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不想聽故事，想跟他說說話。

旁邊小人還睡著，放低聲音，“明天加班嗎？”

“不加，怎麽？”

聞依枕上他臂彎：“你伯母來，你得在家。”

秦南山無聲笑，“伯母又不會吃你，你怕什麽。”

“太熱，我招架不了。”

“你現在是咱們家的小財神，全家都供著你。”

聞依彎彎眼，“我可不想當財神，等唯一穩定我就走。”

“不給豆豆掙一份家産了？”

“自己掙，靠爸媽算什麽本事。”

秦南山再次失笑，他一點不信這句話，都說爸爸寵兒，但在他們家，聞依最寵豆豆，豆豆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最好，上的兒園也是申城數一數二的園。

豆豆想要什麽都會滿足，但也不是無腦寵，會教靠自己的雙手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教珍惜教分，在育兒方面，秦南山自嘆不如。

聞依說：“豆豆的長我一點點都不想錯過，我想找到工作和家庭之間的平衡，在不放棄工作的基礎上有更多自由時間來陪。”

想帶去開拓眼界，申城大大小小小科技館博館豆豆全去過，聞依計劃著等豆豆再長個一兩歲就帶出去旅游，北方雪場雪，南方海邊沖浪，西北沙漠徒步，豆豆要是喜歡，這些不在話下。

不想豆豆為另一個自己，希有正確的金錢觀與世界觀，不流于世俗，有自己獨立、清醒思考的能力。

秦南山淡淡笑，輕描淡寫回答：“自己當老板就可以了。”

聞依登時一愣，直起半個子，片刻後挑眉：“你這個思路非常清奇，可當什麽老板既能掙錢又有空閑時間？”

秦南山見當了真，收斂笑意，認真說：“聞依，你有沒有覺得你變了？”

“哪裏變了？”

“自從豆豆出生後你的生活全是圍繞，我當然支持你自己開創一番事業，無論是接伯父的公司還是自己創業，我都支持，但是你想想，當老板只是為了有更多時間陪豆豆，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聞依安靜下來。

“豆豆也真的這麽小就需要擁有這些東西嗎？你當初為什麽要和我結婚，是為了給這些嗎？”

聞依怔怔搖頭，好像......確實有些走偏了。

最初只是想讓豆豆在一個完整的家庭長大，同時到父與母，有這兩樣，足以抵抗世界。

秦南山將怔著的人拉進懷裏，繼續聲說：“我們慢慢來，好嗎？你盡管去追求你的事業，豆豆會以擁有一位優秀功的媽媽而自豪，豆豆也許能看很多風景，但對影響最深的還是我和你，爸爸媽媽是孩子最容易模仿且紮最深的榜樣。”

聞依跟著他的話一字一句走，心中豁然開朗。

是，“年”這兩個字幾乎等同于“父母”，外頭再好的風景也不如一個和諧有的家庭。

記不清自己三歲時候模樣，但現在三歲的豆豆獨立懂事，又不失純真可，已經是最好的豆豆。

聞依擡頭看他，聲音輕輕卻又堅定：“我知道了。”

秦南山親親額頭，“大伯家公司你看著辦，如果力很大你可以離開，我支持你去唯一工作不是想讓它困住你。”

聞依停下，思考，秦南山一直在旁邊耐心等。

七八分鐘，人做出決定：“沒有力，我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我要給豆豆掙一份資産，讓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秦南山角劃起，“好。”

說完自己的事，聞依還想問問他最近近況，這段日子被工作和豆豆占據生活每一個瞬間，他也忙，夫妻倆能好好一起說話的時間不多。

只知道他項目快結題，最近接連發了幾篇高分論文，他師弟還專門發朋友圈誇他牛，又想著這幾天常常加班，是不是系裏要提拔他。

問出口，秦南山說：“是，在準備材料，而且這次項目我們的研究果......”他怕太專業的詞聽不懂，簡單說：“研究果在國際上有些影響力，我要作為申城數學中心代表外出彙報，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常常出差。”

“國國外都有？”

“對。”

聞依腦子閃過某個想法，接著興道：“你定下來提前跟我說，豆豆還沒出過遠門呢，雖然爸爸媽媽很重要，但是該看的風景還是得看。”

秦南山低聲笑：“是你想看還是豆豆想看？”

