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焱當年一直認為自己跟尋洲的起點很好,手裏拿著的明明是一部喜劇劇本,兩個人多年不見再次邂逅,男未娶未嫁,也沒有任何狗和誤會,學業有,而尋洲也有了自己的事業,就等著攜手踏婚姻殿堂跟眾人秀幸福了,結果是還是演繹了一出悲劇出來。
相反林焱後來在C城認識的一對男,他們開頭就注定了路艱難,明明是一段旁人都不看好的,最後他們偏偏演了一出勵誌劇,讓人瞠目結舌,不得不喝彩加油。
所以開什麽花結什麽果跟有什麽樣的開頭並沒有什麽直接關係,因為分這東西,不管是幾年,還是幾十年,若要變,一瞬間的事。
那晚林焱跟尋洲並沒有發生不純潔的關係,反而在一個星璀璨月的夜晚,林焱和尋洲玩起了撲克牌。
和尋洲雙雙盤膝坐在沙發上,尋洲手法練地洗牌發牌,林焱側靠在沙發上開口發問:“尋洲,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我去的地方多著呢。”尋洲說,角驀地扯出一個笑,“剛開始去的是廣州,後來跟朋友來到澳門,在那裏有了本金後,又去香港發展了。”
林焱默默地看著尋洲,尋洲了下林焱的鼻子:“是不是覺得自家男人很有出息啊?”
尋洲手勁大,不小心就真疼了林焱,林焱捂著自己發疼的鼻子,雙眸水閃速。
“很疼?”尋洲傾過,掰開林焱捂著的手,就看到一道鮮紅的鼻流出來,尋洲立馬就慌了,將林焱的腦袋往後扳,給止。
隔著眼眶水霧,林焱看到了尋洲臉上那種小心翼翼的張,雖然看得模糊,心裏的覺又那麽真實。
有時候人太注意在細微末節上找幸福,反而最容易丟了幸福。
林焱的鼻子被塞了兩個棉花球,躺在沙發上對尋洲說:“你下手也太重了。”
尋洲相當無奈地笑了下,把從廚房取過來的冷巾敷在林焱的鼻梁上:“我都忘了你本就是一個玻璃架子,以後我會注意點的,時刻注意啊。”
在道鎮,尋洲也有過一次不小心把林焱弄出了傷,隻是輕微拽了下的手,的胳膊就臼了。
尋洲的話說到後麵就有別意了,林焱兩耳朵猛地一紅,側過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尋洲把林焱的頭扳正:“別,小心又流河了。”
林焱猛地笑了:“沒文化就不要用詞語了。”
尋洲也笑了,然後定定地看著林焱:“小妞,有沒有嫌棄我隻有高中文憑啊?”
林焱搖搖頭,真心道:“如果尋洲不是高中文憑就不是尋洲了。”
尋洲眼裏閃過一複雜神,不過很快消去,他手林焱的耳垂:“那你覺得尋洲是什麽文化水平?”
“小學文化吧。”林焱笑得花枝,然後整了整神,相當嚴肅地說,“如果我是校長,估計就給你一個小學畢業證,不能再高了。”
“好啊。”尋洲給了林焱一個栗子吃,食指關節在林焱腦袋輕輕一,神溫,像是格外縱容林焱的“小囂張”。
尋洲說自己這裏有電腦,林焱使用的時候發現電腦本就是全新的。
晚上尋洲不在家,林焱在鍵盤上敲字,把手寫的論文輸到電腦裏,做事認真專注,一下子就忘了時間,最後把論文全部修改好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
但是尋洲還沒有回來,林焱起來看了眼煮的夜宵,早已經涼了。在便利上給尋洲留言,讓他回來的時候把蒸餃放在微波爐裏熱一熱。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尋洲打來的電話。
“林焱,還在家嗎?”
