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其實今天並不想出門,但耐不住容盛的磨泡,於是來酒點半喝了一杯。容盛是季臨的大學同學,和他都是盛臨律所的創始合夥人。隻是號稱來談工作的容盛,在假模假樣談了十分鐘最近盛臨的業務量之後,就進到了「紅娘」模式。
「真的,季臨,我這個學妹人不錯,對你是一見鍾,纏著我求了一個多月了,就希能認識你。長得不錯,材也好,爸媽都是教授,書香門第,各方麵都很優秀。」容盛一邊講,一邊拿出了手機,「你看,我這有照片,你看看,真的不錯……」
照片上的孩確實清秀溫婉,笑容甜,隻是季臨毫不敢興趣,他冷冷道:「我是不會浪費錢和時間去談的。」
容盛哀嘆了一聲:「這麼好看的孩,都沒能讓你這個鐵公心願意主花錢見個麵聊一聊?季臨,雖然你自己長得好,但你也不能這麼作啊,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生啊?這世界又沒有天仙下凡!」
季臨懶得搭理容盛,徑自起去廁所,隻是走到拐角,便被一個生撞了,對方大概喝了不,一張雪白的臉上微微泛紅,眼睛裡也是微醺後氤氳的霧氣,漉漉水汪汪的,反應也慢了半拍。也因為這樣,即便自己反應敏捷,對方杯裡的果還是濺了一點到自己上。
真麻煩。
隻是這個小曲,被容盛眼裡顯然變了味,季臨一回座位,容盛就一臉「我懂了」的表湊了過來:「季臨,原來你喜歡勾人的小妖型的。」
季臨懶得理他。
容盛卻越說越興了:「現在我算是懂了為什麼你對我學妹的照片無於衷了,你眼確實又毒又準啊,剛才撞你那個生的臉,簡直好看到讓天地無日月無了,那個長白直的也太他媽驚艷了,材和臉都是頂配中的頂配。天仙下凡,看來真的有。」他揶揄地看了季臨一眼,「原來你喜歡那樣的,男人啊,果然是視覺,食也……」
隻可惜容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臨冷冷地打斷了:「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型別。」他看了一眼剛才那生離開的背影,然後轉回了頭,「但是現在我至知道了自己不喜歡什麼型別。」
季臨在容盛疑的目裡鎮定地抿了口酒:「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喜歡那種型別。」
「為什麼?!那姑娘多好看多正點!」
「子是EL的今年春夏走秀款,大概四萬;鞋是Manolo Blahnik Hangisi係列,七八千;項鏈是VCA的,最起碼一萬;耳環是BV的,怎麼也要三四千;手鐲是Cartier,一萬五。」季臨看了一眼容盛,「我還沒看到的包。」
容盛驚呆了:「季臨,你是直男嗎?你怎麼能知道這麼多品牌和款式?!」
「我媽天就給我發清單買這些東西,我買錯了會留下買錯的再要求我重買對的,所以我必須記住。」
「……」
季臨自己雖然是個鐵公,但對他媽的要求從來來者不拒。
「這種的,家裡有我媽一個就夠的了,我絕對不會再找這種型別當朋友。」季臨心有餘悸道,「簡直就是碎鈔機,太花錢了,敗家。以後萬一和我媽爭風吃醋,你買一個十萬的包,我要買一個二十萬的,沒完沒了了。」季臨堅定道,「我就是和你在一起,也不會找這種的。」
季臨看了容盛一眼,又補充了一句:「算了,和你在一起,我還不如去死。」他抿了抿,「總而言之,我季臨就是死,也不會被這種的騙錢和談。」
「……」
*****
白端端把自己的豪言壯誌昭告了天下,又點了份小吃,這才和段蕓薛雯一起離開了清吧。
「現在才八點,去不去逛街買東西?」
對於白端端的提議,段蕓和薛雯難得相當一致地表示了不約。
「不去不去,和你一起去購,買著買著容易你影響,最後刷拉拉的錢就出去了。」
薛雯也趕搖頭,低低道:「我這個月還要給我弟弟寄生活費,剛了房租,生活費都,沒什麼錢買東西了。」
段蕓也點了點頭:「我說端端,你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你想想你自己賺的錢,都是在律所加班才熬來的,也沒和極品客戶打道,不都是辛苦錢嗎?這麼隨隨便便花出去不心疼?攢點錢以後花啊。」
「我問你,一個人最好的青春和年華是什麼時候?」
薛雯想了想:「就十六七歲到二十來歲這幾年啊,年輕沒力,未來還有很多可能,還能犯錯。」
「那不就對了?人生最好的這幾年拚死拚活賺錢,卻不花錢,把錢留到都年老衰老化以後花?誰知道我活不活得到那麼老呢?我可不想以後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時,隻剩下苦的省錢還有那種著櫥窗裡子的羨慕,漂亮的子鞋子首飾,我現在就想要,很多服,也隻能現在這個年紀穿,等老了,就算有錢,材發福也穿不了走秀款和風了,隻有年輕可以肆無忌憚,穿什麼都好看。」
白端端了長發,「何況,賺錢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看著銀行卡上的存款餘額越變越多嗎?那隻是個數字!那數字再大,也不代表你到了什麼,我的人生難道就要被這數字捆綁住每天過的那麼蒼白嗎?我這麼辛苦賺錢,不就是為了花嗎?不就是為了買東西的時候不用看標籤價格,就能隨心所嗎?不就是為了過的爽嗎?價上漲,通貨膨脹,消費降級,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努力工作努力賺錢就好了。」笑了笑,「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段蕓被白端端的邏輯繞進去了,努力組織語言道:「但你也要有個抗風險能力啊,有筆存款什麼的,萬一出現什麼變故……」
