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盛京的貴們、權貴公子哥兒們,給這主子送心意、送人的可不在數,但主子從來一個都沒往眼里去。
就比如先前昌寧郡主為了嫁給他鬧著要上吊,睿王府的人無奈之下都堵到東宮門口了,可結果主子說了什麼?
“既然想死何不如了的愿?”
話傳到昌寧郡主耳中,當即教人家姑娘心灰意冷得連死都不想死了。
世上的男人多風花雪月、聲犬馬,可長言覺得在主子眼里,風月雪月、聲犬馬,定然比不上爭權奪勢、執掌天下來得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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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夫人今日自皇后齋房回來后,神一直郁郁的。
婉婉想是老夫人見皇后委屈,心疼了,于是扶老夫人下山一路,口中寬的話就說了一路。
但所謂治標不治本,皇后的委屈源在皇帝,誰還能把皇帝怎麼樣嗎?
在山腳上馬車,陸老夫人倚著青緞迎枕歇息,婉婉捧上來一盞茶,“祖母,喝點熱茶暖暖胃吧。”
向來乖巧溫順,老夫人都看在眼里,接過茶盞便順勢將人拉到了邊,“快別忙活了,到祖母跟前來說說話。”
老夫人看見的傷,難免蹙眉,“脖子上還疼不疼?祖母方才已經教人傳話給長公主了,家那個混小子,確實欠收拾得很!”
永安長公主自侯府先夫人逝世后,因對陸進廉心存怨念,早些年就基本與靖安侯府斷了。
那趙小郡王在傳聞中其實也并沒有如此頑劣,揪起本,怕也是常年在長公主跟前耳濡目染,以至于對靖安侯府有天然的敵意,再加上姜蘊那一耳,難免教他對當時在場的陸雯和婉婉懷恨在心。
婉婉真是平白個無妄之災,可也沒法子,痛已經痛過了,誰教就那麼倒霉呢?
摟著老夫人胳膊靠過去,“祖母我已經沒事了,您別擔心。”
陸老夫人角浮出些笑意來,抬手了鬢遍,又溫言問:“那跟祖母說說,你今天在菩薩跟前都祈什麼愿了?”
婉婉聽了還不愿意,“祖母,書上說跟菩薩祈的愿不能說出來,否則就不靈驗了。”
“無妨,你悄悄地告訴祖母,菩薩不會知道的……”
老夫人瞧滿臉認真的稚氣,眼中閃過幾分趣味,垂首湊近,“我們小婉兒方才有沒有去跟菩薩說,將來想嫁個什麼樣的夫婿?”
話鋒忽地一轉,老夫人好整以暇,卻鬧得婉婉霎時從耳到臉頰,全都紅了個徹。
姑娘家十五六歲正是竇初開的年紀,詩詞歌賦中不寫才子佳人,看多了,總會對未來有所憧憬,老夫人并不稀奇。
“你跟祖母還有什麼好害臊的,夫婿這事你與菩薩祈愿不如跟祖母祈愿,菩薩不一定施恩,但祖母一定會給你做主。”
婉婉臉上愈發燒得厲害,趕否認,“祖母快別取笑我了,我還想多陪祖母幾年呢,沒向菩薩祈愿夫婿,也不想嫁人。”
“你這孩子……”陸老夫人眉間無奈,又問一遍,“當真?”
婉婉忙點頭,“真的,我怎麼敢騙祖母呢!”
老夫人抬手的臉,略慨地輕嘆了聲,“你不想著,我卻不能不為你打算啊!”
婉婉一時沒想到該說什麼,又聽老夫人說道:“祖母問你,若是祖母為你尋一門親事,你可愿意?”
“我……”婉婉終于遲疑了下,細聲問:“祖母,我可不可以不嫁人,就一直陪著您?”
老夫人笑得無奈,“你這個傻孩子,姑娘家長大了怎麼能不嫁人,祖母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到時候若沒有人照顧你,我怎麼能放心?”
婉婉纖細的長睫低垂,半掩著底下一雙湖水般清的眸子,在老夫人的殷切注視下,還是乖巧點頭嗯了聲。
“那我都聽祖母的。”
陸老夫人心頭欣,抬手拍了拍的手背。
老夫人前幾年病如山倒,眼下雖是恢復了些許,可子實際上也大不如前,自己的自己最清楚,趁著還有些力,便總想再安排些事。
侯府現如今三個姑娘,陸雯不用說,程氏為侯府當家主母,一心為兒打算,將來只會好不會差。
陸淇雖然是庶出,但陸進廉一向寵著,趙姨娘也是個有心思的,日后的夫家也不用老夫人心。
唯獨婉婉,的來歷老夫人心知肚明,放眼盛京當真是無依無靠。
孩兒在邊養了四年,比親孫都孝順,人心都是長得,老夫人怎麼能不為多想著些。
生得一副絕佳的樣貌,子卻綿,別說外頭那些公子哥兒垂涎,侯府里老大老二也都表示過想將收房。
只是老夫人思慮過后,都沒有答應。
老大陸瑾宅子里除了正妻周氏,另外已有兩個通房,老二陸瑜房里倒是干凈,可他在外頭醉臥人膝,風流名聲早八百年就傳遍了盛京。
陸老夫人那會兒打算來打算去,是真的打算到陸玨上去過的。
一來他是世子,將來就會是侯爺,跟了他,哪怕是妾室那也是貴妾,出去比普通人家的正妻要有臉面。
這孩子沒有過去,心思上有所欠缺,嫁到外頭免不得疲于應付婆家的婆母嬸娘。
可若是在侯府,左右都是看著長大的,就算往后當家主母進門,也沒有人能故意給使絆子,安穩榮華過一輩子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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