“在。”
“等會我有幾個朋友過來慶生,你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幫我照料一下。”
“但是我什麽都沒有準備……”林焱張了。
“你什麽不用準備,稍稍收拾一下自己就可以了。”尋洲笑著掛上了電話。
尋洲前幾天給買了一套化妝品,林焱在衛生間化了個妝,對著鏡子看了看裏麵的怪異模樣,又掉了塗在臉上的胭脂水,最後隻是把長發放下來,中分後別在耳後,林焱發質是讓人羨慕的好,又直又順,搭配上淺藍格子連,有著說不出的白淨秀。
不過當時林焱還是自卑得要命,整理好一切後又到廚房裏繼續包水餃,不知道尋洲要帶多朋友過來,所以盡量多包一點,等門鈴響起,已經包了數百個餃子了,模樣小巧可。
尋洲帶來的朋友有男有,其中幾個自帶了大袋食過來,尋洲自然地走到林焱跟前,轉頭看了眼餐桌上放著的餃子:“都說了不用準備了。”
林焱也到很窘迫,像是給尋洲丟了臉似的,然後就被尋洲帶到他的一幫朋友跟前:“我小媳婦。”
人一旦進某種角扮演,就會真的把自己代這種角裏,不管是之前的養媳,還是之後的小媳婦。
餃子既然都做好了,定是不能浪費的,一大鍋餃子出爐的時候,不知道是味道真的不錯,還是他們給尋洲麵子,不僅吃個,有的還搶著吃。
“我要不要再去做點?”林焱問,結果被尋洲一把扯到自己的懷裏,“已經很便宜他們了,我都沒有那麽好的口福。”
“對啊,阿洲,你從哪兒找來的小媳婦,我們看著都羨慕死了。”有人大聲問道。
尋洲了一把林焱腦後的秀發,角劃出一個微小的弧度:“從小養的。”
“哈哈,蕭子,你還真學著呢,現在都流行從小養知道不,瞧我們老大多與時俱進!”一個眼鏡男話。
“對,下次我還真要去兒園挑一個回家,從小養的人第一次肯定假不了。”那個蕭子的人,說話一點也不忌諱,林焱在一旁聽得臉頰泛紅。
“注意點啊。”尋洲說。
“行,其實我就是一香蕉啊,外黃白,純潔著呢。”蕭子這樣說。
林焱覺得這話有趣,哧哧地笑了起來,然後覺腰上一,整個人已經被尋洲帶到自己的懷裏。
既然是慶生會,自然不了蛋糕和酒,蛋糕是後來送過來的,雙層大蛋糕,壽星就是這個蕭子的男人,他邊坐著一個長人,兩個人打罵俏非常稔。
酒是尋洲從酒櫃裏翻出來的,有白也有紅,拿酒的時候林焱走到尋洲邊輕聲問:“這是你朋友的房子,喝了他的會不會不好……要不還是我下去買吧?”
林焱說得認真又正經,尋洲隻是側頭含笑地看著:“沒關係,這個人還欠我錢,這酒正好可以抵債。”
林焱將信將疑看著尋洲,尋洲忍不住輕笑出聲,把兩瓶紅酒遞到林焱手裏:“拿去給他們吧。”
林焱把手中的酒放到客廳的木製茶幾上時,蕭子摟著朋友咧著說:“阿洲,你什麽時候藏了那麽多好酒,我記得你這房子買來沒有多久吧?”
原來被騙了,本不是所謂的“朋友的房子”“朋友的酒”,林焱回頭怒視著尋洲,尋洲正將袖高高挽起,衝燦爛一笑,然後對蕭子開口說:“前陣子連明運了一批貨,多了幾箱酒,就送我這了。”說完走到林焱後,“這些喝完還有很多,你們別給我省著。”
“大哥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另一個穿著夾克衫笑嘻嘻開口。
尋洲笑瞇瞇地摟著林焱坐下。
之後玩起了骰子,林焱不會玩,連輸幾把都是尋洲替擋酒,然後蕭子不肯了:“阿洲,你護媳婦兒我們沒有意見,我們也不你的媳婦兒喝酒,這樣吧,等會你媳婦兒再輸了,我們就以問答方式罰,沒問題吧?”
