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圍上來的是秦明玉。看看兩人的手,對明珍說道:“你瞧瞧你,這是何苦呢。你為背黑鍋,人家領不領先不說,這架勢,就已經跑到我們前頭去了。”
“你在說什麽啊?明玉。我聽不懂。”明珍衝著最後一撥豆子努力著:“你們別說風涼話了,趕去做事吧。”
“現在是午膳時辰,我們剛吃完正在歇息。”張明心說道:“所以我說,和明珠最好走得遠些,別讓得了好還將苦頭留給我們吃。”
明珍還是不懂,抬頭問:“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啊!”
還是明蘭爽快,說道:“這還用問嘛,錢明珠很快就會為三皇子的侍了。早上之事已在宮裏傳開了,對著三皇子又踢又打,親著呢。”
“就是。”張明心說道:“我們宮也有兩旬景,你們有看到哪個主子留意我們這些新人嗎?沒有吧?”
“不知道呀。”明珍邊做事邊說。
“據我所知是沒有。”明玉說:“我們宮想要有翻之日,除了勤懇做事之外就是要讓主子喜歡上我們。”瞪了一眼李沐瀾:“可我真是沒想到,一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居然跑到我們前麵去了!”
“明玉,別氣啊,各人有各人的命。”明珍說:“明珠是傻子,難道你還能與一個傻子計較嗎?”
“話雖如此,可我就是氣不過啊。”秦明玉說道:“憑什麽能一宮就到這麽多人的喜歡呢?”
“不至於吧。”明蘭說:“明珠是個傻丫頭,哪個主子敢要呀,就連做事都害怕做錯呢。”
“明蘭說得對,你們都想多啦。”明珍說道:“既然是休息的時辰,你們還是回萬慧殿好好待著吧,我與明珠很快就能剝完了。”
“明珍姐姐說得對,我們很快就好了。”李沐瀾終於有了說話的地方:“這豆子是我們剝的,要不要嚐嚐?”
“錢明珠,你瘋啦!這是生的不能吃。”明玉很難以置信的樣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明珍倒笑了起來:“你本就知道不正常,何必與一般見識呢。”
“嘿嘿嘿。”李沐瀾對眾人傻笑。
明玉看著們,實在待不下去,很快甩袖而走。後跟著明心與明蘭。
“哈哈,終於剝完了!”半個時辰之後,明珍終於發出愉快的歡呼聲,看到李沐瀾坐在一旁的地上打盹,就推了推:“明珠,快醒醒,別睡了,有人來了!”
幾個宮與王善勤一道。
“王主掌,奴婢剝完了。”明珍說道,卻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王善勤吩咐幾個宮:“你們幾個將豆子抬走吧。”見們都離開,這才說:“明珍,這次隻是對你的小懲大誡,以後別為旁人強出頭了,懂嗎?”
明珍不說話,隻是點頭。
見好像不願的樣子,善勤又說:“你才剛來沒多久,不知道宮裏水的深淺。明哲保是第一要務,你不會不記得了吧?還是一味同這錢明珠,自己也跟著一起變傻了?”
明珍猶豫,沒有搭腔。
“明珍姐姐,你難過了是不是?是我連累了你,是不是?”李沐瀾問道,心中有了覺。
明珍搖頭。
“至於你!”王善勤用埋怨的眼神看著李沐瀾:“一宮就惹事,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的。皇子不是你隨便可以接的人!錢明珠,你是不是想我們大家跟著你一起死啊?”不願去想那種可怕的後果。
李沐瀾一臉茫然,問道:“我做錯什麽了嗎?”
“你!”善勤真想給一個掌,手提起來又放下:“算了,我是不會與一個傻子計較的,真是晦氣!”
“王主掌,明珠不是有意的,其實人不壞,還很單純呢。”明珍想到了善良的三皇子,心裏激之餘終究沒有說出口。
“單純?單純的人就可以惹事嗎?”善勤說道:“我說了很多次,這裏是皇宮不是大街小巷,任何一句不得的話,都能要了我們的小命!”
“那您說,明珠該怎麽辦?”明珍同說:“劉主事將給了我們,我們不能不管死活吧。”
王善勤對明珍另眼相看:“行啊,明珍,看不出來,你還有狹義心腸的。”歎氣,又說道:“唉,隻可惜啊,我們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手裏,由不得我們自己啊!我也同是傻瓜,可誰來同我們呢?”
