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有些家里的門甚至都沒關,過敞開的大門能看到屋里一片狼籍。
岑旎不知道這里經歷了什麼,導致昔日繁華熱鬧的小鎮變了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
穆格注意到一家旅館的招牌,他把車停在街上,下車前讓岑旎等他。
岑旎點頭,看他進門的背影,乖乖坐在車上等他。
沒一會他就重新出來了。
“這家旅館果然空了。”他坐上車,又重新繼續往前開。
小鎮真的安靜得過分,看起來一個人都沒有,但是他們趕不及去別的地方了,這片沙漠也就只有這個小鎮,再遠一些,就得是100公里外的北部小城了。
“我們得盡快了。”穆格一邊開著車一邊隔著車窗四張,尋找小鎮上還有可能歇腳投宿的地方。
原本還很遙遠的龍卷風已經越來越往這邊靠近了,而且那規模與最初看到時相比,已經大了不止十倍了。
那鋪天蓋地的陣仗,所到之仿佛片甲不留。
即使還隔著一段距離,小鎮上的無花果樹已經被吹得幾乎要折枝而斷,街上蕭條的落葉席卷黃土一起被吹上天,在半空中翻滾了一圈又一圈。
“這個小鎮是不是已經荒廢了?”岑旎疑地問出口。
但又不像荒廢了很久,大街兩側是灰白石灰巖砌的居民樓,不高,都是小矮房,每棟樓前還帶了個小臺,雖然臺上的植都幾乎枯萎或者蓋滿黃沙,但屋里的品看起來尚新,并非是那種被棄多年的破舊不堪。
穆格沒有回答,沉默著開車。
但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在心里已經估了個大概。
這個小鎮恐怕不久前才遭遇了戰火,從北邊那堆坍塌的廢墟痕跡可以推測出,那些建筑是被加農炮彈摧毀的,反叛軍應該在這個小鎮與政府軍發生了激烈的對峙。
可憐遭殃的卻是這里的平民百姓,他們聽聞戰,都紛紛逃難南下了,所以這小鎮才被荒置了。
前面還有最后一條小巷,穆格再次停下了車。推門下車前,他和岑旎說,“我進小巷里看看,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們只能先找一家破房子過一晚了。”
說完他就跳下了車。
岑旎看他邁著匆匆的步伐走進了小巷,整個人沒在紛飛的黃沙中,狂風呼嘯著他的角。
窗戶玻璃沾了許多飛塵,已經臟得幾乎看不見了,穆格的背影也因此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岑旎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心慌,總覺他好像走著走著就會消失不見。
推開副駕駛的門下了車,四周吹來的風立馬將的長發吹得群魔舞,但顧不得那麼多,把車門關上,然后按住頭發大喊了一聲:“穆格!”
等了好半晌,沒等到回應,耳邊只聽到了呼嘯的風聲。
岑旎只好朝著他剛剛離開的方向追上去,跑了一陣,約約看到了他的背影陷在黃褐的塵暴里。
剛安定了心緒,卻剛好瞄見一只陶罐突然被風吹倒,在二樓的臺上翻滾著,看似馬上就要掉落下來,砸到他上。
“小心!”
岑旎慌得覺整顆心臟瞬間驟停了,用盡全的力氣,尖著提醒他。
穆格聽到的喊聲,頓住了腳步,回頭看。
“啪——”的一聲,那只黑的陶罐從臺上掉落下來,在地上摔得碎。
穆格這才重新回頭。
僅差一步之遙,他可能就被砸個正著。
岑旎滿后怕,不顧地朝他奔去,張開雙手將他抱住。
“嚇死我了。”聲音帶著抖,趕把他拉到一邊,著墻面站立,生怕又來一次飛來橫禍。
“別怕,我這不是沒事嗎?”穆格調侃的語氣隨意,但是手掌卻安似地上的背。
“沙塵暴馬上到了,”穆格稍稍松開,用高大的軀替擋著風沙,“我們必須抓時間了。”
岑旎這才平復了心,確實擔憂他,但知道正事要,于是點了點頭準備陪他繼續找。
可就在這時候,他們街對面那棟房子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頭發泛著花白的老人。
他看起來年紀很大了,高鼻深目,皮黝黑,臉上的皺紋很多,但氣神卻很足,著膛說話時的聲音中氣十足。
“你們是干嘛的?”
岑旎和穆格雙雙循聲看去,還是穆格最先反應過來,在呼嘯風聲里扯著嗓子朝他說:“沙塵暴來了,我們想找個地方留宿。”
老人雙目炯炯有神,沒有吭聲,嚴肅地盯著他們倆看了好半晌。
他的表很兇,脾氣看起來十分古怪,岑旎微微挑眉,覺得或許是打擾到了對方,于是向穆格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穆格察覺到了,悄悄握住的手,拇指在的手心安似的挲了下,讓耐心等會。
“來我這里吧!”這位老人雖然看起來孤僻寡言,但總算是松口了。
穆格見狀,低頭問岑旎要不要過去。
“嗯,去。”岑旎點了點頭,既然對方同意了,那還是先進去避一避,因為整個小鎮就這麼大,現在看起來就這麼一個老爺爺還住在這里,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去了。
穆格牽著過去,岑旎知道麻煩到這位老人,所以一進門就連忙禮貌地朝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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