛才誰丟了一把拖把過來,試圖擋住這輛車。
接著車停下,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沖過來一屁坐在車前面的地上,把掃把丟遠后就開始喊疼。
江轍走了條回學校的近道,校區這邊這條路是新開發區。
本來就沒多車,連個警都沒有,也難怪會有混混小子在這做些瓷的勾當。
高中生演戲的演技非常爛,喊了幾聲之后就拍著車前蓋喊:“撞到人了,我的斷了,今兒個你不賠錢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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