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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債》 第十三章

林焱真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同桌,正想要幫他下樓再買一次創可的時候,同桌從手裏搶過那張五塊錢,然後在自己無名指上卷了卷,最後用牙齒撕下一截明膠帶包紮了一下,作幹淨利索得讓林焱有點目瞪口呆。

“這樣不衛生。”林焱說。

同桌輕挑了下眼皮:“你還有臉說。”

林焱的同桌是一個關係戶,有什麽關係誰也不知道,不過學校把他傳得玄乎的,今天是校長的私生子,明天是鎮長的獨生子,不過這都不在林焱的關心範圍,因為班主任讓林焱幫忙督促一下他的學習,所以林焱每天總會提醒他幾句今天要做什麽作業。

“拿來。”同桌又向林焱借作業抄,語氣相對剛剛是一百八十度反轉,“林妹妹……”

林焱最煩同桌用這招,從課桌裏出兩本作業扔給他:“你改一改,別全跟我一樣。”

“我抄你的,能跟你不一樣嗎?”同桌反問林焱,見林焱沒有搭理他也安靜了下來,開始專心抄自己的作業,過了會兒,他了下林焱的手肘。

“這裏你看看,是不是錯了?”

林焱狐疑地看向同桌指向的題目,重新算了一遍,果然錯了,拿回自己作業本一邊修訂回去一邊說道:“你自己都會做,怎麽還要抄我的。”

“我既然都會做了為什麽還要再做一遍,無聊啊。”同桌回答。

林焱氣噎,越氣,同桌笑得越是厲害,突然托著下八卦似的問:“林焱,你真的是尋洲的養媳啊?”

林焱不願意別人提起自己是尋洲養媳這件事,這種難以啟齒的難堪跟被他人發現初這事一樣,總覺得有那麽點不彩。

林焱紅著臉沒有回話,就在這時,班長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前麵轉過來:“趙堯,請你安靜點,你現在已經影響了你周圍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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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說話了嗎?”趙堯裝傻,班長渾然不理會趙堯裝傻,直接就從屜裏拿出一本課堂紀律登記表,在上麵“唰唰”寫了趙堯的大名。

林焱隻覺得自己的臉越燒越厲害,低頭繼續寫單詞的時候,一道輕笑聲從右邊傳來:“林焱,你有沒有覺得班長對我是公報私仇啊?”

林焱沒有理會趙堯,趙堯換了個語氣慨說:“此時班長心裏肯定一千倍膨脹自認為自己很帥,其實呢,嘖嘖嘖……”

趙堯說得不輕不重,恰好可以給前麵的大軍聽到,林焱頭疼地自己額頭,真是夠了趙堯的聒噪,終於熬到晚自修放學,林焱出乎意料地在教室外麵看到了尋洲。

——

教室外麵長廊的燈不夠亮,尋洲臉上的傷口沒有剛剛在診所看到的那麽嚇人,不過約約看到額頭著一張創可

林焱不知道是心虛害怕趙堯看到尋洲額頭著的創可,還是怕同學們看到尋洲在一起,所以匆匆走到尋洲跟前:“我們走吧。”

林焱心裏在想什麽,尋洲是比任何人清楚的,所以故意站著不,看著林焱說:“介紹介紹你的同學給我認識唄。”

“有什麽好認識的。”林焱說。

“有啊,比如那位大軍什麽的。”尋洲說。

林焱局促地看了眼教室,班長還在裏麵做作業,班長基本上每次都是最晚一個走的。

林焱是真擔心尋洲的格會進去挑釁一下大軍,所以趕拉住他的胳膊,有點乞求說:“走吧……”

尋洲抬眸瞥了林焱兩眼,正要開口,一道聲音突然進來,是趙堯:“林焱,明天你要跟我值日,早點來學校!”

“知道了。”林焱轉頭瞪了眼趙堯,話音剛落的手已經被尋洲拉上,將整個人轉了個方向,直接往天橋走向對麵的高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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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晚自習時間比別人要多半個小時,平常林焱都在教室多做半個小時作業後跟阮一塊兒回家,因為這一次尋洲來找,所以林焱隻能和尋洲一塊兒在外麵喝風了。

在夜晚吹九月的夏風其實很舒服,除了邊有個煞到人的尋洲,林焱無聊地蹲在尋洲的腳下往花壇扔石子,然後覺屁被人踢了兩下,轉頭,尋洲正用他的腳踢著的屁:“起來,請你吃東西去。”

學校裏麵有個私人承包的小吃店,裏麵小吃俱全,什麽串串香、一口粽、麥餅、酸辣以及各種油炸條兒。

林焱肚子是有點了,看了看時間等阮下課還有二十多分鍾,索點了一碗酸辣,點好的時候尋洲問:“其他不要了?”

