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停打著瞿王藏寶的主意,尋到了藏寶圖,并為此暫離皇宮。
白太師是屈指可數的知人之一。
莊廉開口:“太師,我家公子向來如此,你此時后悔,怕是晚了。”
白太師習慣了干涉帝王的決策,但云停與前面那些皇室子孫不同,自他踏出西南封地的第一步起,這天下就是他的一言堂。
白太師這舊習早該改掉了。
聽出他言下之意,白太師軀一震,態度愈發謹慎,垂首道:“不敢。”
錢寧,任職戶部尚書,掌全國賦稅、糧草、土地等財政事宜,也就是給皇帝看錢袋子的,看了這麼多年,把國庫看空了。
白太師等人發現時已無力回天,擬了措施試圖挽救,無奈皇帝換得頻繁,且沒一個可靠的,是拖到云停出現。
顧慮著虎視眈眈的敵邦,國庫空虛的事不能傳開,因此,戶部員無法短時間連拔起。
云停從不氣,不能以罪名公開置,那便私下手,間斷將十幾個員抓捕起私刑供,其中的錢寧及幾個高,更是直接死。
京中所說的謀害朝廷命的歹徒,便是云停了。
被提點了一句的白太師再不敢多言,慚愧道:“那便聽公子的,朝堂那邊,自有老朽。”
“不急,容我慢慢清算。”云停要置的不止這幾個。
短中取長,他對白太師還算滿意,目一側,看向聽得呆愣的唐嫻。
云停屈起食指,在桌面上“咚咚”敲了兩聲。
唐嫻回神,正好看見他眉尾挑,眼中流一轉,似在問對自己的律法是否滿意。
白太師踏書房后,唐嫻極度張,心中做了數種打算,甚至想到被認出后,就謊稱自己是被云停抓離皇陵的。
驚惶中,聽懂了他二人的對話。
私殺朝廷命,白太師不僅不將人抓捕,還要為他遮掩。
難怪他能在兵眼皮子底下劫走自己。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唐嫻心驚膽戰,不敢與云停對視,更怕引得白太師的注意,垂下臉默不作聲。
而白太師掂量清自己的位置,收拾好緒,繼續說正事:“羅昌國二皇子將于九月前來覲見,北面戎狄也遣了書信,屆時將會有使臣同來。眼下才三月時節,就怕越往后,來使越多,全都聚在一起……”
白太師說的是大周的幾個鄰邦。
大周往上幾代,出過好幾個明君,均是殺伐果斷之人,鄰邦犯我一尺,我必還之一丈,加上土地沃,國富兵強,本不懼與外邦開戰。
容孝皇帝掌權期間,糊里糊涂的,好在沒犯什麼臭萬年的大錯。
而近幾年,皇室凋零,難免惹人猜忌。
唐嫻時聽父親談及過朝事,明白所謂的外邦朝見,究竟是真心臣服,還是晦的冒犯和試探,全取決于國力的衰盛。
唯有帝王風采與國都盛世鎮住對方,方可不一兵一卒將這事化解。
側耳細聽,聽白太師道:“覲見只是幌子,真實目的是試探國力的深淺,倘被看出異樣,他們必將聯手出擊……若那時叛軍發,外夾擊,皇室江山危矣……”
“若那時叛軍發,外夾擊,皇室江山危矣……”
——這話似曾在哪兒聽過。
唐嫻回想了下,記起是在祖父口中聽過的,頓時心突突直跳。
祖父可是有造反的心思的。
勉強定神,唐嫻悄悄抬眸向那兩人看去,只見云停輕蔑嗤笑一聲,鷙道:“放心,云岸的龍椅坐不到那日。”
聲音中帶著毫不遮掩的呼嘯殺意。
唐嫻不知云岸是誰,但在皇姓與龍椅的雙重提示下,想也知道是當今皇帝……
他要殺皇帝!
唐嫻心中驟然一,氣息錯。
這人是反賊,要在外邦使臣前來朝拜之前,顛覆皇權!
白太師與反賊沆瀣一氣,和祖父一樣,是個大臣!
驚嚇之中,唐嫻倉皇后退,后背抵在了置架上,撞得上面擺件搖晃發出聲響。
靜太大,白太師轉目看來,此時才意識到書房中多了個年輕姑娘。
看清唐嫻的容貌,他“咦”了一聲,眉頭擰起,視線化作實般,重重在唐嫻上。
唐嫻大氣不敢出。
而云停看著驚慌失措的模樣,心終于轉晴,好整以暇地等著白太師將人認出。
第5章 氣
無人驚擾白太師,端詳半響,他收回視線,再看向云停的目似驚似喜,“這位姑娘……”
云停被他看著,神從愉悅漸漸轉為沉重,舒爾,眉頭一跳,嗓音里著濃濃的不悅,警告道:“白庭之,收起你的腦袋里的腌臜。”
說來荒唐,云停被請京,登基后首先面對的不是朝政,而是后宮妃子。
在他京之前,白太師等人就提前安排好了后宮佳麗,燕瘦環、濃艷清雅,各人均有。
說是盼著云停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其實暗里深意所有人都懂,皇室只剩他父子三人,未免死絕,最好盡快留種。
這是把他當種豬呢?
云停當時就氣笑了。
他堂堂西南王世子,在西南一帶威名赫赫,無人膽敢對他不敬。
到了京城,說是做皇帝,結果卻是連人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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