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建很是滿意,笑說:“能合作就是朋友,價錢什麼的都好商量。”
鄭西野冷眼旁觀面前種種,垂了眸,脖子一仰灌進滿杯洋酒。
蔣建轉頭看他,道:“阿野,肖琪忙完這陣有其他事做,之后就由你跟趙科長對接。”
烈酒腹,燒焚腸。鄭西野點頭:“知道了。”
*
夜更深,送走趙科長,蔣建鄭西野說事去了。
蔣之昂二兩黃湯下肚,有些醺醺然。迷離視線移到旁,被肖琪雪白修長的長晃了神。
蔣之昂瞇眼,忽然半開玩笑道:“琪姐,野哥不理你,你看我怎麼樣?我可比他識貨。”
肖琪安靜地喝了一杯酒。
蔣之昂湊近幾分,說:“怎麼,瞧不上我?”
肖琪冷淡瞥他一眼,“你不是我的菜。”
蔣之昂高高挑眉。
“昂仔,鄭西野和你完全不一樣。”肖琪說。
蔣之昂:“哪里不一樣。”
肖琪涼涼打量他幾眼,輕聲嗤笑:“你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畜生。”
蔣之昂:“……”
“而鄭西野,是個披著君子皮的壞種。”肖琪眉眼間浮現出一探究與迷,“讓人很想看,但又怎麼都看不。”
*
蔣爺近來認識了一個年輕孩兒,花名迷迷,時不時就在鄭西野面前夸那個迷迷人材好。
迷迷上過幾次門,鄭西野遇見過一回,但轉眼就忘,沒留下任何印象。
對此,蔣之昂到極其不能理解。
“野哥,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啊。要說你喜歡人吧,再正的妞在你面前晃悠你也能不看一眼,要說你不喜歡人吧,你又了個小朋友。”
已經凌晨一點鐘,蔣之昂對著鏡子刮胡茬,忽然又想起什麼,道:“對了哥,你那小妞,怎麼都沒見來找過你?”
鄭西野打滿一桶水,單手拎著水桶放上衛生間的臺子,漫不經心地說:“吵架了。”
蔣之昂嗤笑打趣,“誰讓你喜歡玩妹。小生嘛,要哄的。”
蔣之昂天生該長在人上,話里話外都是人。一面看不起人,一面離不開人,著實爛混賬。
鄭西野懶得搭理他。
蔣之昂見狀也就收了聲。拾掇完套上件大牌短袖,出門找他的樂子去了。
鄭西野先洗了個頭,隨手了上丟到地上,拿水瓢舀起熱水澆全,然后往前實的理上抹香皂。澡洗到一半,忽然聽見大門被人敲響,砰砰幾聲。
他隨手取過一條浴巾圍系腰上,著腳走到大門前。
過貓眼,樓道外的世界在聲控白熾燈的照耀下豁然明亮。一道纖細影站在門前,小頭小臉,腦袋垂得低低的,長發淌著水,兩只纖白小手絞著同樣潤的擺,看起來幾分狼狽,惴惴不安。
那樣的白,干凈莫可名狀,竟不像人間的。
鄭西野揚了揚眉峰,打開門。
“不、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你,我家的水管突然了,我和我媽媽不會修,能不能請你……”學生小崽子邊說邊抬起頭,看見他的剎那,話音戛然而止。
許芳菲整個人都懵了。
男人渾上下只有腰間一塊浴巾,冷白,短發潤,前被香皂抹得油亮,一串串水珠順著他悍實的線條往下,淌過鼓起,下斂過刀刻般利落完的八塊腹,再沿人魚線沒干凈的白浴巾……
轟一下,臉上燒起兩團火,紅以摧枯拉朽之勢蔓延到耳朵。
“知道了,我先把上沖干凈。”鄭西野應,腔調也如他整個人,冷冷的,懶懶的,里氣。說完,他盯著挑了下眉,續道:“外面黑燈瞎火的,你進來等?”
第10章
聽完3206的話,許芳菲紅著臉睖睜一瞬,然后才反應過來,匆匆將視線移至別,里支吾道:“謝謝你。我、我在這兒等就好,就不進來了。”
鄭西野說:“別急著謝。我沒修過水管,能不能修好說不準。”
許芳菲干杵著,又不知道應什麼了。
想,換做另一個能說會道些的人,或許能滔滔不絕講出一番漂亮話,比如“沒關系呀,這樓里就你一個年輕人,你肯試試,已經是幫我們很大一個忙”,又比如“能不能修好我都該謝謝你,畢竟大半夜來敲門,你不計較我打擾你休息,愿意上樓已經很難得了”。
短短幾秒時間,許芳菲腦子里閃過許多想象出來的說辭。然而最后的最后,諸多腹稿堆砌到邊,都只剩下輕輕一個字:“哦。”
腔調沉悶,就像這整個人,無趣而乏味。
鄭西野目掃過崽子紅的頰,和同樣紅的小耳朵,眸中浮起一興味。沒再跟多說,他轉往屋里走。
不多時,許芳菲便聽見衛生間方向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水聲并不連貫,間隔半秒左右就會有一次停頓。
許芳菲悉這種聲響。
小時候跟著媽媽回鄉下外婆家,那年頭,熱水和花灑都還屬于洋玩意兒,并未普及到鄉野。媽媽帶著在衛生間洗澡,便是盛滿滿一桶熱水,拿一個水瓢一勺一勺往上澆。
再結合這屋過分簡陋的陳設,許芳菲大概有了個判斷:3206這里應該是沒有裝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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