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彥澤說,我們以前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所以,我就親了他。
我發誓,這是我幹過的最後悔的事。
——若七七
1
飛機穿過厚厚的雲層,在蔚藍的天空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白痕跡。
我趴在課桌上,著窗外電線桿上談說的小麻雀,一遍又一遍地歎氣。一想到我若七七的人生從此就要被上“流氓”的標簽,我就覺得無比沮喪。
同桌的孫漪潔不了我這副自怨自艾的模樣,晃著那張滿是小雀斑的臉,推了推我的胳膊,問道:“姚海瑆,你真的強吻了隔壁班的池彥澤?”
是的,此刻的我姚海瑆,而不是若七七。
因為我接到了一個很機的任務,要假扮可能已經不存在的人,代替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但是……
“都說了不是強吻,他又沒有反抗,哪裏算強吻啊?明明就是你我願的事。”
我越說越沒有底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了蚊子。
對於我那句“你我願”,孫漪潔很不屑地哼了一聲,而我的思緒也漸漸回到了今天清晨時分。
一大早,我就被池新建池總派的司機送到這所學校的門口。按照事先和他們商量好的,我開始以姚海瑆的份生活,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池彥澤。
不是為了得到池彥澤,而是為了幫助他解開心結,讓他變得和其他人一樣正常。
沒錯,池彥澤這家夥不太正常。
哪裏不正常呢?
不知道是有什麽心結,他總是很孤僻,有自閉的傾向,不願意與人說話,喜歡一個人待著。
第一眼見到他,我就發現他給人一種很孤寂的覺,可是外表又長得極為好看。
好吧,如果那種好看就是所謂的“帥氣”,我不得不承認,池彥澤真的很帥。
本來,我跟這個孤僻的小子是八竿子都打不著,可命運就是這麽捉弄人。估計上帝覺得我這個搗蛋、沒人要的孤兒若七七也該做一回小天使,所以就讓池彥澤那嚴肅的老爸看中了我,給了我一個匪夷所思、報酬卻很厚的任務,讓我拯救他的兒子。
說起來,整件事是這樣的——
那天,我被我唯一的親人——天隻顧著打牌、好久沒回家的姑媽再次拋下後,就去鄰居小胖家蹭飯吃。可是,正好到小胖上夜班的媽媽回家,我怕挨罵,趕逃回姑媽家,卻在門口遇到了對著一個男人點頭哈腰、笑得極為諂的姑媽。
而那個陌生的男人就是池彥澤的老爸,也就是池氏集團的老總——池新建。
姑媽一看到我,就樂嗬嗬地朝我招手。我條件反地繃神經,莫名地有種要被姑媽賣了的覺。
果然,我還沒來得及溜,姑媽就眼疾手快地將我拉到了邊,像王婆賣瓜似的,自吹自擂起來。
“池總,這就是我的侄,跟你說的那個孩年紀一樣大。從小就很機靈,格又很活潑,簡直就是人見人。讓去假扮你們說的那個孩,一定能把你兒子哄開心。而且,看你手上的照片,們倆長得還有點像呢!就是了吧!”
“我可不是要哄我兒子開心那麽簡單,我是要讓他變正常人。池氏集團不需要一個自閉的接班人。”那個男人語氣冷地說道。
他拿著照片,朝我比對了一下,目鷙地瞥向我,像看貨似的上下打量著我,看得我渾不自在。
我下意識地朝姑媽後湊了湊,歪著頭小聲地問:“姑媽,你不會真的把我賣了吧?”
雖然我爸媽死得早,可好歹你是我的親姑媽啊,不能幹這麽無良的事啊!
我用責備的目瞪著姑媽。
知道我心思的姑媽小聲地說道:“姑媽是為你好呢!他兒子不說話,有些孤僻,你這種格的孩子最適合去開導他了。隻要你能把他的兒子哄得恢複正常,我們倆下半輩子的生活費就不用愁了。”
原來是這樣,剛才看姑媽那極度諂的樣子,我還以為要把我賣給別人的兒子當玩呢!
我聽到姑媽和池總的對話,不瞎想也不行。
知道事原委後,我立即直腰板,將我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朝池總眨了眨眼睛。
我還很熱地自我推薦道:“大叔,我很活潑樂觀的哦,我很會逗人笑的哦,我特別會演戲的哦!找我逗你兒子,肯定不會吃虧的哦……”
池總冷眼掃過我,語氣冷地對姑媽說道:“來之前我人向附近的居民打聽過,都說古靈怪,鬼主意很多,不會帶壞我兒子吧?”
