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是第二天的早上才送舒心回學校上課的。
等下完課回到寢室,茵茵拖著椅子坐到旁,拿手肘了,悄地說“你昨天晚上沒回寢室?”
舒心轉過臉看,一雙眸子如同碧水洗過一般,清明澈,咬了咬下,不太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看到臉上浮起瑰,茵茵張大了,聲音卻越發的低,“你……你該不會是……”
見言又止,舒心眨了下眼睛,面不解,“是什麼?”
原本思緒偏飛的茵茵,在對上懵懂的神時,搖了搖頭,這副單純模樣也不像是做了壞事的樣子,是想多了。
湊過去,求知旺盛,“你昨晚住在哪里?”
問得這麼直白,舒心忍不住磕,“他……他家里。”
茵茵疑,“你男朋友是寧城本地人?”
舒心搖頭,“不是,他和我一樣,是申城的。”
無怪乎茵茵會到奇怪,畢竟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都無法理解在朋友讀大學城市買房這樣的作是為什麼。
除了有錢任,反正舒心是想不出其他理由來。
“你不是說他在國外留學的嗎?那他在這邊怎麼會有房子?”茵茵的好奇心最終被自問自答了,“哦——我知道了,他是個富二代。”
舒心驚嘆于活絡的腦子,想了想江然的家世,總覺得用簡單的富二代三個字來形容他,太過片面。
但也不想在這些事上多言,便含糊其辭地接了一句“差不多吧。”
茵茵嘆道“也是,你家條件不也好的嘛,正好門當戶對。”
這話舒心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家頂多就是有那麼一點小錢,吃穿住行是不用愁,但離和江然家門當戶對還差得不知道有多遠呢。
之前把江然當親人一樣看待,就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現在談,況明顯就有所不同了。
無意地問道“門當戶對是不是很重要啊?”
這個問題就有些深奧了。
茵茵隨著自己的想法往外說“我覺得重要的吧,但門當戶對這個概念是沒辦法一概而論的,不僅僅是經濟條件,也要看三觀是不是一致啦,多因素綜合考慮的吧。”
說著用手指了舒心的胳膊,“你又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你們倆不是青梅竹馬嗎,恐怕連雙方家長都見過了吧。”
這個還真沒有。
他們之間的關系,對舒心來說,其實更像是心中的一個小,一個獨立于家之外的港灣。
一個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會永遠屬于的退路。
可是現在他們了,這一切會不會就此變了?
再見到江然是在三天后的一個傍晚。
此前舒心知道他打算把假期全部用來陪后,就讓他時間回了申城兩天。
回國不回家見父母,舒心總覺得不好,雖然他一直強調父母嫌棄他多余,回去也是白去,但還是催促他回去了。
加之正好這兩天的課也比較滿
。
晚上一起用過晚餐,江然陪著在學校的小道上散步。
從剛才見面開始,江然就發現緒不高,這會兒更是低著頭,走路踢著鞋尖,悶著頭一聲不吭的。
江然沒再讓往前走,拉住,一把將拉進了懷里。
他垂眼看向,輕聲問“怎麼了?誰惹我家心心不高興了?”
想到這還是在學校里,舒心沒好意思,掙了掙,沒掙開,得眼睛往地上看,小聲說“沒有,你先放開我。”
江然知道臉皮薄,拿著分寸呢。
這條小道,從剛才他們過來開始就沒有遇見一個行人。
他雙手環著的腰,打定主意不放手,“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我就放開你。”
舒心抿了抿,不想說,“沒有不高興,真的。”
江然擺明了不信,他低頭,悠悠地看了一眼。
看他神,舒心就知道,今天要是不說,他能在這里跟一直耗下去。
無法,只能開口“就是在想,我們之間……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江然沒想到會因為這個原因思慮,他眸微閃,角緩緩劃過一縷笑,“什麼差距?高差嗎?”
舒心被噎了一下,面上掠過一陣茫然。
什麼高差?
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你認真點。”
江然心疼面前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因為這個問題胡思想了多久。
他拉過的手,如待珍寶一般地將之攏在自己手心里。
他認真與說“這次回家,我跟爸媽說了你的事,他們很高興,說等你放假,一定要讓我把你帶回家給他們看看。”
舒心眨眨眼,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驚愣地看著他,“什……什麼你就說了,你說什麼了?”
江然矮下,將視線與齊平,眼中含著笑意,“說了我談了,朋友舒心。”
舒心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來應對這份“驚喜”了,急道“我們不是才剛在一起嗎,你怎麼就跟家里說了?這麼著急做什麼?”
江然住因著急而揮的小手,啞然笑說“不著急不行啊,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和我一起分這份喜悅。”
“這樣,我的孩就再也跑不了了。”
原來,不止一個人擔心著份轉變可能帶來的變化,優秀如江然也一樣會有這樣的擔憂。
并且為了能讓安心,他還輕易地把這份擔憂大咧咧地擺在了面前。
都說,一份里用更深的那個人會于劣勢,他這不就等于是在告訴,他愿意做那個劣勢的人嗎。
這怎麼能不令舒心容。
“江然……”
江然抬手上的臉,聲說“心心,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麼差距,如果要說有差距的話,大概就是——是我先喜歡上了你。”
里,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但,真正的那個人,是不會怕輸的,也不會允許自己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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