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余清窈？！”華昌聽到秦王妃三個字自就對上了號，想到自己小姐妹在秦王親的時候哭斷了腸，就擺出一副挑剔的模樣，把叉在腰上的手環到了前，又將余清窈上上下下看了幾遍。

但是余清窈的樣貌實在挑不出什麼病，論長相，就連華昌一直覺得全天下最的二姐與也得平分秋月，不分伯仲。

可華昌不想服輸，聲氣地掰扯出一句：“別以為親了我四哥就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余清窈靜靜站在回廊上，并沒有什麼傷心的反應，就好像華昌這句話不能傷害分毫。

李策喜不喜歡，不曾在意。

這讓華昌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得跺腳，“你裝什麼裝，你要不是喜歡我四哥，又怎麼會不要臉面地想嫁給他，還有，你之前不是和我大哥走的近嗎？這麼快就變心了！”

華昌公主的話讓場面上所有人都支棱起了耳朵。

福吉聽到華昌公主居然敢這樣說，毫不顧及皇家面，正要出口相救，但是福安卻朝他使了個眼神，又搖了一下頭，這就讓福吉失去了接話的時機。

余清窈抱前的書冊，深深吸了口氣，華昌公主牽扯到了秦王和楚王，就不能再一味躲避，聲道：“公主慎言，清窈已嫁給秦王為妻，還請公主莫要拿清窈與兩位殿下說笑了。”

不想讓這件事顯得太過嚴肅，故而話音的結尾也是帶著一些上揚的笑音。

就仿佛華昌公主不過在與開玩笑一樣。

華昌公主只是直腸子也不是完全沒腦子。

余清窈給了一個臺階下，就是不想在閬園鬧得兩人難堪，這好歹還是在秦王的地盤上，若是把余清窈欺負狠了，萬一把他招惹出來了怎麼辦？

想起曾經見過太子殿下四平八穩坐在高堂上，看著卷宗沒有半句話，僅僅是漫不經心地沖下面的人微笑，幾個老巨猾的大臣生生嚇得跪伏在地。

這也就是為什麼太子總是端著一副溫文爾雅、雍容不迫的微笑，卻也能讓人懸心吊膽，不敢小覷。

哪怕他現在頭銜前加一個廢字。

和他正面起沖突，絕不是什麼上上策。

華昌也只是皮子圖個痛快，并不想引火燒，但是又不想丟面子，遂昂著下，道：“反正你怎麼說也沒用，你和我大哥的事闔宮上下誰人不知。”

這話又不是胡謅的，眾人皆知的事，就是說，也算不得錯！

余清窈垂下眼睫，面很平靜，聲音很輕，但話里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公主殿下，我與楚王再無干系。”

再無干系。

李睿將將在影壁后站定，視線從眼前那面磅礴大氣的九蟠團龍鏤紋出去，只能窺見一些模糊的影子。

好像琉璃盞里搖晃的燭，曳出怪陸離的。

充斥著怪誕。

雖然看不清人，但是余清窈的嗓音他總是很悉。

一群人當里，他可以毫無障礙地分辨出那獨屬于婉轉溫又帶著一些北地獨有的腔調，就好像是清風過葦草，細細撓過心尖，有些麻麻的味道。

然而這一句話讓他心里的火再次騰了起來。

他開始為自己費盡心機來這一趟，到無比的憤怒。

“殿下，眼下不是個見面的好機會，人多眼雜，難免會傳閑言閑語到貴妃耳中。”護衛不由提醒他，就怕楚王氣昏頭，會不管不顧地沖出去。

李睿何嘗不知道被華昌這麼一攪局，再出去就多有不便。

他閉上了眼，半晌后終于提步避開。

前院里，福吉皮笑不笑地道：“公主殿下稍安勿躁，秦王殿下說了公主殿下是貴客，一定要奴婢們用心招待，待他稍作休整就會過來。”

余清窈心想，適才李策興趣缺缺，可沒有想要來的樣子。

福安卻是知道，福吉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對付華昌最有效的法子莫過于搬出秦王。

果不其然，華昌公主聽見秦王居然要過來，馬上就待不住了。

但口里卻說道：“哼，誆我了，四皇兄最是喜靜的人，這里糟糟的怎麼會來。”

“殿下雖然喜靜，但是公主畢竟不同于旁人，于于理，殿下也是要出來見上一見的。”福安接過福吉的話，繼續補充。

這下華昌公主徹底把眉頭擰了起來，環顧四周一圈，看見那幾個花匠居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計，都在聽熱鬧，惱怒道：“你們看什麼，還不快點挖，本公主可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你們在這里耗著！”

其實八顆山茶花樹已經挖的差不多了，可他們還沒來得及收拾場地，華昌公主提起子就要他們帶著東西走，就怕晚一些真要上秦王。

一伙人鬧哄哄地離開，就剩下余清窈和福吉、福安看著前院的殘局苦惱。

”明日奴婢和福吉會來收拾，王妃早些回去休息吧。“福安大約估計了一下收拾的難易程度，兩個人約花一日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福吉彎腰幫余清窈一起撿書，邊點著頭，“是啊，王妃，這些事給我們來做就是了。”

余清窈卻忽然蠢蠢起來，指著那片翻起來的新鮮土壤道：“我想要這塊地，行嗎？”

福安福吉還未答，忽然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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