林焱搖頭。

尋洲不說話,自顧自又點了一堆,回到位置上的時候解釋說:“等會兒阮來的時候可以一塊吃。”

已經改名,但是尋洲還是習慣,林焱覺得尋洲的時候眉宇帶著一,不像每次,兇得厲害。

林焱不吃香菜,之前提醒過了老板,但是老板還是給放了香菜,一碗酸辣飄著一片綠綠的香菜,林焱抬頭看到尋洲皺起的眉頭,立馬開口:“我挑掉就可以了。”

尋洲背靠椅子看著林焱一地挑香菜,不知道怎麽就看出了一難耐的心,然後他也手地幫林焱一塊兒挑,邊挑邊念道:“真不知道你除了讀書還會做什麽,連挑個香菜也那麽慢。”

然後等尋洲幫把所有香菜都挑了出來,林焱就有點不想吃了,結果被尋洲狠狠瞪了一眼:“如果有浪費,你就死定了。”

林焱雖然吃不來香菜,但是極其吃辣,尋洲看林焱往碗裏又加了一調羹辣椒時,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就在這時,他那個托人從香港帶來的彩屏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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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的朋友說尋洲拿手機接電話的時候真是帥呆了,當時林焱說:“我覺得他手機都比他人要帥。”

“你就口是心非吧。”

……

尋洲接電話的時候看了看周圍,然後掛上電話後對林焱說:“我先走了,等會跟阮別走小路回家,我讓大痣他們在外麵等你,你們跟著他們回去。”

林焱知道尋洲又要出去幹架了,急得站了起來:“不準去!”

尋洲抿了一下,已經邁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向林焱,漂亮細長的眼眸滿滿的都是亮,開口說:“急什麽,我就是出去跟朋友吃個夜宵而已。”

“那你帶上我啊。”林焱說。

尋洲笑,出手指了下林焱的額頭:“帶你頭啊,帶去給老子丟臉去嗎?”

林焱有點疑心病,跟阮一塊兒回去的時候總覺得有人跟著們,阮察覺了的不安,拉上的手說:“不怕啊,我都習慣了阿洲那小子一天到晚惹禍。”

林焱喜歡跟阮待在一起的,雖然阮格有點冷,但是林焱卻極喜歡冰冰涼的格,有種人心的舒服,可能跟從小就有個姐有關係。

尋洲留了三四個人送和阮回家,三個人都是話癆,一路嘮嗑尋洲,林焱一路過來,覺得他們對尋洲的崇拜已經魔化了,好像尋洲放個屁,他們也覺得是香的。

晚上尋洲沒有回家,家夫婦已經習慣了尋洲三天兩頭不著家,所以林焱和阮回來的時候也沒詢問尋洲去哪裏了。

隻是林焱終歸有點不放心,洗漱後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下樓敲了廷文的房間。

尋洲是廷文帶著二十個工人從王力的手裏救回來的,王力是誰,如果當時尋洲隻是一個混混頭,王力就是標準的黑社會了,“鴨霸會”會長,手下五百多號人,砍起人比他幫會名字更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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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洲之前就掛了彩,晚上又跟王力來了一場背水一戰,一條功打折了,被送到醫院,榮地住了一個星期院。

尋洲稍微安分了那麽點,但是對林焱依舊是噩夢,每天使喚送這送那,其實這些都是其次,如果尋洲不拿消遣的話。

尋洲要在病房學習,林焱不信,不給他去拿書,尋洲使勁折騰,終於林焱投降給尋洲拿了一本牛津英文詞典。

林焱想:就讓尋洲看個夠。

結果尋洲還真認真看起來,對著林焱積極大聲記背,一副好學生模樣。

尋洲住的是單人病房,不會影響別人,但是會影響林焱,為了照顧尋洲,林焱已經把學校的作業全部拿到醫院裏來做。

尋洲,你能不能背輕一點?”林焱抬頭跟尋洲商量說。

尋洲想了想,點頭:“不過你過來教我這個單詞怎麽念……”

林焱站起來,狐疑地走到尋洲病床前:“哪個啊?”

尋洲修長的手指指向一個單詞:“這個,我讀不準,你念一遍給我聽聽。”

林焱英文不錯,沒有學過的單詞也能拚出來,隻是尋洲讓念的單詞的確有點拗口,林焱念了三次才拚出來:“?—ni—sθ?—tist—”

“Anaesthetist,麻醉師的意思。”林焱又重複了一遍。

尋洲眨了下眼睛:“再念一遍。”

林焱撇了下:“?—ni—sθ?—tist—”

“再念一遍。”

“?——嗚嗚……”

林焱從沒有想到尋洲會以這樣的方式吻,而且又急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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