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要長時間出門，陪貝珍佳過生日。

這件事鐘遠螢提過多次，可到了那天，付燼站在門邊，忽然拉住的手。

鐘遠螢回頭：“怎麼了？”

付燼沉默許久，垂了垂眼，低聲說：“你還會回來嗎？”

聲音里藏著小心翼翼地艱。

“我會，”鐘遠螢心尖瑟，“但付燼，你相信我嗎？”

付燼張了張口，稍顯遲疑，卻還是說：“相信。”

“那好，今天你在家里等我。”

看著他的表，鐘遠螢幾乎是強行迫自己說出這句話，咬牙關才住那些心的話。

除開工作，總歸要出門去別的地方，付燼也得學會去相信。

付燼面掙扎，終于還是松了手。

——

“喂，遠螢！”

“啊？”鐘遠螢回過神來，“什麼？”

“什麼什麼，還想問你我剛剛說了什麼呢，”貝珍佳說，“你怎麼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雖說年紀大了，我也不是很想過生日，但好歹你也配合一下吧。”

從甜品店到電影院，再到現在逛商場。

貝珍佳幾套服試出來，鐘遠螢還著架愣神。

“不好意思啊珍佳，今天掃你的興了，你試的這幾套服我付錢，”鐘遠螢從包里拿出卡，告訴碼，又說，“我現在得先回去了。”

“這倒不用，”貝珍佳把卡塞回去，“有事兒你先回去吧，沒關系。”

鐘遠螢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便點點頭，趕回洋房。

時間還算早，到洋房的時候也就下午三點多。

可一進門，滿地狼藉，玻璃陶瓷碎片遍地都是，桌椅翻到，幾乎沒有東西還在原來的位置。

有兩位阿姨和三位叔叔在收拾整理，徐子束站在客廳里，見到鐘遠螢，先是松口氣，而后又嘆口氣。

鐘遠螢蹙眉：“為什麼不打我電話？”

“你知道的，他不讓，”徐子束說，“他倒是久沒這樣了，本來以為你回得晚的話，還夠時間恢復原樣。”

“現在他人呢？”

“畫室里。”

“你人備好私人飛機。”鐘遠螢說完這句話，往樓上走。

一路走進畫室，看見付燼站在角落里，用刀一道道地劃著暗紅的墻面。

沙沙——

細碎的沙石從刀尖滾落。

“付燼，”鐘遠螢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付燼緩慢地轉頭看向，渙散無的視線一點點聚焦，而后手一松，刀掉落在木地板上。

兩人坐上飛機，近兩個小時來到楠青市，接著打車去往郊區。

付燼一路上都沒問要帶他去哪，就好像只要在，他跟著到哪里都行。

鐘遠螢也沒心思說話，一直強迫自己冷靜，反復思考最終答案，是否要這樣做。

氣氛有些抑沉悶。

冬日的天暗得早，郊區外的路燈稀疏，線昏暗，過車窗看向遠，只能看見樹林廓模糊的暗影。

到達墓園，下了車，付燼將解下來的圍巾，重新給圍好。

冷風喧囂，吹得樹葉簌簌作響。

鐘遠螢牽起他的手，走上石路臺階，不久見到生銹斑駁的大鐵門，鐵門正中央吊著一盞黃燈。

“阿爺，阿爺。”喚了兩聲，敲幾下門。

過了會兒，門咯吱一聲被打開，傳出悠長的鐵磨聲。

阿爺看也沒看，自顧自轉往里走。

“阿爺，酒放在椅子上了。”阿爺照常進了木屋，鐘遠螢又將東西放在他平時坐的木椅上。

繼續牽著付燼往墓地里走，經過一塊塊冰冷的石碑，最后停在一碑前。

鐘遠螢深吸一口氣，而后輕緩地說：“付燼，這是我媽媽。”

付燼一怔，意外地抬起眼，似乎從未想過會帶他來見這麼重要的人，孟梅娟在心里的地位，他太過清楚。

“媽媽，我帶他來看你了。”

墓園常年有種蕭瑟冷寂之，讓人心頭沉重。

付燼手心開始出汗，站直子，鄭重地彎腰鞠躬道，“阿姨您好。”

“媽媽，今晚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鐘遠螢看著石碑說，“我要結婚了。”

瞬間，覺付燼指節猛地收，以至于的手指也發痛。

付燼止住呼吸，雙瞳微，定定地看向。

鐘遠螢沒有猶豫地與他對視，一字一頓地說：“付燼，我們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征集一下番外，我早點構思一下，我想到了一個婚后的。

大伙兒還想看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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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長夜螢燈13

鐘遠螢不是因為一時沖提出的結婚。

經過這段時間的反復思考, 像是從灰土里拉出零星的期許，再往下深挖, 才發現原來自己心底早已有一個答案——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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