聞依抱過他腰，坦然承認：“是我想看，想和你和豆豆一起看。”

男人垂首，想親，可旁邊本該睡著的小孩雙眼醒過來，左右看看，只看見一個背部，嚶嚶出聲：“嗚嗚媽媽。”

夫妻倆相視而笑，豆豆醒得還真是時候。

還沒應，小孩已經自自覺爬過來，爬過聞依子，到倆人中間，猶豫兩秒，最後果斷面向聞依，埋進口，像小時候喝那樣。

又嚶嚀喊一聲媽媽，迷迷糊糊的小人再次睡過去。

這回不好再分開母倆，秦南山無奈笑一聲，仍舊越過去，親親瓣，“睡吧，晚安老婆。”

“晚安。”

第二天鐘嵐上午九點多過來，秦堪和秦檀也一起。

聞依下樓時秦檀秦西已經逗起一狗一小孩。

夏天現在年紀很大了，每天就喜歡舒舒服服躺著跟豆豆玩，可秦南山怕它生病，時不時還是帶它出去溜溜。

秦堪坐在沙發一角，橫著手機在打游戲，聞依走近去，拍他後腦勺，“到別人家作客還打游戲啊。”

秦堪這個孩子三年前確實混不吝，邊都是些七八糟的朋友，後來闖了大禍，為點燃唯一虧損的導火索，小年輕心裏多有些疚想要改過自新，于是三年前出國念了個商科，現在是初出茅廬的純畢業生，連秦檀都比他早工作一年。

秦堪進公司不過兩三個月，被直接安排在聞依所管理的銷售部，從一個最底層銷售開始幹。

聞依對他一點不心，各種指標全部上，做不好就教訓，因此導致這小孩一見到就發怵，當下收起手機，但上仍，咕噥說：“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

“不是上班時間我也是你嫂子。”

秦堪不說話了，朝豆豆手，“豆豆，來，叔叔抱抱。”

秦堪沒有秦檀來得多，豆豆有些怕生，聞依說：“沒事豆豆，這是叔叔，叔叔剛從國外上學回來呢，讓他教你說英文。”

秦堪：......這個嫂子真的可怕。

豆豆聽媽媽話，去“折磨”秦堪，聞依在兩個孩旁邊坐下。

秦檀一年前畢業也進了唯一工作，不過去的是行政部，的專業和格暫時也還不適合做什麽。

聞依和秦永閑談時說起過秦檀，秦永到底顧忌鐘嵐，私下裏也希這個兒能夠在他庇護下平平安安錦玉食地過下去就好。

聞依不太同意，但沒多說什麽，如果秦檀接這樣的安排，一個外人沒意見。

這會兒順口問起工作，秦檀想了會，說出心裏話：“好，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大家也對我十分友好，但是我想過完年辭職，去考個研。”

聞依詫異，“你爸知道了？”

“知道，他同意。”

聞依出笑容，“不錯，我也支持你。”然後去推推秦西，“你呢，你什麽打算？”

秦西道路坎坷，這幾年斷斷續續談了兩三段，前陣時間剛失，心低落好一陣才緩過來，緩過來後辭掉工作，出去玩了一個月，最近收心，開始看起工作來了。

秦西說：“嫂子，現在工作太難找，不是對方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對方，找得我心累，所以......我決定自己創業！嘿嘿。”

“創什麽？”

“還沒想好。”

聞依笑了笑，“行吧，你自己做好打算，如果需要幫忙開口說。”

“一定一定。”

聞依起離開，把空間讓給年輕人。

秦南山出門買菜回來，聞依進廚房幫忙，“爸媽和伯母呢？”

“在後面，遇上鄰居，說話呢。”

“這樣。”聞依幫他把菜整理好，扭頭看一眼外頭歡快客廳，慨道：“秦南山，我覺得我好像老了，都長輩了。”

可不是長輩嗎，外面四個人哪一個不是需要人心的，真是愁。

秦南山沉聲笑：“長嫂如母，說明你這個嫂子做得很到位。”

“......”聞依手裏正好拿著大蔥，打他，“說什麽呢，母什麽母，我還那麽年輕！”

