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後,天氣轉暖。
宜城北邊那座隆福寺重新翻修建不久,來人興旺。
假期裏南昭和沈念約好上午出門散散心,一起去寺廟裏拜佛祖,剛踏進廟門就聞見濃厚的香火味兒。
沈念挽著南昭手臂,“網上打卡的姐妹都說它家佛祖可靈了,隻要心誠,什麽都有。”
說著,還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南昭仰臉,看著高高懸掛的“隆福寺”三個大字。
靜心的大悲咒浮在耳邊。
南昭幾歲的時候跟媽去過一次蘇州那邊的寺廟,那會兒不好,是被領過去祈福的。
當時隻覺得這音樂聽著心底發麻,的。
多年過去,再聽心底隻剩下一片靜謐。收回視線,不管靈不靈,虔誠總是對的。
寺廟很大,建在山上,兩人爬上去都微微出了汗,但來的人也確實很多。
每個廟宇裏都有不人。
兩人在寺廟裏逛了一圈,往上走,學業拜的是文殊菩薩,整座佛目測有幾米高。
南昭退後到廟宇門口,都要仰頭瞻。
寺廟裏不允許拍照,把手機關了靜音收起來,站在沈念邊。
想了想,學著模樣雙手合十,閉眼默念完自己後,替靳曜也求了一個學業有。
上了香,又投了一些香火錢,兩人離開,又去拜平安。
最後停在一棵飄滿紅帶的許願樹下。
廟裏來打卡的人大都是衝著它來的。
沈念推著南昭嘻嘻調侃,“乖乖,快去,我母胎單就不說了,你趕去寫一個,很靈的。”
南昭著枝幹有幾個人環抱都不夠的許願樹,原本還沒覺得怎麽,愣是被沈念說的有幾分不好意思。
拗不過,笑著說不去。
仰頭看著樹上懸著麻麻的紅祈福帶,道,“這是許願樹,不隻有才能寫,隻要許願都可以。”
“不是姻緣樹?”
路過的小師傅笑著說,“這位小施主說的對,咱們廟裏的是許願樹,隻要有心願都可以求,心誠則靈。”
沈念眼睛頓時發亮,“那我要上清華!”
南昭哭笑不得。
兩人分別向小師傅要了一條紅福帶。
南昭拿起筆沾了墨,認真的寫上自己的名字,頓了兩秒,在旁邊一筆一劃添上靳曜的。
有種比人禮那次寫名字還要的覺。
不由有些臉紅。
拍了拍開始發燙的臉頰,在下麵寫:
未來明,永遠不分開。
四月底,禿樹木重新恢複綠意盎然,校園裏的莘莘學子們已經貪涼換上了短袖。
獨屬於高三年級的這一樓層安靜冷清,樓道裏出的皆是抱著習題冊從教室或辦公室往返,邊走邊側頭流。
經過一番深思慮過後,南昭決定在三模之前回蘇州那邊的學校。
這一年多都在這邊學,需要在高考來臨前提前回去一個月適應一下那邊的模式。
順便參與最後一次模擬,評估一下自己的水平。
兩個地區無論如何都會有差距。
二模的最終績,拿到了年級第四的名次,這對南昭來說,是最開始連想都不敢去想的。
而今,隨著一點點進步,竟也有些習以為常了。
大抵就是有種信念,靳曜說行,那就是可以。
他給一往無前的勇氣。
南昭不是無所不能,但如果靳曜說南昭無所不能,那麽最終,南昭就是會無所不能。
自信真的使人閃閃發。
南昭回蘇州的日子定在五一過後。
前高二七班的同學們相的都還算不錯,聽說南昭要回蘇州後攢了一個送別局。
除此外,還有實驗班和其他認識的個別同學們。
接收到來自大家的好意,南昭便沒有拒絕。
時間定在傍晚。
下午的兩節課上完後放節假,南昭回到家換上便服,坐在客廳等著靳曜一起出門。
邊看電視邊暗自吐槽,別人都是男生等生出門,結果換到他們兩個人上,生生就反過來了。
別說,還真是稀奇的驗。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男生從樓上下來。
南昭抱著枕轉過頭。
靳曜換了一黑純棉T恤,口劃過一個囂張的潦草英文單詞,灰休閑運。
他肩上搭著巾,發梢往下淌著水。
年人形高挑,脊背拔落拓,怎麽穿都好看。
南昭打量著他這一,微不可察的愣了兩秒,腦海中閃過什麽,目不控製的落了下……
靳曜不明所以,也低頭,接著眼皮一跳。
他結滾,氣笑了兩聲,“南昭。”
南昭回神,收起一閃而過的尷尬思緒,“啊”了聲,盤著坐在沙發上,乖乖瞅著他。
誰讓你非穿條灰休閑啊!
“想什麽呢,欠教育?”靳曜隨手了幾下頭發,走近後手指不客氣的曲起來在腦門兒敲了下。
南昭疼的“嗚”了聲,抬手捂住。
靳曜沒好氣的胡嚕了把腦袋,“小腦袋瓜天不想點好的。”
“……你快閉吧。”南昭被他調侃的臉紅的不了,頗有些惱怒的撥開他的手。
靳曜哼笑。
穿上鞋,去屜裏給他拿吹風機,“還不是你太慢了。”
“不太會用這個,”他拿著吹風機在指尖轉了圈,推回去給,“勞煩小祖宗給吹一下?”
南昭嘟囔了句要不要臉,起給吹風機好電,讓他坐下,站在後給他吹頭發。
兩人出門時已經傍晚了。
路邊的霓虹燈亮起來,來往的行人車輛忙忙碌碌。
的快車,進市區後通堵塞,車輛挨車輛,慢的像蝸牛爬,十分鍾過去了沒往前進兩百米。
司機師傅等的無聊,問他們這是放假了去玩啊,南昭回答說是。
師傅又問,“小?”
南昭訕訕的了下鼻子,搖頭說不是。
師傅哈哈笑兩聲,沒說信不信。
靳曜原本有些意的頭發被外麵灌進來的風吹的蓬鬆起來,手機冷亮的映在側臉。
他散漫隨意的倚著靠背,南昭搭在座椅上的手忽的被了下,隨後被一點點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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