「我賺錢的技能在,我怕什麼呀!律師是靠技和經驗吃飯的!」白端端卻不以為意,看了段蕓一眼,「難道你想過季臨那種摳的人生嗎?難以想象這種人的人生有什麼意義,未來能有哪個人得了這種奇葩?他怕是染也傳不下去要就地滅絕。」
三個人這時正經過A市的酒吧一條街,酒點半這家清吧環境不錯,就是位置略偏,必須經過這條酒吧街,才能連通到外麵的主路。
白端端正在努力給段蕓和薛雯洗腦,側的酒吧裡就熙熙攘攘地出來了幾個醉酒男人,其中一個弔兒郎當流裡流氣一臉醉容,耳朵上打了個耳釘,穿件背心,一隻手臂上還有紋,盯著白端端看了一眼,便歪歪斜斜地朝白端端走去。
白端端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仗酒行兇,朝白端端的屁出了罪惡的鹹豬手。
這種事不是這男人第一次做,早就駕輕就了,隻要擾完跑得夠快,別人本奈何不了自己,更何況這次的人,邊本沒男伴,被了也隻能自認倒黴。這猥犯完一邊猥瑣地笑,一邊就準備往前跑逃竄了
段蕓和薛雯都出了同的神,隻是不是對白端端,是對那個醉酒的猥犯……
*****
季臨沒在酒點半久待,他還有個客戶郵件要回,和容盛走在去主路的酒吧一條街上時,容盛又眼尖看到了被他盛讚各方麵頂配的那個的。
他用手肘撞了撞季臨:「快看。」
那生此時正和另外兩個伴一起走在季臨和容盛斜前方的另一側路上,有說有笑討論著什麼,臉蛋確實亮眼,也確實很長很直,材曲線更是確實可圈可點。
隻可惜在季臨心裡,這就是一臺人形碎鈔機,他看著,隻能聯想到不斷湧現出的手機消費扣款提醒……就像大冬天即便自己裹著羽絨服,看到路上穿弔帶短的,心裡也下意識覺得冷一樣,他看到這的,就算毫不相關,都已經有了一種燒錢的心痛,也不知道哪個男的倒黴會找到這種朋友……
容盛著對方的背影,卻是十分惋惜:「這姑娘那麼漂亮,你不覺得就是花那麼多錢養在家裡,也值得嗎?負責貌如花,你負責賺錢養家啊,而且把養著當全職太太,幫你打理你的後院,相夫教子,平時看著還賞心悅目,不是也好?真的不考慮考慮?」
「你指這種的能相夫教子?」季臨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一看就是那種連礦泉水瓶蓋都要男人開,弱不風,遇到事隻會哭的型別,還能指……」
結果季臨這話沒說完,就被斜前方的靜給打斷了。
那生側的酒吧裡走出個「鹹豬手」,了就準備跑。
季臨臉上出了毫無新意的冷漠:「你看吧,馬上就要開始哭和了。」
……
事實是,確實很快,街對麵確實充滿了哀聲,隻不過不是那生的。
事發生的非常突然,以至於季臨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那生幾乎當機立斷下高跟鞋,價值七八千的Manolo Blahnik就這麼被像是扔鉛球一樣扔了出去,一前一後狠準穩地砸向了逃竄者的腦袋,把對方愣生生給砸得摔倒在地,然後季臨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生就那麼赤著腳快步跑上前,作標準地給了對方一個鎖。
鎖這個招式並不難,不過是一隻手穿過對方嚨抓住自己另一隻手,另一隻手下對方頭部,形鎖定,一旦對方掙紮,隻要製對方的頭部,就可以使對方窒息而喪失攻擊能力。隻是這一招必須要慎用,因為一旦力氣不夠大,不能製住對方,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往往會被到絕境的對方死命攻擊。
隻是此刻,那被按倒在地的男人不僅沒能掙,還開始哭爹喊娘地求饒,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完全被對方按在地上,那生一隻腳踩在對方的背上,一臉勝利者的姿態,漂亮的臉上表肆意而張揚,緻的裡帶了點兇悍和野。
容盛看了一眼季臨:「算了,兄弟,這個還是算了,漂亮是漂亮,覺殺氣有點重,下手有點狠,力氣也有點太大了,以後怕是要家暴,我看你未必打得過。」
「……」
容盛心有餘悸道:「你媽那個格又那麼難搞,以後我看不僅要打你,連你媽也要一起打。你們兩個一起上,也未必是的對手。」
季臨抿了抿,隨即冷冷道:「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會找當朋友。」
隻是雖然上這麼說,實際上,這個曲對季臨還是產生了點影響,比如這晚他和容盛分開後,竟然收了路邊推銷健卡的廣告傳單,並且真的認真考慮起來是不是花錢辦個健卡。
這個社會太可怕了,連人都這麼能打,季臨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樹敵無數的律所合夥人,即便材管理一直非常優秀,還是應該練點散打或者拳擊以防萬一,再不濟也該練練短跑長跑。
這人也真是有毒,隻是見了一麵而已,都害的季臨想要花錢了,簡直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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