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煜沒能從武, 一直是大將軍心底的一道憾, 因而見小薑琰虎頭虎腦的且子骨很結實，大將軍便生出了培養他習武的心思。

這日大將軍抱著小薑琰前往京郊練兵場, 小小的孩子像模像樣地穿著小鎧甲, 披小披風，自以為威風凜凜，實際可得不行，大將軍樂地親了又親。

胡子紮人, 小薑琰嗷嗷著躲避。

大將軍了下上的胡須，隻好克製著沒有再親他。

到了練兵場, 迎麵走過的士兵見了大將軍紛紛行禮，響亮喊道，“大將軍！”

這頭大多數人都以薑淮為榜樣, 看他時眼睛亮晶晶, 神熱忱又激，薑淮若是回了他們, 心的滿足不言而喻。

再看大將軍懷坐著的小孩兒, 一點的小將便出聲問，“這是大將軍的孫兒？”

薑淮笑容愜意, “是啊，這是我的乖孫，名琰。帶他來瞧瞧你們練兵。”

說話時, 小薑琰一雙黑潤的眼直瞅這個小將軍, 此人很接孩子, 被這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笨拙地衝小薑琰揮了揮手，“小公子。”

小薑琰學著他的模樣揮了揮手，隻是有些手指沒有直，唯有食指中指豎起來了些，像兔子耳朵。

小將隻覺得呼吸一頓，待大將軍騎著馬兒走遠了，這才笑著對邊人說，“小孩兒真可。”

此時銀甲軍已然開始練兵，亮的盔甲在晨下銀閃閃，喝聲一起，作整齊劃一，遠遠看去像一片銀海，十分壯觀。

小薑琰看得愣了，小小的也半張開。

沒過一會兒，興地拍起掌來，“漂亮，漂亮！”

薑淮哈哈大笑，擁著小薑琰問，“好看吧？喜歡嗎？”

小薑琰認認真真地點頭。

見他看得起勁，薑淮便抱他下馬，走近了些，選了個更好的位置觀看。

良久，銀甲軍的將士出列，走到薑淮麵前。

“稟大將軍，銀甲軍一營到齊。”

“稟大將軍，銀甲軍二營到齊。”

……

這些將士明顯比之前見到的更為神幹練，仿佛出鞘的刀刃。

稟報完畢，大將軍還未說話，他懷的小薑琰先出聲了，“舅、舅舅！”

寧澈沒忍住悄悄抬眼去看他，小薑琰看見了人十分興，手舞足蹈地喊舅舅。

“俱已知悉。”大將軍先是正經地回了一句，而後笑著了小薑琰的腦袋，“乖孫兒，看見舅舅這樣開心？”

寧澈倒是很想抱一抱小薑琰，但是製於軍紀，隻好忍了。

而後將士們回了隊伍，可小薑琰一雙眼睛仍舊追隨者寧澈，眨也不眨。

寧澈腰窄長，量拔，加之披了一銀甲，越發英俊人，小薑琰看得喜歡，拍掌道，“舅舅好看！”

比起同齡人，小薑琰算是說話說得早的，也聽得懂大人說的許多話，大將心下覺得自己乖孫十分聰明可人，將他抱得高高的，征詢他意見，“我們珃珃想不想這樣好看？”

“想！”

“那珃珃和祖父一起習武如何？”

……

傍晚的時候，寧澈來了一趟將軍府，抱著小薑琰又親又蹭，還轉著圈圈玩，逗得小家夥咯咯咯直笑。

薑煜下朝回來，便見這舅甥倆玩得正開心，出聲喚道，“珃珃，爹爹回來了。”

小薑琰看了看薑煜，繼續抱著寧澈的脖子咯咯笑。

“……”薑煜乜了寧澈一眼，寧澈得意地抱著小薑琰，“珃珃喜不喜歡舅舅？”

小家夥很給麵子地回，“喜歡！”

薑煜心酸溜溜，總算明白了昔日寧澈的。那時他與寧姒寧澈一道逛街，寧姒若是挨他更近，寧澈便會無言瞧他一眼，為了麵子又不肯明說，就這冒著酸氣。

寧澈走後，薑煜抱著小薑琰問，“更喜歡爹爹還是舅舅？”

小家夥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

拖得越久，薑煜心便越酸。

“喜歡……舅舅！”

薑煜神一滯，心不好，“為什？爹爹哪不好嗎？”

小家夥說，“舅舅，銀的，好看！”

銀的？

薑煜想了想，便知道小家夥的意思了。

“爹爹這穿不好看？你若是喜歡，爹爹也去披一鎧甲來。”

小薑琰還是說，“舅舅，好看。”

寧姒逛街回來，便被薑煜一把抱住，腦袋往寧姒肩上一擱，“珃珃說他更喜歡阿澈，因為他穿鎧甲……好看。”

薑煜說到“好看”二字時仿佛有些咬牙切齒，從沒有人否認他的相貌，和寧澈站在一起時旁人也會覺得他更好看，可在小薑琰眼，他的相貌竟然輸了？！

“真的？”寧姒聽得好笑，“看來他沒能隨我的眼。”說著彎起笑眼捧了薑煜的臉，吧唧一口，“阿煜哥哥才最好看。”

幾乎是一瞬間，薑煜方才的鬱悶心一掃而空。

寧姒走到小薑琰的床邊，大約是聞到了上悉的氣息，小家夥著眼睛瞧過來，而後出胳膊要抱抱，寧姒笑著將他從床上挖出來，親了親他的臉蛋，“珃珃今天欺負爹爹了？”

“嗯？”小家夥哼唧一聲，不背這個鍋。

“珃珃喜歡娘親還是舅舅？”

小薑琰摟著寧姒的脖頸，“喜歡娘親。”

“為什？娘親沒有穿鎧甲，沒有舅舅好看。”

“娘親最好看。”小薑琰還未完全睡醒，便聲氣地說寧姒好看，寧姒心喜得直冒泡泡。

“可是娘親喜歡爹爹，珃珃要是不喜歡爹爹，娘親會哭的。”

小薑琰慌了，揮著小手往寧姒臉頰上，“不哭，不哭。”

寧姒便哄道，“那珃珃喜不喜歡爹爹？”

小薑琰蹙起秀氣的眉頭，長睫眨了眨，妥協道，“喜歡。”

寧姒笑彎了眼，抱著他走到薑煜邊，“珃珃來，說喜歡爹爹。”

小薑琰看了薑煜一眼，而後垂下頭，“喜歡爹爹。”

“更喜歡舅舅還是爹爹？”

小薑琰看向寧姒，寧姒連忙作出一副癟著要哭的樣子，小薑琰連忙出聲，“喜歡爹爹！”清脆又響亮，薑煜聽得愣了愣。

寧姒滿意地笑，將小家夥塞進薑煜懷，“聽見沒，他說更喜歡你了。”

抱著小孩兒溫的子，薑煜心尖一，俯親了親小薑琰的臉蛋，而後拉著寧姒坐下來，傾去親。

很輕很的一個吻，像羽一般拂過，分開時，隻見小薑琰皺著眉頭撅著小，“我也要！”

薑煜已經習慣了小家夥這般爭寵心態，將他抱起來親了親寧姒，這才小家夥眉頭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