“說老的是你，說年輕的也是你，你讓我說什麽？”有些菜得留到晚上，秦南山拿出來放到冰箱，隨口回答。

聞依瞇起雙眼，叉著腰看那個專注整理食材的男人：“嘿，秦南山，你還會頂了？！”

秦南山扭頭看，眼角笑意聚攏，“反正我覺得年輕的，你在我心裏永遠十八。”

“......你在哪學的這麽惡心的話？”

他放好，走過來，將人困在櫥櫃間，特地換了聲線問：“不喜歡啊？”

距離太近，廚房門外還有弟弟妹妹和兒，聞依推他口，偏頭，躲開頂上灼熱目，“幹嘛呢，注意場合啊。”

男人笑聲愉悅，“我沒準備做什麽，還是你想做什麽，嗯？老婆？”

聞依無語，擡頭瞪去，“無......”

“聊”字被他低頭吃下。

聞依推了推，推不，只好任他去，趁著一點間隙含糊說：“......快點。”

秦檀幾個都不會到廚房來，秦恒宣英三人進門門口會有靜，不礙事。

昨晚被豆豆這個小屁孩打斷，現在正好補上。

可沒過多久，男人停下，并且把泛紅的臉按向自己肩膀，聞依有點懵：“怎麽了？”

廚房門傳來笑聲，豆豆的格外大聲：“哈哈哈爸爸媽媽！”

秦西捂上豆豆雙眼：“豆豆不能看，走，我們快走。”

接著離開腳步聲明顯，聽著沒出聲的秦堪秦檀也在。

“......”聞依臉漲紅，敲他，“都怪你，無緣無故發。”

男人角勾出弧度，低沉笑：“這有什麽，爸爸媽媽、哥哥嫂嫂恩，不是很正常嗎？”

可豆豆還是有樣學樣起來。

周六晚上，倆人沒什麽工作，聞依給豆豆洗完澡後秦南山也一起過來哄人睡覺。

豆豆抱著的大烏，眨著眼睛看坐在床邊準備講故事的男人，“爸爸，我不想聽故事。”

秦南山放下繪本，“豆豆想聽什麽？”

“爸爸你親親我。”

秦南山彎腰，親了親臉頰，小孩搖頭不滿，指著：“要親這裏，我今天看見你親媽媽這裏了噢。”

坐在旁邊的聞依心複雜。

他們經常親豆豆，但從不親......

秦南山自然不會應允，“爸爸不能親這裏，因為大人會通過親親給小朋友傳遞細菌，而且豆豆的只有你將來的男朋友可以親。”

豆豆歪著腦袋，一臉求知：“男朋友是什麽？”

秦教授生平第一次遇到無法解答的問題，聞依救場：“男朋友是豆豆未來的伴，就像爸爸和媽媽一樣，是一種親關系。”

豆豆還是沒聽懂，但不糾結這個了，“那為什麽爸爸可以親媽媽，不可以親豆豆？”

聞依腦子有點暈，向旁男人，把這個問題丟還給他。

秦南山組織了下語言，“豆豆是孩，豆豆的和任何人都不可以，爸爸媽媽爺爺們也只能親豆豆臉，所以豆豆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爸爸親媽媽是因為爸爸媽媽結婚了，豆豆將來結婚了也可以親你的另一半。”

豆豆似懂非懂，舉起大烏天真說：“那豆豆想要快點結婚，想要親親。”

秦南山臉一下沉下來，“不行。”

太過嚴肅，聞依推推他，秦南山這才緩和道：“豆豆要長到......長到三十歲才能結婚。”

“？？？”聞依笑不行，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爸爸。

但豆豆顯然不知道三十歲的概念，高興喊：“那豆豆要長到三十歲！”

“好。”提出無理要求的男人還十分稚：“拉勾，答應爸爸了。”

“嗯！拉勾，我答應爸爸了。”

索要“親親”不的小孩還有要求，“爸爸，我今晚可以和你們睡嗎？”

夫妻倆對視一眼，秦南山再一次拒絕，但語氣溫，生怕小人不同意似的，“豆豆今晚自己睡。”

“為什麽？昨晚媽媽都讓我一起睡。”

“爸爸和媽媽今晚有事做。”

豆豆難過撇了撇，已經知道父母工作忙碌的孩心說：“那爸爸媽媽你們做點工作，會累累的。”

秦南山給蓋上被子，“好的，謝謝豆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