姑媽尷尬地笑了笑:“其實也沒有啦!我們家七七就是比其他孩子聰明了一點點,想法和創意比較多而已。”
我立刻裝出無辜的表,使勁地點頭。
是的,我那些不是鬼主意,而是想法和創意,我的腦子隻是比別人的好使了那麽一點點。
唉,況且那也不能怪我。世態炎涼,像我這種沒爹沒娘、沒爺爺沒、沒外公外婆、隻有一個姑媽的孩子,要是再不機靈點,這日子怎麽過啊?
不過,池總看上去對這些並不在意,最後隻是冷冷地來了句“如果在彥澤麵前了馬腳,那我們的合約就作廢。如果事順利,就按一開始說好的數額,我一分錢也不會你們的”。
於是,從那一刻起,我若七七的人生就發生了逆轉。
我開始改名換姓,做個單純的“姚海瑆”。
後來,我從姑媽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發展的契機。
原來,姑媽和那群牌友去外地旅遊,被騙了錢,所以去給人家洗碗,打算賺些路費。哪知道,著名的房地產大亨池新建正好在姑媽打工的酒店辦宴會。
他那個從不會跟人講話的自閉兒子池彥澤,在他們公司的周年慶典上出了大醜,害他了別人的笑料。加上他很擔心自己的兒子一直自閉孤僻下去,所以他就和心理醫生商量怎麽讓池彥澤變正常人。
而我一直以為,池新建和姑媽口中那個自閉孤僻的男孩應該是那種像傻子一樣的年。但是,當見麵的時候,我才驚訝地發現,他哪裏傻啊!他除了不跟人講話,其實很聰明。
2
池彥澤的爸爸安排好一切,派人來接我去池家的時候,池彥澤已經去上學了。
所以池總沒讓我耽擱,就讓司機送我去學校。
沒錯,既然要扮演姚海瑆,我就得放棄從前的生活,包括轉到池彥澤的學校。
我和池彥澤第一次見麵,就在這所朝暉學院裏。
在與池彥澤麵之前,我作為一個轉學生站在講臺上,耐心地聽著班主任介紹我。
我若七七什麽都好,隻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個子太矮。我都17歲了,可是個子才一米五五。
不知道是不是學生高普遍都高的緣故,這所學校的講臺設計得特別高。我站在老師旁邊,隻出了一個小腦袋瓜,睜著大眼睛滴溜溜地瞅著臺下一張張憋著笑的臉。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以後姚海瑆同學就是我們班的新員了,大家要和好好相。好了,姚海瑆同學,你就坐那裏,和孫漪潔同學同桌吧。”
順著老師的目去,我看到孫漪潔正頂著那張滿是小雀斑的臉蛋,朝我笑得像一朵花似的。
坐到座位上,孫漪潔便十分熱絡地跟我套近乎。
沒想到我若七七剛轉來,就有人對我這麽熱,我的人緣真好啊!
頓時,我覺得連孫漪潔臉上的小雀斑都變得可起來。
之後整整一節課,我都和孫漪潔躲在書後講著悄悄話。一下課,我就揣著錢包裏池總給我的一寸免冠照片去找池彥澤。
來都來了,那就開始辦正事吧。早點完任務,我就可以早點做回若七七,然後回去和姑媽過好日子。
我一邊滋滋地想著,一邊開始好奇起來。池彥澤的寸照都這麽秀氣,不知道本人長什麽樣子。
我剛走出教室,就看到走廊上有一群同學在那裏議論紛紛,視線全部集中在一個地方。
於是我順著他們的視線去,看到了一個一米八出頭、材修長、穿著校服的男生站在離我五米遠的地方。
隻是一眼,就讓我無法移開視線了。
男生有著一張比還致的臉,可表是呆板的,沒有一點生氣。如同黑瑪瑙一般的雙眸沒有一彩,當他看向你的時候,會讓你覺森森的。
可是,我怎麽越看越覺得悉?
突然,我腦袋裏靈一閃,急忙拿出那張寸照,和眼前越來越靠近的男生一對比,我立刻驚呆了。
這不就是照片上那個把小平頭變了幹淨利落的短碎發、多了一縷帥氣劉海的池彥澤嗎?
