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瓔在他懷里點頭,確實想快些離開了。
***
劉福回到書房時,本該在皇后宮殿里的皇帝,果然在這里,他彎著腰,匯報說已經送宸妃娘娘離開了。
作為宮里數的老人,他沿襲著梁瓔出宮前的封號來稱呼,不知是不是不在意,魏琰也未糾正過。
“沒有送回去嗎?”
男人正好看完了手中的奏折,一邊提筆批奏,一邊問道,漫不經心的語氣就像是隨意地問一般。
劉福便趕說是宸妃娘娘坐自己的馬車走的。只是說的時候,他也想起了來接梁瓔的人,語氣間不自覺就帶上了遲疑。
哪怕是并不明顯,男人的眼皮也往這邊抬了抬:“還有什麼嗎?”
劉福心一,皇上面前,他不敢瞞:“周刺史來接的人。”
他說得小心,也不敢看上面人的神。意外的是,魏琰很平靜地哦了一聲,仿佛在說“就這點事?”
“沒別的了?”
“沒了。”
男人目繼續看向手上的奏折了:“那便退下吧。”
劉福應了一聲,輕聲退下,掩上書房門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案前批閱奏折的人,猜測著不出意外的話,皇上今日又要在書房里待上一整夜。
魏琰的勤政,是朝廷上上下下都有目共睹的。
他其實是有些弄不懂皇上的,若說他不在意梁瓔,梁瓔的事無巨細他都是知曉的,每年派去看病的大夫不斷,送去的藥材不斷,賞賜更是也不斷。
儼然一副是梁瓔娘家依靠的模樣。
要說在意吧,這冷淡的反應,倒也不像。再說,若真是余未了,哪個男人能容忍心之人被別的男人擁有?
皇上對周刺史,可一直都是提拔重用的,甚至跟周家沾親帶故的,都會另眼相看幾分。
如此厚待,并不像是存著嫉妒之心。
所以思來想去,也就只有皇上是對梁瓔心懷愧疚、想要盡力補償,這一個解釋。
劉福攏手看著滿天紛飛的雪花,他跟著皇上的時間長,這宮里大概也只有他,還記得皇上與梁瓔二人,當初是如何地在這深宮生死與共。
到頭來,果真只是……演戲嗎?
***
夜,梁瓔懶懶地靠在周淮林的懷里,看他為自己用艾灸熏著酸脹的。
男人很是專注,將艾條懸在梁瓔疼痛的關節上方,隔著距離來回移。
都說燈下看人,越看越覺著,周淮林長得很好看,他是耐看的,但是尋常人,很有膽量多看他的。
梁瓔拉了拉周淮林的袖,待對方看向了自己才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這話,是手語比劃出來的。
男人的表在看到的比劃的作時稍稍了一些:“不累。”
梁瓔于是收回了手,周淮林從不會問艾灸燙不燙?力度怎麼樣?哪里不舒服?他似乎是知道梁瓔習慣忍耐的子,在最初之始就自己觀察著梁瓔的反應。
到現在,艾灸應該在什麼樣的位置、按該是什麼樣的力度,他都已經爛于心。
梁瓔從未在他這里過不適。
明明是看起來就讓人害怕的人,卻是這麼心細。梁瓔的角慢慢彎出了弧度。
又扯了扯周淮林的袖,在對方再次看過來時,子往上抬了抬,在男人上點了點。
其實在做出向上的作時,周淮林就已經俯了,讓主親吻的作做得很是順暢。
他們一個不能說話,一個不說話,可偏偏就已經有了一個眼神就能理解的默契。
微涼的薄很是,艾草的味道很濃,梁瓔卻還是能聞到屬于周淮林上的那一清冽干凈的皂香。
很好聞。
梁瓔抿抿,看向周淮林的目中,帶上了幾分期待。
的夫君如今伺候的技越來越好,不僅僅是艾灸、按這些東西。以至于梁瓔如今也被養得對/異常坦誠。
倒是周淮林,在直白到純真、卻又藏著暗示的眼神看得微微避開了目,男人一手托著的后背,另一手收起已經快要燃盡的艾條。
“我先收拾一下。”
他還是一張正經的臉,大概只有傳來的反應,和微紅的耳尖,顯示了他并不平靜的心。
梁瓔的心,驀然就好上了不。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十足朗模樣的男人,還這麼容易害呢?
周淮林的床事上是溫的,今日他似乎更賣力了一些,讓本就已經化一汪春水的梁瓔愈發招架不住了。
“梁瓔。”
意迷之時,梁瓔聽到了周淮林。格使然,他喚自己不會用什麼彰顯親昵的稱呼,但梁瓔很喜歡他這樣自己的名字。
有幾分的低沉聲音。這麼喚的時候,會讓覺著靈魂也在抖。
梁瓔看過去,微微睜大的眼睛,在無聲詢問怎麼了。
好像從夫君的眼里,看到了有心事的模樣。還不等細想,就被他握住了手,是十指相扣的姿態。
“沒什麼。”他回答了這麼一句,聲音藏著不已察覺的沉悶。
***
梁瓔后來都會覺著,答應周淮林的提親,是做過最冒險、卻也是最幸運的事了。
當年出宮后,是待在了京城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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