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微臣沒有!”聶申眼瞪圓如銅鈴,極力否認,“微臣絕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大哥!”
他話音一落。
雲澤走上前,鉗住了他的手腕,將他上的服直接扯掉了。
他的外衫之下,竟然還有一件外衫,與死者聶舟的裳一模一樣。
“這、這……”聶申結結,“我向來和兄長穿同樣的裳,這沒什麽可奇怪……”
雲澤猛地一用力,聶申的手腕直接斷了,發出一聲慘。
雲澤這才將他的袖子卷起來。
幾道新的抓痕十分惹眼。
“這、這是早上小妾抓的……”聶申忍著痛為自己申辯。
但他的辯解顯得那麽無力。
在場所有人已經瞧明白了事是怎麽回事。
“這個聶二太心狠手辣了,竟然殺死了自己嫡親的兄長。”
“聶大人憑一人之力撐起了聶家,聶大人死了,聶家基本上就完了,聶二他這是圖什麽?”
“聶大人忠心太後,聶二殺死聶大人,怕是被……”
一群人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雲初看向楚瑞:“不知這件事,攝政王怎麽看?”
楚瑞臉上出謙和的笑:“確實是臣大意了,沒想到竟有手足相殘這等事,可由大理寺重新徹查,還死者一個公道!”
“大理寺?”雲初也笑了,“此案發生在常大人眼皮子底下,常大人也親自驗了,哀家再三詢問,常大人都說是墜亡……請問這樣的人,擔得起大理寺卿重任嗎?”
常大人連忙上前,弓著腰道:“是微臣一時看走了眼,還請太後娘娘息怒,微臣接下來一定好好查清此案……”
“傳朕旨意!”楚泓瑜冷然開口,“常元山懈怠職責,草菅人命,革去大理寺卿一職責,留候再審!”
常大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手下留啊皇上……”
楚泓瑜一腳將他給踢開。
他隻能求助看向楚瑞。
楚瑞淡漠移開了視線。
常元山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職,哪怕是他,也沒法保下來了。
“拖下去!”
雲初一聲令下,那些林軍也不敢再懈怠,將常元山拖了出去。
他為大理寺卿也就兩個多月的時間,屁還沒坐熱,就這麽被罷免了。
雲初再看向那甄仵作:“連最基本的斷死因都出錯,枉為我大晉第一仵作,從今兒開始,你不得再從事仵作這一行,來人,把他帶下去,關三年。”
甄仵作無力跌坐在地上。
昨夜他被一個人找到,給了他一萬兩巨銀,讓他第二天被請宮之時,隻需要說是墜亡就可以了。
一句話,就能賺一萬兩銀子,何樂而不為。
他以為是個很簡單的事,沒想到,終結了他的仵作生涯。
“當然,若甄仵作能供出背後之人,哀家可免去你的牢獄之苦。”雲初循循善。
甄仵作低垂著腦袋。
昨夜他隻收到了五千兩銀子定金,連給銀子的人是誰都沒看見,更別說背後之人了。
見他不說話,雲初讓人直接將他拖下去。
冷眼看向聶申:“說,為何謀害自己親兄長?”
“臣……”聶申瑟瑟發抖,“臣沒有……”
前幾天,攝政王楚瑞找到了他,承諾隻要殺死了兄長,就讓他做聶家的家主。
還會提拔他坐上兄長的位置,為聶家賜一個大宅子。
這些年來,聶家的人越來越多,可宅子隻有那麽大,三進小院子,連普通商賈人家都比不上,虧他兄長還是當朝二品大臣。
兄長一家住著主院,而他一家住著偏院,因為家裏太小,他納妾都隻能納兩個,因為沒有地方安置。
他不明白,為什麽聶家都是二品大了,生活卻還這麽捉襟見肘。
為此,他和兄長吵過鬧過,但沒用,兄長就是個倔脾氣。
直到攝政王找來,提出各種條件,他毫無意外的心了,他聽從攝政王的謀劃,殺死了自己的兄長。
可是,兄長死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
現在,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
可他沒有辦法,他沒辦法將幕後之人供出來。
否則,他的妻兒也會死。
聶申抬眼看向人群中攝政王。
他從那雙眼裏看到了威懾。
“是我嫉妒兄長,嫉妒他平步青雲,嫉妒他獲得了太後青睞!”聶申閉上了眼,“我後悔了,我願意為兄長償命!”
他起就朝摘月閣院子裏的假山石上撞去,瞬間死亡。
全場嘩然。
雲初閉上了眼睛。
和楚瑞之間的鬥爭不結束,那麽,還會不斷有人死亡。
死在戰場上了,那是死得其所。
死在鬥上,那算什麽呢。
緩聲道:“皇上壽宴到此為止,都回去吧。”
員們攜著眷散了。
宮婢們將摘月閣清理的幹幹淨淨,仿佛一切未曾發生過。
聶家人很快也來了,是聶家老爺子前來,領走兩個嫡子的。
他老人家早上剛經曆了喪妻之痛,不過半天時間,兩個嫡子也死了,一天之,失去三個至親。
“兒啊……”聶老爺子肝腸寸斷,“太後娘娘,老臣的次子惹禍了,老臣願代之過……”
雲初眼眶微紅:“是我沒有保護好聶舟,是我的錯……老爺子請放心,我會不餘力為聶舟報仇,請相信我。”
聶老爺子聲音哽咽:“比起報仇,江山的穩固更為重要,太後娘娘切莫因為他們兄弟之爭,就影響了大計。”
“先好好為聶舟辦後事吧。”雲初輕聲道,“我會讓雲家協助尋一風水寶地,讓聶大人長眠。”
聶家窮,怕是連墓地都找不到,最後許是隨便葬在那個山頭。
聶老爺子謝了又謝,帶著兩個兒子離開了。
看著他老人家佝僂的形,雲初的鼻尖驀然酸,連忙拿帕子拭了一下眼角。
“太後比我想象中更聰明。”
一個聲音在後響起。
雲初回頭,看到了楚瑞。
楚瑞走上前:“我殺太後一員大將,太後折我一條臂膀,這樣你來我往,最後損的乃是朝廷,明明可以不這樣,你說,為什麽要徒增殺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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