當時看到池總那大腹便便的樣子,我以為池彥澤不會長得很好看,沒想到現在見到真人,我竟然忍不住犯起花癡來。
長得真好看啊!
太開心了!
因為我最喜歡和帥哥打道了,雖然這個帥哥看上去格不是很好。
眼看著池彥澤朝我走近,我趕出最燦爛的笑容,揮著手跟他打招呼。
別人都說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我笑得特別賣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池彥澤比我高了一大截,他的視線和我不在同一個水平麵,所以他看不到我那如同花朵一般燦爛的笑容。他既不說話,也不笑,像一個致的玩偶一樣走了過去。
最後,隻留下我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朝他揮著手。
一陣寒風淒涼地吹過我的耳旁,在我的上留下了幾片枯黃的梧桐樹葉。
我在寒風中愣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僵地垂下手,然後轉過去。
被人無視的覺真的很不爽!
“那不是池彥澤嗎?他竟然來我們班的教室了。”
“我沒看錯吧?沐沐,快掐我一把。”
“啊啊,疼死了,不是做夢。”
“聽別人說,他不是除了上廁所才會離開座位,否則不會跑的‘雕塑男’嗎?”
“天啊,今天刮什麽風?”
“西北風,10攝氏度,多雲轉晴……”
“停!沒讓你報天氣預報。”
……
我們班的一群同學分別從窗口、門口探出腦袋來,朝池彥澤看去。
這件事,連我都到意外。
按照池總說的,池彥澤不與人流,怎麽會主跑到我們班的教室來?
難道是……
找我的!
對了!雖然池彥澤之前沒見到過我,這並不代表池總沒有對他說過找到“姚海瑆”了,而且“姚海瑆”還要去他的學校上課。
池總也真不應該,怎麽給我池彥澤的照片,而沒有給池彥澤我的照片呢?害得我現在明明就站在他的麵前,他卻看不到我。
還是說,他給過照片了,可是由於我長得太沒特了,所以池彥澤第一眼沒有認出我來?
啊……
雖然有些不開心,但我還是呼了一口氣,大步走上前去,二話不說地抓住池彥澤的手,拉著他就跑,而他也沒有掙紮。
“我是姚海瑆!”
等跑到無人的走道裏,我著氣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那雙幽深的黑眼眸隻是定定地看著我,也不說話,看不出喜惡。
我樂觀開朗、活潑天真的優點,在這一刻顯得毫無用,我突然有些無措起來。
3
冬日的上午,很溫暖,可是空氣中仍舊彌漫著一涼。我打了一個噴嚏,手了鼻涕,地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池彥澤。
我現在該跟他說些什麽呢?
其實我一開始去找他,並沒有想好見到他本人後應該說些什麽。
準備工作做得太不充分了,實在不符合我的一貫作風。
在這尷尬的氣氛中,我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想手掉邊的口水時,一塊藍白方格子的手帕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驚訝地抬起頭,隻見池彥澤抿著,但臉上還是看不出喜怒哀樂。
【謠謠,如果是你,你會選擇怎麼樣好好地和電競選手談戀愛?】童謠想了想,她認真的回答——如果是我,我不會和電競選手談戀愛。有那耐心,我怎麼不去考清華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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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城人人都說孟鶴行秉節持重,光風霽月,待人接物溫和守禮,從不逾矩。向他示愛的名媛如過江之鯉,卻沒見他對誰動過心,被好友戲謔青燈古佛與他最為相配。但沒人知道,孟家二樓的書房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素描,孟鶴行常常駐足於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孟氏集團繼承人隱婚的消息爆出來那天,有人看見,在酒吧斑斕的燈光中,平日清冷自持的孟鶴行一身戾氣,將一女子按在懷裏,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上去。——孟鶴行第一次見到司隱,是她被司家找回來那天。他撐著樓梯扶手,漫不經心地俯身向下看,正好對上司隱望過來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眼神,似蘊藏著皚皚冬雪。他微頷首,表麵風平浪靜,心裏卻在無聲模仿“司隱”這兩個字的發音。後來,孟鶴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司隱欺負慘了之後,聽她斷斷續續的呼吸,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在她耳邊繾綣般地一聲聲叫著“影影”。——約定好的兩年之期一到,司隱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孟鶴行公司。當天夜晚,她剛到家,就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中,唯有孟鶴行指間那一抹紅在慢慢褪色,他冷笑一聲,將煙摁滅,起身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離婚?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