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沈念說口，兩人離開籃球場，南昭陪溜達著去超市買水喝。

不，但去結賬時路過貨架，鬼使神差的想起了籃球場上跟別人打球的靳曜。

盯著那款他在家裏常喝的牌子，猶豫了幾秒，出來時手裏也拿了一瓶礦泉水。

走回籃球場的路上，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貌似，沒辦法把水給靳曜。

南昭沉默的看了片刻手裏的水，敲了敲腦袋，真是糊塗了。

害人不淺啊。

沈念偏了下頭，問，“怎麽啦，頭疼？”

“沒，”南昭聳了聳肩，笑著搖了下頭，“就是忽然想起來，我好像不，水白買了。”

“了再喝唄。”

南昭笑了笑，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隻有在中午和晚上回家時才會有集，竟也沒被人撞見過。

除了開學那天特意送到班級和前幾天傍晚被還公卡那次，靳曜從不來班級門口找。

這也導致了每次沈念還有前桌們閑聊到他時，本不好開口說和他是認識的。

倒是陷了進退兩難的況。

兩人走到半路，沈念說要去廁所，把水塞到南昭懷裏，“乖乖你先回，我一會兒找你。”

“好，你慢點兒跑。”南昭叮囑了句，抱著兩瓶水走回原來的位置。

籃球場中起幾聲歡呼。

南昭抬眉看過去。

人群中，他這會兒功夫就了校服，穿著早上離家那件黑衛，漫不經心的將球拋出去。

圓滾的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的弧線，以極快的速度和衝勁兒，撞到籃球架上，在筐頂端晃悠悠轉了兩圈，落進去。

三分球。

幾聲歡快的口哨聲。

“牛啊，曜哥。”

場上有幾個生在看他們打球，尖聲不停，喊著靳曜的名字，“我靠，曜哥帥了！”

“可惡啊，又被他裝到了！”

聽語氣，很稔，大概都是他實驗班的同學。

南昭看了看手裏的水。

垂頸，輕輕歎了口氣。

算了吧，又不是什麽小迷妹追男神現場，同班同學都沒給他送水，更沒理由了。

又覺得也有點兒了。

糾結了片刻，幹脆擰開瓶蓋，自己打開喝了。

嗯，便宜哥哥可以。

但不能委屈自己。

“不打了，你們繼續。”靳曜扔了球，拎過搭在籃球架上的校服，轉時揚了揚手臂。

“曜哥，今兒就一場啊？”

晃了晃眼，張揚的一瞬間過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沉默疏冷的年，背影散漫。

其他人被他最後那個三分激出了熱，仍在中，口嗨幾句就搞下一場去了。

“梁哥，來啊？”

“來了來了，別催。”梁錚瞇著眼接過球，哼笑了聲。

早晚有妹妹能治你，讓你丫熱沸騰。

打球出了一汗，靳曜蹙了下眉，將校服隨意搭在肩膀。

他骨節分明的手抓著衛領口扯了扯，風灌進來，線條勁瘦的腰一晃而過，服落下來，遮住了側腰幾道若若現的淺疤。

南昭回來後就沒再繼續看他們打球了，而是倚著綠網格靠坐在底下的橫桿上。

手裏拿著本小冊子，聚會神的背著文言文。

是考完試後才從沈念那裏問清楚，第一節語文課上李明智口中那個“老規矩”到底是怎麽個規矩。

課本上的必背篇目不是常規那樣講到一篇背一篇，而是靠學生們自主背誦。全篇或分段背下來，就主去找老李，然後繼續下一篇。

如此類推，他上課的前二十分鍾會隨機查。

南昭對待學習的態度算不上多刻苦，但班裏的同學都格外的積極，的《氓》還沒背下來，有人都已經背到第三篇了。

聚會神的念叨著，“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頭頂忽然被一道影罩住。

“信誓旦旦……嗯？”以為沈念回來了，抬起臉，揚起一抹甜甜的笑，“你回——？”

哦，不是。

甜甜的笑容斂了幾分。

四目相對。

顯然，兩人都想起了之前那段“你為什麽不笑了？”的死亡對話，氣氛逐漸走向尷尬。

默了默，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

靳曜垂著眼皮，以一種頗為居高臨下的姿態著笑出小酒窩的孩。

小姑娘看清他，烏瞳瞪圓了幾分，下意識斂起了笑，還做賊似的四張了幾眼。

然後又笑，敷衍他。

他想欺負。

南昭眨了眨眼，問，“靳曜哥，你怎麽過來了？”

“我不能來？”靳曜抬了下眉。

他不是很能理解小姑娘偶爾表現出會有點兒怕他的反應，明明已經盡量溫了。

南昭搖頭，“可以。”

籃球場又不是家開的。

他抿了下，淡聲問，“怕我？”

怕的話，下次努力裝的再溫一點。

南昭繼續搖頭，“不怕。”

就是，一看見他，就忍不住變。

靳曜：“那就別躲我。”

南昭深沉看著他，老老實實答，“沒躲。”

男生發梢被汗浸出了意，不烈的風漱漱吹著，他寬鬆的黑衛鼓起又塌下去，在微寒的空氣中帶來一悶熱的氣息。

朝著臉頰撲麵而來。

有些燙。後背抵著籃球場的網格，下意識往後仰。

靳曜神鬱鬱，“這沒躲？”

南昭：“……”

鼻尖縈繞著淡而的青檸香。

認得，這是他在家常用的那款沐浴的香味兒。

此刻，不再那麽純粹，多了幾分來自他本的侵略以及荷爾蒙的味道，並不難聞。

甚至……有些讓人無法抗拒。

南昭不是沒挨過打完籃球的男生，以前的班裏就有，但都沒有小說裏寫的那種讓人臉紅心跳。

說不出為什麽，反正這種事兒放在靳曜上，就覺得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而且這個仰視的姿勢實在是太難了。

視線不由偏向了別。

靳曜似乎對的反應很不滿，表凝了幾分，低聲問，“我長得這麽見不得人？”

又不看他。

可他想要的眼裏隻有他。

“倒也沒。”南昭把耳邊落下來的碎發隨意到耳後，坐著，隻好仰著臉看他。

靳曜挑了挑眉，“那你慌什麽？”

說話間，似有水珠從他發梢落，過下顎，搖搖墜，最終順著結沒進領口。

“沒、沒慌啊。”

要命了。

南昭猝不及防的看見，他痕跡未幹的結滾了幾下。

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