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下的太曖昧。

江喬被他說得發怔，自耳到脖頸後紅了一片。

好容易穩住聲線，閃躲著他的眼睛，含糊說，“你是不是……”

他是不是……知道接吻角的事。

這種荒謬的問題，如果是在今天以前問，江喬連猶豫都不會猶豫，隻會口一句“怎麽可能”。

裴知鶴是什麽人。

風霽月的守舊派，紳士品格刻骨髓，正經兩個字恨不能寫在臉上。

白天使和人民教師，高尚到不能再高尚的職業標簽，他一個人占倆。

不說別的，隻是在他麵前提起接吻角這三個字，都讓覺得……莫名有些恥。

就像是蒙在被窩裏拿手機看大尺度小說，被家長當場抓獲的那種恥。

可未曾想。

裴知鶴扣了的手腕，讓逃也逃不開。

明明看上去是在占他的便宜，可那雙眸子在昏暗中低垂著，安靜地看著剛補過口紅的飽滿下，緩緩開口道，“我知道。”

“從我來京大任職的第一周，就聽帶的學生說起過。”

“那時候我們裴太太剛讀大一，在隔壁球場選修籃球課，點名答到很認真，跑步熱很認真，練投籃也很認真，我路過了幾次。”

裴知鶴聲音接而低沉起來。

眼神平靜如水，又很溫。

像是脾氣好到不能再好，沒有任何攻擊和侵略，完全就是印象裏初見時候的裴家大爺。

可說出口的，卻是讓子都發燙的諢話。

“那時候我就在想。”

“想帶來這裏，狠狠地親。”

江喬的眼睛很慢地閉了閉，慌慌張張地避開他的視線，連脖子都紅了。

手指不控地力下，順著下蹭過男人分明的結，劃過正裝外套的最後一顆扣子，被他重新攥住手腕。

裴知鶴紳士，脾氣好，人間溫天花板。

都是真的。

但不是所有說的話都很溫，而是能用同一種溫的語氣，麵不改，把所有該說不該說的話全都說出口。

空氣寒涼，實的鬆柏之間約來幾冷風，吹在滾燙的臉頰上。

江喬覺得自己要完了。

的心怦怦跳，腰也有點，甚至還有些輕飄飄的虛榮。

但唯獨，沒有一點害怕。

比起和裴知鶴已經結婚了，逃不了，心裏更多的……是本就不想逃。

“你……”

你什麽？

江喬說不出來了，臉皮也燙到快要著火，索踮起腳湊過去，主把裴知鶴幾年前的構想轉化現實。

高差作梗，的就在裴知鶴的下。

男人用的須後水和常用的香同係列，苦艾，香草，清冷又克製，到了極致。

在打算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來時，冷不丁，聽到後傳來一聲很輕的樹枝折斷聲。

“……誰？”

江喬心中一跳，下意識地想要退回來。

小園林外夜風凜冽，高球場的燈灑落，樹影錯。

池嶼靜靜地站在口的臺階，手裏拎著連封口都沒撕掉的雲餃外賣袋，整個人都被裹進那片昏暗的影子，半點都沒沾。

他就這樣垂著眼。

看著幾米外樹下，剛剛用冷靜耐心的口吻回答過他稚暗問題的，他最崇拜的教授。

和隻需要一個背影就絕無可能認錯的，他暗了整整三年，為減掉一半重的江喬。

裴知鶴手扣住江喬的後頸，在嚐試轉之前，牢牢地錮住。

另隻手很輕地抬起，蓋住的眼睛，“沒人在，沒事。”

他的手很大，覆上來的時候蓋住了江喬大半張臉，溫暖而幹燥，讓覺得很舒服。

江喬無意識地在他掌心裏蹭了蹭，發出一很小聲的嚶嚀，踮起腳繼續湊上去吻他。

這個角落裏最後一點點線，被裴知鶴的手遮蔽。

眼前是一片黑暗。

而其他所有的又在無限放大，鼻尖嗅得到他料裏傳來的香氣，讓近乎本能地到安全。

江喬微翹的長睫濡，在他手心裏扇，發的也過去。

聽從此時此刻心的本能，在男人的下吮啄了好幾下，“……不是說要親我？”

聲音甜，帶著些虛張聲勢的囂張。

裴知鶴淡然的視線從遠收回，重新變得黑沉，掐住的下頜拉向自己，用強勢的吻回應了的挑釁。

也許是被他之前的那句話刺激到。

也許是學校禮堂後的空氣，自帶一種神聖的忌，讓人格外沉迷。

江喬連裴知鶴的手是什麽時候拿開的都不知道，整個人都地陷在男人懷裏，指尖把他的西裝前襟抓得發皺。

慢慢地，心跳到出汗，膝蓋得站不住，不得不吊他修長的脖子。

“裴知鶴……”的舌都快要化了，含糊地喚他一聲。

他停了下來，垂著眼睛看，鏡片後的眸晦暗不明。

江喬頰上一片緋紅，化水的思緒終於整理出幾分清明，“我們……先回家吧。”

裴知鶴握住的手，聲音低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