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戈又紅了眼眶,可是他舍不得啊!
李老頭一把拽起李戈。“戈子,你跟我來。”
李戈不敢忤逆李老頭的意思,跟著他走了出去。
大樓外頭的大廣場上,滿了人。
“你看看,那邊那些家夥。”李老頭指了指左邊,那邊輯虎營的兄弟們,圍一圈,用槍比著一些傭兵的腦袋,毫不敢鬆懈。
那些平日裏兇殘無比的家夥,此刻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一不。
“那裏麵的人,你認識多?”李老頭又問。
李戈訥訥地答道,“大部分。”
“他們做了多惡事?你與他們一起,有沒有同流合汙?”
李戈沉默。
他替那幫惡魔,培訓打手。
然後,那些打手又會用那些在他這裏學到的本事,去毆打綁架害者。
這麽說來,他的罪孽不小。
李老頭有些難過,李戈的沉默相當於變相地肯定了他的猜測。
“所以,你有什麽資格在那裏自怨自艾?戈子,你得贖罪啊!”
李戈繼續沉默。
李老頭見狀,怒其不爭,又指了指右邊說道,“你再看看那邊!”
李戈順著李老頭手指的方向看去,隻瞥了幾眼,便不敢再看。
“那邊的人,你又認識多?”
“你心虛了嗎?”
那裏集中著樓裏的【豬仔】,不,現在應該說是害者。
他們中有一部分是村裏的老鄉,有幾個還是跟他一起長大的發小。
此刻憔悴不堪的他們與家人團聚,泣不聲。
不經意間,他們視線織的時候,那些人卻害怕的移開了視線。
“他們怕你!”李老頭悵然若失,“李戈,我送你去學武,不是讓你為了保命,去給那些雜碎效力的!”
“爸,我讓你失了。”李戈痛苦的捧著腦袋,雙發麻跪在了地上。
在這樓裏的這一年時間,他心中有愧。
麵對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隻能說自己沒有親手迫害過他們。
可是見死不救的時候,還是有的。他們對他,一定很失吧……
他承認他很懦弱,即使他手好,可是他依舊害怕,依舊到恐懼。
若不是依依的出現,挽救了他的靈魂,說不定他會在這罪惡的深淵裏,越陷越深。
“李戈,雖然蘇家大小姐幫我們村,拔掉了這個毒瘤,但是接下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你既然還有良知,就應該想想,以後的路怎麽走,而不是抱著那個姑娘的,逃避責任!”
無論是安害者,還是指控那些惡魔,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亦或是重建下頭村,這些都需要人手。
“老人家說得不錯。”不知何時,蘇憶然走到了他們邊,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不著調的老頭竟然是這裏的村長。
“我聽喬叔說,你們想把這個樓炸了?”
李老頭點點頭,“是的,這是村裏所有村民的意思。”
這個地方,讓大夥心裏產生了極大的創傷。
沒有人想讓這棟樓,繼續矗立在這塊土地上。
即使這個建築,建得奢華而堅固,這裏的村民卻是一點也不稀罕。
蘇憶然能會他們那種心,“我明白了,隻是這裏還需要專業人士過來備案取證,隻怕沒有那麽快。”
並沒打算走黑吃黑的路子,這個下頭村的事,已經通過網絡宣傳出去了,走方明路是最好的選擇。
李老頭激地看著蘇憶然,“我知道,這個我已經跟村裏人解釋過了。”
“丫頭,你一定要讓人好好查,不要讓那些畜生逍遙法外!”
李老頭說話時,無比地誠懇,他說話直來直去的,讓蘇憶然頗為意外,卻又覺得理所當然,是這老頭的行事風格。
蘇憶然笑了笑,鄭重道,“放心吧!”
就算是為了自己,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些魔鬼。
“李戈,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要隻看著以前,要看向未來。”
“這樓裏發生的事,你比我們清楚,那邊那些家夥,到底犯了多事,你最好是能與那些害者一起整理清楚。”
“你總不能讓依依失,不是嗎?”
李戈在蘇憶然和李老頭的勸說下,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他張地看了一眼害者的方向,要與他們修複關係,隻怕沒那麽容易。
蘇憶然看穿了他的心思,給他指了一條路,“別張,你並沒有直接傷害過他們,他們怪不到你頭上。而且,隻要有共同的目標,就有商量的餘地,不是嗎?”
李戈看著眼前清冷秀雅的人,不由得想起剛剛殺人的樣子,那樣的狠辣決絕,與現在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他知道,安他,是因為他的父親,又或者是因為依依。
不管是什麽原因,李戈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說的話,好有道理。
“我……”剛準備說幾句,阿強抬頭朝這邊喊道,“大小姐,寶寶好像拉了!”
他本來好好逗弄著娃娃,卻突然聞到一酸酸的味道。
淩義站在一邊,不鹹不淡地說道,“大驚小怪幹啥?換個尿不就好了。”
阿強頓了頓,“可是,那個尿不怎麽換?你會嗎?”
淩義哽住,他又沒帶過孩子,哪裏會這個。
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喬叔,去忙其他的事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李戈這才想起,這裏還有一個孩子。
依依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
他邁開步子,剛準備往那邊走,蘇憶然就已經走到了孩子邊。
李戈頓住,他看得出來蘇憶然特別地喜歡這個孩子。
蘇憶然淡淡地說道,“我來吧。”
阿強忙不迭的將孩子遞了過去,淩義見狀,疑地看著蘇憶然,“憶然,你還會這個?”這孩子看著糯糯的,他都不敢抱,怕給抱折了。
蘇憶然將孩子平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微笑著說道,“很簡單的……”
練地掉了孩子的子,在掀開小服的時候,孩子的小肚子了出來。
蘇憶然的笑容驀地凝結在臉上,就在那一瞬間,臉煞白。
“怎……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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