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渚深呼吸了兩口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進去了。
“爹,哎!別打,別打……”
“我老姐不都說了,一切都是自個謀劃的,我也是個害人,你打我算什麽事?”
“那你昨天究竟去哪了?”宴員外攆著他跑了兩圈,氣籲籲的扶著柱子息。
宴渚琥珀的瞳仁滴溜溜轉了兩圈,開始麵不改的胡說八道:“噯,爹你知道嗎,鬱夫子他竟然是個修仙之人,他昨日發現了我骨骼驚奇,是個修仙的好苗子,我們一同去鑽研仙法去了。”
“瞎說什麽,小兔崽子……”宴員外狐疑的看著他。
宴渚指了指他後一溜的牌位:“噯,爹,當著老祖宗的麵,不許說髒話啊。”
宴員外這下牢牢閉上了,卻很明顯還是很不信任他,隻道:“那你給我飛一個看看。”
宴渚嘻嘻笑道:“這還不簡單,我不僅自己能飛,還能讓你飛。”
說完手裝模作樣的比劃了幾下,一旁的鬱離寵溺的笑了笑,宴員外便隻覺得自己的子逐漸開始不控製了,果真搖搖晃晃的飛了起來。
“怎麽樣,信了吧。”
宴員外一雙瞇瞇眼猛然瞪大了:“誒你……不是誒我……”
宴渚手又往下輕輕一點,他就又落在了地麵上。
“怎麽樣,信了吧。”
宴員外已經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巍巍看向鬱離:“鬱鬱仙師……”
鬱離十分溫和的看向他:“宴員外還有什麽疑問嗎?”
“鬱仙師,你說他有修仙的天賦,那你看看我呢,好歹他也是我生出來的,他有的話,我有沒有呢……”
宴員外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簡直快要變星星眼了。
宴凝在一旁看的滿臉黑線:“爹你差不多得了啊,老祖宗麵前別發瘋。”
宴員外一手揮開了,“我才沒發瘋,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麽。”
鬱離方才也被那幾句話驚到了,回過神來角也不由自主的搐了幾分,頗有些為難的道:“……宴員外可能在年齡上有些不大合適了……”
“那行吧。”
宴員外滿臉憾的收回了目,又道:“你們預備何時走?”
宴渚想了想,沉道:“就這兩天吧。”
宴員外放下手中拎著的戒鞭,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轉過恭敬的上了三炷香。
“沒想到我宴家還能有這般造化,當真是祖上積德了,我也曾聽說過,你們修仙之人一閉關說不得好幾十年就過去了,你這一走,也不曉得在我死前還能不能見到你。”
宴渚心間陡然沉重了幾分,想開口安他些什麽卻無從開口。他回去定然是要好好閉關才能去這凡胎,就真如同他說的那般,說不定幾十年彈指就過去了。
宴員外轉過,又歎了口氣:“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玩的這些小把戲。”
“宴凝。”
“爹,我在。”他的語氣猛然間正經了起來,宴凝連忙應聲。
“你既然同李家丫頭兩相悅,我也不會再管你們什麽,但兩個子,世道終歸是不好容下,你們要麵臨的磨難可是數不勝數的。你弟弟既然要走了,從今往後便當宴凝在外麵出了意外,你就全當自己是宴渚,這樣也能過得輕鬆些。
你若不願如此,想怎麽樣都可以,選擇權在你,隻是可能要過的比較艱難了。”
宴凝張了張口,嗓子裏卻好似堵了什麽東西,好半晌,才啞然出聲:“……多謝爹。”
“好了,都散了吧,我一個人在這待會。”
幾人默默無言的出了祠堂,宴凝回過頭佯裝輕鬆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如今你倒是好了,還能去跟著仙師修行仙法,隻是日後可要記得多回來看看啊,爹上不說,其實他也是很舍不得你的。”
“一定。”
“那你們二人自便吧,我去看看蓁蓁,昨日裏讓獨守空房,指定要怨我了。”說完轉就走,宴渚卻還是看到了約有些通紅的眼圈。
“準備什麽時候走?”
宴渚看了看四周悉景致,難得有些悵惘:“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就今晚吧,趁他們都睡著了走。”
到了晚間,天邊一圓月高高懸掛在天際,驀然一道白如流星般閃過。
“他們走了?”
“應當是吧。”
宴員外良久無言,依舊著墨藍的天空發呆,像是一座雕像般,直到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一紅日噴薄而出,他才了已經僵的子。
“回去吧,新的一天開始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走的人走了,但他們還要繼續生活。
…………
二人回到千機峰的時候正是上午,演練場上,弟子們正在比試練劍。
“專心。”高臺之上,是新繼任的宗主鳴訶,他閑來無事就喜歡在宗四遊,指點別人劍法,卻又一直板著一張臉,簡直讓人之生畏。
“不是……宗主,弟子方才好像看到了兩道人影去了千機峰頂,您不是說那是地嗎?”
鳴訶麵微微怔愣了一瞬,回過頭了眼聳雲煙的千機峰,上麵還沒來得及設製,以他的修為很輕易的就看到了如同神仙眷般的兩個影。
他又低頭掐著指頭算了好一會,驀然笑出了聲。
“算算時間,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當年那慘痛的一幕仿佛還浮現在眼前,但就連天道都不能讓他們分開,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磨難了。
千帆曆盡,結局終於圓滿。
(正文完)
正文完結了家人們,可能是有一點草率,但也還好吧,接下來就是番外了,寶子們想看什麽打在評論區哦,歡迎留言,我看到了可能就會寫哦(*´・з・`*)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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