聽主掌這麽說,夏明珍也沒了說詞,兩人不約而同地看著李沐瀾。而李沐瀾看著自己的手:“明珍姐姐,這手還能好嗎?”
明珍失笑,說道:“別擔心,回頭就好了,還比之前更白皙呢。”
“真的?”李沐瀾了肚子:“我好。”
“為了懲罰你們,午膳本就免了。倘若覺得,就多喝幾口水吧。”善勤說道:“給你們一個時辰休息,然後去打掃金殿。”
“是,主掌。”明珍唯有答應。
見主掌離開,李沐瀾才問:“明珍姐姐,金殿是什麽啊?有主子住在裏頭嗎?”
明珍邊往外走,邊著自己的手指頭,答道:“這金殿是宮中最大的廟殿,供奉著幾尊菩薩,聽說很靈驗的哦。”
“真的?”李沐瀾說。
明珍看著:“你在想什麽?”
“嘻嘻,我想去拜拜,我求菩薩保佑義父和你長命百歲。”
明珍差點到哭,拉住的手:“走,我們先回萬慧殿,回頭就去金殿打掃。”
“嗯。”李沐瀾顯得很從容,仿佛之前手指的疼痛已經消失。
明珍見如此放得開,由衷說道:“明珠,有句話說傻人有傻福,你估計就是吧。”
“明珍姐姐,這宮裏誰最大啊?”李沐瀾搞不清狀況,卻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還有,我是不是和你們不一樣,為什麽我不覺得苦惱呢?”
“明珠,我娘告訴我,我們每個人生下來都是最特別的,就像天上的星星,沒有重樣的。隻是烏雲來了,才會遮住星星的芒。”
“烏雲好壞哦,我不喜歡它。”李沐瀾嘟。
明珍失笑,說道:“方才剝豆子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生氣的,生氣你為什麽會闖禍,生氣我為什麽要好心幫你,可我現在一點都不氣了。”繼續走著。
“為什麽?因為生氣自己跑走了嗎?”李沐瀾好奇問。
“不是,因為是你啊,你是錢明珠,獨一無二的錢明珠。”明珍說:“哦,你問這宮裏誰最大,我告訴你吧。”走近邊的李沐瀾,小聲說:“這皇宮裏皇上最大,皇上說的話那都是聖旨,隻要皇上一個令下,我們宮可以由死變生,也可以由生變死。”
“哇!好厲害的皇上哦,他是不是一百歲了?”李沐瀾又問,完全搞不清狀況。
明珍拉著走路,邊說:“皇上是萬歲,人人都要聽他的。還有,告訴你哦,除了皇上,這宮裏最大的還有皇後與太子。”
“皇後與太子?”李沐瀾好像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不由又問:“是誰啊?”
“你記住,我們的皇後娘娘是太子的生母,母儀天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而太子是皇上的長子,按東國律法,他是可以為未來皇帝的人。”明珍說得頭頭是道:“至於其他各宮的主子,那就多了去了。我們隻是宮,做好份的事就可以了。”
“那你都告訴我吧。”李沐瀾做好了傾聽的打算,腳步也緩了下來。
“明珠,我們要快點回去,我想將你的臥鋪安頓好,這樣到了晚上你才有休息的地方啊。”明珍說道:“來,我們一起快點走。”
李沐瀾被拽著走,有些不願,又說:“明珍姐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三皇子是誰呢?”
“你還說呢,倘若不是三皇子高抬貴手,你我小命休矣!”明珍加快腳步:“別問了,該你知道的日後自然會知道,快走!”
兩人還沒到萬慧殿,卻見一個著樸素的子正在彎腰嘔吐,邊一個人都沒有。李沐瀾不知怎的,忽然掙而去,對著子就問:“你怎麽了?是不是嗆到了?”
明珍一跺腳,也走了過去。因為宮時間不長,也不可能認識宮中所有的主子,不敢莽撞,就小心問著:“姑娘,您沒事吧?”
劉希玉抬頭,紅暈上臉。宮一年有餘,很有人真正關心過,這兩聲問候無疑給了一溫暖。溫婉而笑,說道:“不礙事,我這是害喜呢。”
“害喜?什麽是害喜?”李沐瀾不懂就問。
劉希玉不以為意:“你是姑娘家,自然不懂。”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我是有孕在了。”
明珍腦子轉得飛快,能在宮中堂而皇之承認自己有孕在的,那一定就是哪個宮的主子,不是公主也是妃子。於是,立即下跪,順道拉著沐瀾一起跪下:“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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