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

如玉止住了眼淚，搖了搖頭，但的話音還未落地，眼前突然落下來一片影。

迫十足，下意識地往后退，江晤大步上前來，首接將抵在廊下的圓柱上。

如玉惶恐地看著他。

江晤冷著臉，就像除夕宮宴那晚，帶著怒意，眸底鋪陳著危險的氣息。

“為什麼要拒絕，嫌我太老，嗯？”

如玉愣住，明明是那樣嚇人的模樣，怎麼會說出這樣無厘頭的話。

“沒有。”

如玉又要搖頭否認，江晤突然出手，捧住了的頭，順勢把的臉抬了起來，讓雙眼首視著自己。

“你有。樂朝十五年西月初八下午申時，你跟侍郎府郭小姐說過。”

他看著淚汪汪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控訴道。

如玉表一滯，瞳孔里全是震驚，方才那些不過氣來的緒也全都拋諸腦后，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說的話上。

樂朝十五年？五年前？

仔細回想著，終于想起來，五年前的某天在府上后院招待好友，好友調笑，問家里是不是有意讓嫁給江晤當王妃。確實隨口說了句江晤年齡太老，與不配的話。

如玉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又瞥見他上那打眼的紅袍，突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穿這，就是為了顯得年輕點？”

江晤也有這麼稚的時候嗎？

“才不是！”

江晤微微發力，將的臉又抬高了一些，自己也低頭靠了上去。

兩個眼對眼，鼻尖著鼻尖。

“我只是想讓你一眼就看到我！”

說道，江晤猛地低頭吻住了的瓣。

如玉這才回神，慌張去推他，但手剛抬起，便被江晤抓住，牢牢控在手心，就如那晚一般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慌張地嗚咽求饒。

“有人來……”

“怕什麼，他們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他們。”

如醍醐灌頂，如玉的掙扎停下，臉上的驚恐也煙消云散。

江晤滿意的反應，停下了親吻的作，人卻沒有后退。

他將遮擋的不風，低頭朝低語。

“我知道你顧忌什麼，你心里的那刺，拔不出來，那就把它吞下去！”

如玉放棄了所有抵抗，苦笑了一下，“我試過，但沒功。”

試過去找到那個外室解決那個患，試著找出子康寵妾滅妻的罪證，甚至還試著收集子康的不義之舉要他付出代價，但都失敗了。

江晤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里閃著某種蠱。

“再狠一點。”

如玉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子康不僅是的父親，還是他的師長。

江晤的眼睛里全是不屑，“道義只約束有道義之人，狗輩之徒……”

“殺！”

他俯著的耳邊，薄輕，發出一聲肅殺的低語。

如玉心頭狂跳，一個藏在心底最深，最暗的念頭，像是掙了所有封印，瘋狂地囂了起來。

江晤是故意的，他知道心里的恨意，他故意煽，引踏深淵。

可深淵之下就一定是碎骨嗎？

不，深淵之下也有涅槃重生。

如玉緩緩轉眼眸，神己經恢復一片平靜。

“圣上知道你這恭順的皮囊下，還藏著這麼一顆魔鬼心腸嗎？”

江晤勾一笑，“我對皇權無意，引我魔的，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有人耀眼而不自知，有人想旁觀卻一點一點瘋魔。

他若不是瘋魔了，怎麼會對自己的小輩了覬覦之心？又怎麼會聽到要親，千里迢迢從封地跑回京城來？更不會在除夕宴上聽到子康求他向皇帝舉薦如玉候選太子妃后，像發狂的瘋狗一樣把堵在假山后……

這一次，他勢必要帶離開這囚牢。

“放手去做，我可以是你墊腳石，也可以是你的刀，只要你需要。”

——

如玉心中那刺，埋的太久遠了，早己和融為一，拔不出來了，每次呼吸都作痛。

長久堆疊下來的恨意，足以吞噬一切。

早就想要復仇了，所以當那惡念被放出來后，如玉當即就有了行。

如玉趁承澤喝醉的時候，給他灌了一碗絕子藥。

那鳩占鵲巢的小廢還以為給他送的是醒酒湯。

真可笑！

作惡的人作威作福，沒有一點反省。

江晤說的對，狗輩小人，該殺！

揪住他的頭發，把他滿腦腸的豬頭拽了起來，趁著他張驚呼的時候，把那碗滾燙的絕子藥灌進了他里。

廢發出慘和驚呼，如玉恨不得把整個碗都塞進他的里，讓他知道不該吃的別吃，不該惦記的別惦記，否則穿腸爛肚斷子絕孫！

“如玉，你在干什麼？你給你弟弟吃了什麼？”

子康聽到了廢的求救聲，氣吁吁趕了過來。

“一個野種，也配當我弟弟？”

如玉冷笑了一聲，滿臉挑釁地看著子康。

子康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滿眼怒火地沖上來，要護著自己的命子。

如玉抬手將手里的碗敲在床頭，碎瓷撞，握著鋒利的瓷片，指著上前的子康。

“站住。”

子康和一屋子的人全都震驚地看著。

子康怒吼道：“孽障，你瘋了嗎？我養你這麼大，錦玉食地供著你，你就這樣拿刀尖回報我？”

如玉鄙夷地看著他，“相國大人，從現在開始，我是家唯一的脈，你要是聽話一點，我能給你養老送終，可你要是想要再領什麼阿貓阿狗進門，我也送你一碗絕子湯！”

如玉握著瓷片，從手掌落，明明是小小的一個人，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不信，你試試！”

子康怒火中燒，眼中迸著殺機，“這個家還不到你一個區區后宅人在這大放厥詞，孽障，給我跪下！”

子康的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聲高宣：

“汝南王妃接旨——”

子康神一僵，如玉勾笑了笑。

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要道理要公義要他心服口服，所以不停的找證據找線索找那外室的存在，可這哪有權勢碾來得爽快。

廢了他的命子，讓他往后無依，讓他只能仰仗自己。

“父親，以后見到兒，別忘了，跪下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