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不遂人愿,唐大老爺一生子嗣艱難,四十三歲才得了唐芙這麼一個兒,比二房的長子小了近十歲。
當初唐芙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那時候唐大老爺夫婦都已經做好一輩子沒有孩子的打算了,誰知道這孩子忽然就這麼冒出來了。
唐夫人顧氏比唐大老爺小三歲,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也已經快四十歲了,說的好聽一點是老蚌生珠,可也要老蚌能養得起這顆珠子才行。
一向不好,請來好幾個大夫看過后都建議把這個孩子拿掉,不然就算勉強保住了孩子,怕是也保不住母親。
唐大老爺與顧氏夫妻深,一輩子不曾納妾,寧可不要這個孩子也不想讓顧氏有什麼危險。
可顧氏好不容易才得來一個孩子,哪肯就這麼把拿掉,堅持要生下來不可。
最終在顧氏的堅持下,唐芙呱呱墜地,可顧氏卻只來得及看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這個纖弱的人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力培育了的孩子,饒是如此,也只堅持讓唐芙在母停留了八個多月。
不足月的唐芙小時候不好,唐大老爺和唐老太爺就把當男孩子養,琴棋書畫紅針黹都不急著教,從小先讓鍛煉,盼著能靠后天努力補足自己的不足之。
可還沒等唐芙長大,唐大老爺卻因為一場風寒意外去世了。
唐老太爺白發人送黑發人,跟著生了場大病,也險些駕鶴西去。
可他心里到底是惦記著這個才五歲的小孫,撐著一口氣緩了過來,一直照顧唐芙到現在。
老人家對唐芙心疼的不行,從小親自帶在邊,有什麼好東西都著,想做什麼也都隨,慣的不像話。
哪怕唐芙有時候溜出去玩,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不忍心責罰,最多派幾個人遠遠地跟著,或是告訴程墨,讓程墨去幫忙看著點,別出了什麼事。
久而久之,唐芙便習慣了帶著佩蘭一個人到跑,除非是跟著長輩們去參加宴請,否則從不帶那麼多下人在邊。
佩蘭嗔怪歸嗔怪,經唐芙提醒后還是沒忘了注意京城里的靜,尤其是那些嚼舌的人里吐出的閑言碎語。
好在過了整整兩個月,也沒有什麼關于他們小姐的傳言,佩蘭這才放下心來。
唐芙因為這件事整整兩個月沒出家門,還是唐老太爺看不過去,拉上和程墨一起去河邊釣魚,這才跟著一起去了。
老太爺年紀大了,未涼山這種地方一年能去個一兩趟就不錯了,平日里出門一般都會選在比較近的地方,今日去的就是白蘇河附近。
須發皆白的老人家搭了個小馬扎,在河邊一坐就能坐半個時辰,期間收獲頗,放在一旁的水桶時不時就會放進一尾魚。
另一邊的程墨也釣上了不,唯獨唐芙一點收獲沒有。
坐了一會就坐不住了,站起來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最后在程墨后嘟囔了一句:“為什麼你們都釣的上來,就我釣不上來。”
唐老太爺雖然從不勉強唐芙學什麼,但為了哄老人家開心,該學的一樣也沒落下,而且比絕大多數人都學的更好。
可唯獨釣魚這件事,這麼多年了也沒什麼長進。
程墨輕笑:“你啊,就是耐不下子,坐一會就,把魚兒都嚇跑了,自然就釣不上來了。”
唐芙鼓著腮幫子哼了一聲:“一定是我長得太好看了,沉魚落雁,所以才釣不上來!”
說著就從這里離開,讓下人給找一魚多的地方。
下人哪里找得出這樣的地方,苦著臉看著程墨不知如何是好。
程墨失笑,給下人使了個眼,讓他帶著大小姐隨溜達溜達,反正大小姐也不知道到底哪里魚多。
下人心領神會,隨便給唐芙指了個方向。
程墨和唐老太爺打了個招呼,便也跟了上去。
幾人走到一水淺的地方,波粼粼的水下忽然閃過一片影,竟是十幾條魚前前后后地游了過去。
唐芙眼中一亮,趕忙讓下人給拿抄網,踩著河邊的石頭便網了一條魚上來,開心地大笑:“誰說我釣不上魚的?”
程墨也不跟爭論“釣”和“網”的區別,讓下人拿了水桶過去,把魚取出來了。
或許是唐芙運氣好,這淺灘時不時就會有魚游過,不一會兒竟然就網了四五條魚。
這邊開開心心的時候,另一邊的季南等人累狗,上蹭了一的魚腥味兒,幾個月估計都不想再吃魚了。
“這唐大小姐還要網到什麼時候啊?咱們都灑了這麼多魚出去了,還不夠啊?”
“灑再多又有什麼用?十條不見得能網的起一條,其它的全跑了。”
幾個人絕的很,一邊灑魚還要一邊注意他們侯爺給的信號,什麼時候停,什麼時候繼續,心累的不行,恨不能換個主子。
唐芙接連網了好幾條魚,得意忘形,越走越深,沒有注意到前方的石頭邊緣布滿了青苔,一腳踩上去,腳下一,驚呼一聲向河里跌去。
躲在一株樹后的傅毅洺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可是還不等他的子從樹后全部探出來,一直護在孩后的年已經一把拉住的袖,把從河邊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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