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予把注意力從秦昭寧上收回來，和對比起來，趙經理明顯專業多了。談判的氛圍漸漸回歸正常，雙方你來我往，定了個都滿意的價格區間。

臨走時，霍修予瞥了眼秦昭寧，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東西。他心里閃過一抹暗嘲，帶著人離開了會所。

上車之后，霍修予將外套扔到一邊，扯了扯領帶。

助理齊宇開車，從后視鏡里看了眼，琢磨著開口：“霍，秦家這次有點不蝕把米了。”

本想借著兩個人的婚約關系助力談判，沒想到秦昭寧這麼會捅婁子。

霍修予閉著眼，沉沉地“嗯”了一聲。

齊宇覺察他緒不對：“霍，您不高興？”

“沒有。”

他只是覺得自己看走了眼，前些天在酒吧居然對秦昭寧有所改觀，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手機振了一下，霍修予看了眼消息：“去陳京州公司。”

和那些狐朋狗友不同，陳京州跟他認識好多年，算更特別一點的……狐朋狗友。

陳家這輩人多，畢業之后，陳京州進分公司混了個職位。

陳家分公司離市中心遠，不高的寫字樓，最頂上六層都是他們的。

黑商務車在寫字樓門口停下，霍修予下車，讓齊宇先回去。

視線里忽然晃過一個悉的背影，霍修予瞇了瞇眼，在秦昭寧進電梯時認出了。

他眉梢微挑，進了寫字樓。電梯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了七層。

霍修予手從兜里出來，按了電梯鍵。

他輕車路地上了頂層，陳京州在辦公室，見他來了，收拾東西起：“走走走，我訂了桌子。”

陳京州喜歡靜一點的小酒館，不人作陪，喝酒聊天。

等電梯上來的時候，霍修予看著跳的數字，忽然問：“七樓是做什麼的？”

“七樓？”陳京州想了想，“好像是個搞計算機的小公司，你問這個做什麼？”

電梯到了，霍修予先進去，按了第七層，“下去看看。”

陳京州覺得奇怪，問：“你有人？”

霍修予不清不楚地“嗯”了聲：“算是吧。”

進了長空后，看著滿眼寫著不歡迎的秦昭寧，陳京州才知道霍修予那句“算是吧”是什麼意思。

這哪算是人，分明是仇人啊。

偏偏霍修予沒有毫自知之明，繞著人家公司轉了一圈，吊兒郎當地問：“秦昭寧，這你公司？”

見不搭理自己，霍修予停在面前，“嘖”了聲，好奇問：“秦昭寧，你放著好好的秦氏不要，跑來這兒費力不討好地開個小破公司，圖什麼？”

秦昭寧繼續面無表地盯著他，好看的桃花眼里明晃晃三個字——滾出去。

態度比下午談合作的時候還要不耐，冷聲趕人：“你要是沒事就別在這待著。”

陳京州在一旁沒眼看，拽了拽霍修予：“要不咱們走？”

霍修予話說完也意識到有些過分了，可現在走又顯得太慫，于是他拉了張椅子坐下：“有事啊，怎麼沒事？我不能是來找你們公司談生意的？”

秦昭寧瞇眼看了看他，半信半疑：“談什麼生意？”

剛剛晃那一圈，霍修予大致知道了長空是做什麼的。他飛速回想了一下，從記憶里拉出一個霍家的分公司：“子公司的服務維護。”

“那你等等，我讓小張來接待你。”

秦昭寧轉要走，霍修予忽然喊住：“不行，我只跟你談。”

陳京州被他這句口而出的話驚得差點咳嗽起來，霍修予也意識到有歧義。

可秦昭寧只是回頭看了眼，點點頭：“行，小張，帶霍總去會客室，準備文件。”

沒有順桿而上，態度是標準的公事公辦，聯想起傳言說喜歡自己好多年，霍修予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哪像喜歡。

秦昭寧回了趟辦公室，在會客廳等的時候，陳京州終于沒按捺住問出口：“我說霍，你今天發什麼神經呢，談生意跟買包子一樣？這麼隨便？”

霍修予坐在沙發上，長隨意曲著，低頭按手機：“一個小合作而已。”

“重點不在這，”陳京州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水，在他旁邊坐下，“你跟這姑娘什麼關系？小合作說送就送？”

霍修予作一停，一兩秒后，冷笑了聲，咬著字：“未婚妻。”

陳京州恍然大悟，一拍大：“就那個訂婚宴放你鴿子的未婚妻？！”

會議室的門應聲打開，秦昭寧抱著文件站在門口，后面還跟著兩個助理。

陳京州那句話像是有回聲一樣，在整個會客室飄揚回，秦昭寧后那倆小助理八卦得眼睛都放了。

霍修予此刻恨不得一腳將陳京州從七樓踹下去，可抬頭去看秦昭寧的表，卻跟沒聽到一樣，走進來將文件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這是我們公司的資料，霍總可以先看看，長空雖然立不久，但員工都是……”

認真又公式化地解釋，和下午談合作時的呆板模樣判若兩人。

可霍修予莫名的心不爽，忍不住挑刺：“立不久，員工還都是才畢業的學生，我要怎麼相信你們有能力勝任？”

陳京州聽得都想給他一拳，蛋里挑骨頭還是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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