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過去,抬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塵,坐了上去。
雙手扶著繩索,以腳支地,微微的了起來。
清晨的外面很冷,空氣卻也清冽,祁懿嗅著這份難得的自在,思量著之后的打算。
雖然如今的局勢燕辭云已然穩勝券,不過人還在桓亦如的手里,如果將來他走到窮途末路,未必不會將做為人質要脅于人。
所以也不能就這樣等著燕辭云來救。
原本想說服馮儀與自己一同逃跑,如今馮儀沒了,好在上天又將桓天杰送到了的眼前。只不過桓天杰到底是桓亦如的親弟弟,若要策反他,只怕是要下些功夫。
尤其現在,桓亦如還下了命令不許接近他。
擰了眉頭,祁懿陷了苦惱之中。
如今在野外,兵荒馬的,也不知是什麼地界,就算功的跑了,可要去哪才安全呢?
后一雙長臂輕輕的上了的肩膀,隨后,另一只手搭在的腰上,微一用力,原本搖晃著要停下來的秋千,復又了起。
祁懿坐在搖曳的秋千上,回頭了過去。
是桓亦如。
因著有了住所,他簡單的理了鬢發,如今看上去英俊麗,眼底的也因著一夜的好眠褪了下去,立在這農家院中,不似在逃亡,倒像是哪家的貴公子出來驗生活了。
秋千緩緩的停了下,祁懿想從上面起,桓亦如出手上的肩膀,示意繼續坐著。
他的目幽深,上上下下打量了秋千,最后落在了的面上。
“你喜歡秋千嗎?”
“哦,還行。”
說完,想起了從前,似乎是在他的院子里見過一個老舊的秋千,便是出了宮,也要隨帶著,很是重要的樣子。
于是瞄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打探道:“你喜歡秋千?”
桓亦如沒有立即回答的問題,蒼白的手指在秋千上了,眼底里竟浮了幾溫意,半晌,道:“我小時候,院子里也有這樣一個秋千,每到春日,杏花開了滿院,我就坐在秋千上,一邊著,一邊數著空中飄落的花瓣。”
一直以來,桓亦如給的印象都是冷冷,像是一個沒有的怪,他可以是理智的,冷漠的,卻不應該是的,哪怕只有一瞬間。
祁懿幾乎要懷疑眼前站著的不是他了。
見祁懿詫異的抬起頭來,桓亦如側過了去,神中的悵惘也慢慢的散了,恢復了從前那一副冷漠寒涼的樣子。
“等到局勢穩了,我便在你的住種滿杏花,這樣,也許春天到來之時……”他的話漸漸的了下去,似是害怕祁懿出口嘲諷,壞了想象中的那一片溫馨。
兩人在院子里沒坐多大會兒,就有士兵來報,似有追兵的痕跡。
桓亦如細長的眉微蹙,目帶了幾分狐疑,落到了祁懿的上。
這一路上,他們走的皆是崎嶇之路,按說追兵要準確的知曉他們的路線是本不可能的,可是事實就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擺,依舊無法甩掉后的追兵。
唯一的可能,便是一行人中有燕辭云的細作。
最有可能之人,當然就是祁懿。
只是一直在監視之下,要搞小作,卻又并不容易。
長抒了口氣,桓亦如頭疼的了額,思量著許是馮儀在前一天到達這里時發了信號出去,也未再深究,立即命令了再度啟程。
下了雪山,路便好走了許多,行到午時,眾人便到了紀城。
紀城是宜州的一城市,遠遠見著紀城的城門,四皇子終于長松了口氣。
他并不愿再參與到這些政治中來,可是桓亦如抓了他故去妻子唯一的弟弟,他不忍見妻子的娘家絕后,才咬著牙跟了這一路。
只是旅途艱辛,四皇子斯文溫和,不擅刀槍,如今跟著一路疾馳,又不似祁懿百般被桓亦如照顧,面已然憔悴不堪,想到能在城中好好歇個腳,他倒是有些期盼著進城了。
桓亦如坐在馬上,打量了那城門上“紀城”兩個字,忽的掉轉了馬頭。
桓天杰不解,跟上前問道:“兄長,我們不去紀城了?”
桓亦如眸凜然,道:“不去了,你我兵分兩路,到北邊的袁州刺史匯合。”
“兵分……兩路?”
“是。四皇子和祁懿,我們必須要保下一個,一旦局勢不利,才有資格和燕辭云談條件。我們如此小心,卻一路不停的被追兵發現,這一行人里,怕是有細作。你帶著四皇子繞過紀城,自西北方向走。我帶著祁懿……另走其他的路。”
桓亦如并未將自己打算走的路線盡數說出,桓天杰怔了下,緩緩的低下了頭,沉聲道:“兄長……”
桓亦如抬手,道:“勿再多言,走吧。”
桓天杰自馬上翻而下,朝著他單膝拜了下去,道:“兄長保重,無論發生何事,還請兄長一定以自己的命家為重。天杰……就此別過。”
桓天杰帶著四皇子和一半的人馬走了,桓亦如策馬過去牽起了祁懿的馬,領著剩下的十余人,走上了城外的小路。
祁懿朝著桓亦如問道:“這里是宜州的地界了吧,我們不進紀城,是要去哪?”
桓亦如未答,又道:“我不是想打探路線,我只是聽說宜州地勢險要,我們一行人里又沒有本地人,這樣隨隨便便就挑了個小路走,也不知是前面有沒有路,有的話又是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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