尋洲看向林焱,讓自己決定,林焱點了下頭:“沒問題。”
再次玩,林焱就更加謹慎了,也從前麵幾盤總結了一些門道,連續贏了兩盤後就有點得意了,結果還沒有得意幾分鍾,又輸了。
“那我開始發問了啊。”蕭子在一個大碗上疊放了數隻吃完蒸餃後的餐盤,“一碗上麵有幾個盤子?”
這個題目?林焱看著尋洲,而尋洲隻是笑。
“一晚上有……七個盤子……”林焱這樣回答,心裏盤算這個問題有什麽怪異的地方,因為說完的時候,全場大笑,尤其是蕭子帶來的伴,在蕭子懷裏笑得抹起了眼淚。
林焱一個激靈,猛地反應過來,一張臉立馬緋紅如晚霞。
“一個晚上七盤子……大哥果真是一夜七次郎。”立馬玩笑話四起,尋洲今天心格外好,任由一幫子起哄,最後大概是深夜兩點散場,蕭子最後一個走,臨走前衝林焱眨了下眼睛,然後被尋洲推出了門外。
一群人都離去後,整個房子突然靜寂下來,隻留下滿室的狼藉。
林焱收拾客廳的時候被尋洲拉住:“明天讓鍾點工來弄吧。”
林焱作罷,然後問:“他們都是你朋友啊?”
尋洲點頭:“是。”
“他們都是什麽人?”
“跟我一樣的人。”
林焱抬眸看向尋洲,尋洲的角扯出一個大弧度,看著林焱說:“小火,你今天所看到的隻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你不能接,就當我沒有來找過你。”
客廳吊燈線明亮,尋洲站在璀璨燈的最下方,一張漂亮好看的男臉顯得格外英氣人,尤其是那雙眼睛,雙目斜飛,眼裏有一汪灼熱的清明。
“那你有沒有……”
“有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尋洲先替林焱發問,然後接著回答:“如果你想問有沒有做過像當年謀害我父母的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我沒有。”
……
室窗簾半拉,外頭深藍的夜空下皓月當空,清輝劃過外麵的樹梢斜著進了室,一張木製大床上,白被子淩地半遮蓋著兩人,誰都沒有睡著。
林焱覺得又熱又難,頭發因為汗黏在了額頭、脖頸、後背上麵,但是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讓那麽滿足。
“睡了嗎?”尋洲開口問,聲線低啞。
“沒。”林焱覺得自己的的每個孔都被汗水堵住,不風的黏和悶熱讓想起某年夏天的午後,皮隔著棉衫在涼席上,呼氣都是灼燙傷人,汗水好像海水包圍著,讓人不過氣來。
快天亮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雷雨,空氣更加沉悶燥熱,室著微涼,過了幾聲響雷後,外頭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隨風掛在窗戶上,啪啪作響,有涼意侵房間,好像窗戶並沒有關嚴實。
尋洲再次覆蓋上來。
昨晚一夜無眠,第二天天亮後又困意襲來,早上起來洗了澡睡到日上三竿,之後兩個人在床上說了一些話,林焱說這幾年的大學生活,尋洲也稍稍說了一些在外麵的日子如何,從最先在廣東倒賣出口貨,賠了後去澳門賭場當荷,後來重新賺了本金去了香港發展。
“不過我以後要把重心轉移到S市。”尋洲這樣說。
“S市啊,那我也到那邊找找工作。”林焱儼然一副尋洲去哪兒就去哪兒的覺,那麽多年沒有的生活,突然出現一個可以牽手的人,怎麽舍得不在一起。
“不喜歡北京嗎?”
“不喜歡,環境太差。”林焱跟尋洲說起了這輩子的理想,“等我們老了,就回道鎮養老,跟爺爺一樣,種一園子的水果,等果子了,就給我們的孫子孫摘回來,看著他們搶著吃的樣子,肯定好玩。”
林焱描繪了一張遙遠又幸福的藍圖,尋洲當時並沒覺得那樣的生活有什麽意思,後來他明白平凡才是真的時候,心底也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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