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話,小橙子進咖啡館,朝著苗靖揮手:“Mama。”
苗靖粲然一笑,向小橙子張開了懷抱。
陳異把兒送到苗靖手里,剛才路過花攤的時候被小橙子扭著買了幾枝鮮花,想要向日葵,還要一枝重瓣玫瑰給苗靖,再送給思楠阿姨一朵康乃馨。
“小橙子真心。”
晚餐陳異請客,大家去了一家川菜館,在餐桌上聊起了回國的事,國的工作生活,飲食娛樂各項種種,約好以后要是他們夫妻兩人回國,一定要在國重聚。
“你倆人有回國的計劃嗎?”
“至現在沒有。”苗靖微笑,目掃過陳異,“可能以后有也說不定。”
思楠至每年都回國探親,但陳異和苗靖自從出國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兩人基本玩遍了南洲每一個國家,其實對國的生活已經有點陌生。
只是苗靖走哪,陳異也跟到哪兒,不說回國,他也不會想到要回去。
吃完晚飯,天下起了雨,小橙子已經在陳異懷里睡著,幾人在餐廳門口分別,陳異的車還停在咖啡館附近,思楠坐上uber先走,揮手之后,從車窗看見苗靖了外套罩住小橙子,再撐起一把碎花傘遮住陳異肩頭,踮腳拭陳異眉心的水滴,他把圈在另一只臂彎,說了句什麼,低頭親吻,那個吻旋即被雨傘掩住,只有苗靖包里的兩朵花,向日葵和玫瑰探出傘外,被綿綿細雨淋花瓣。
說起來,自打小橙子懂事之后,兩人接吻堪比特工,要注意時間場合,也要注意小橙子的緒。
小橙子不喜歡爸爸親媽媽,也不喜歡媽媽親爸爸,但喜歡爸爸媽媽同時親,曾經晚上自己溜進臥室,看見爹媽兩人玩親親游戲,甚至都沒注意到的存在,那一次哭得好大聲,最后陳異狼狽地抱著被子去睡了沙發。
小橙子越長大越調皮,現在能跑會跳,經常一聲不吭的闖禍,有焉壞焉壞的勁,第一次真正挨揍是因為玩廚房剪刀剪掉了梅吉思阿姨的一撮頭發,陳異揍屁,苗靖在一旁袖手旁觀,氣得一整天沒理人,自己在房間玩玩,最后發現爸爸媽媽背著出去約會吃飯,深刻到了背叛。
陳異辦公室的嬰兒圍欄再也困不住的,開始到搗,拿著陳異的杯子去澆花,往客人的茶水里放巧克力,抱著吉諾的胳膊撒手不放要出去玩。
有一段時間陳異和苗靖已經不打算把帶去公司,社區有足夠多的孩子可以一起玩耍,在家也能玩得很開心,但小橙子在小小年紀已經有了自己主見,去不去不有陳異說了算,就是想去辦公室玩,拖著陳異的大當無尾熊,眼淚鼻涕抹在子上,看爸爸皺著眉頭,臉發青也毫不懼。
兒樂園怎麼會有爸爸邊好玩,可以見各種各樣的人,拿著槍的大胡子叔叔,雪茄戴墨鏡的奇怪爺爺,還可以去很大很大的倉庫,很多奇奇怪怪東西的工廠,爸爸會給買冰激凌吃,還有各種口味的糖果。
最后換的代價是陳異點頭,但以后小橙子晚上只能跟佩雷拉睡覺,沒有允許不能隨便進爸爸媽媽的房間。
幸福的生活大抵相似,一家三口去加勒比海度假,陳異和苗靖把小橙子帶去了安德烈斯島,住回了原先的住的那間酒店。
小橙子一直被陳異抱著出門,干凈的腳丫子絕不可能踩在任何一粒沙上,摟著陳異的脖子死活不肯下地,兩條幾乎劈叉一字馬,苗靖笑得樂不可支,掏出手機給表各異的父倆拍照,最后兩個人抱 著小橙子走進了玻璃藍的大海里,小板漂在陳異肩膀上,小橙子開心得喊了幾句中文,說太好玩啦。
玩累了回房間,孩子在床上睡得很沉,兩人偎依在臺聊天,這一天其實是苗靖二十八歲的生日,陳異也即將在平安夜迎來自己的三十歲,他們相識已經整整二十年。
第一個十年他們面對的隔閡與分離,彼此都認為不會再回頭。
第二個十年卻已經有了小橙子,在這片七海重溫舊夢。
“小橙子在說夢話。”苗靖回頭靜靜聆聽房間的聲音,“還是很喜歡玩水,這一天鬧得太興了。”
陳異聽懂了小橙子的囈語:“說這里的魚好漂亮。”
“陳異,我們當爸爸媽媽好像也沒有很差勁。”摟住了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懷孕那一陣我偶爾會做噩夢,我怕生個小男孩,太調皮你會暴揍他,生個小孩,我又怕我會因為未知的困難拋棄,人們都說基因是復制,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還好……還好……”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他拍拍的腦袋瓜子,“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一年陳異的運氣很好,事業越做越大,其中也有小橙子的功勞,因為和社區里的小朋友玩得太開心,陳異還從國買了不新奇玩,正好有個零售渠道,趕在圣誕節前出了一筆大貨。
陳異趁熱打鐵另開了間貿易公司,公司地址就在苗靖公司樓的旁邊,辦公室的窗戶正對著苗靖公司的茶水間。
偶爾那麼一兩次,苗靖路過茶水間,能看見陳異抱著小橙子,在窗戶旁對著揮手,小橙子一臉興坐在陳異肩膀,跟媽媽擺了個大大的心。
的人就在咫尺。
終究是幸運的,抓住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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