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蜷了蜷，秦昭寧仍低著頭，聲音顯得有些疲累：“小學弟，我真的有點事，下次再陪你行不行？”

“下次是什麼時候？”

秦昭寧沒說話，他繼續道：“你想見我的時候一條微信一個電話我就會去找你，那我想見你的時候呢？我去哪兒找你？”

“我知道你很厲害，你不需要我做什麼，你什麼都能自己扛著。”宋灼頓了頓，盯著的眼睛，“可是你想沒想過，有些事我能幫你分擔，也愿意幫你分擔。”

“你想沒想過，你不是一個人面對一群敵人，你有隊友，你回回頭，我就在你旁邊。”

他語氣不似平常冷靜，如果秦昭寧這時候抬頭，還能看見他微紅的眼尾以及輕的睫。

“我不是只能逗你開心的弟弟，你有時候能不能試著稍微依賴依賴我？我們——”他說著兀自一頓，而后扯起角自嘲地一笑，“噢我忘了，我們還什麼都不是。”

宋灼抬手扳門扣，推開車門下了車。秦昭寧抬起頭，沒來得及說話，車門砰的一下被關上。

過車窗看去，年的背影似乎還帶著郁氣，沒有毫停留地進了學校。

秦昭寧心煩意地往后一靠，后腦抵著椅背。正是吃飯的時候，人群來來往往。

將散落的頭發隨手到腦后，拿出手機了份餐。然后又下意識點進微信，小號里那個唯一的聊天框靜靜躺著，上面的備注從最開始的【有意思的小學弟】變【小太的飼養員】，那場錯過的籃球賽之后，又變了【男朋友】。

秦昭寧盯著這個備注看了許久，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了敲屏幕，最后還是摁滅屏，不耐地將手機扔到一邊，發車子離開。

*

吵吵嚷嚷的聲音從樓梯口就響起，最后停在309宿舍門口。陸明睿過窗戶看了眼沒開燈的宿舍，邊拿鑰匙開門邊疑地問：“灼哥沒回來嗎？”

咔噠一聲，他推開門，走進去抬頭一看，才發現靠里的床上筆記本電腦亮著微弱的。

陸明睿嚇了一跳，抬手打開燈：“嚇死我了，灼哥你在宿舍怎麼沒開燈啊，外面那麼暗。”

他們吃完飯回來忽然又開始天，下午和晚上一樣，天空昏暗。

燈亮起，室線果然好了許多。陸明睿把手上的打包袋放到宋灼桌上，不解地問：“灼哥，你跟學姐鬧矛盾了嗎？”

鍵盤聲一頓，宋灼不冷不淡地問：“怎麼了？”

“學姐給我發微信說你沒吃飯就回來了，點了外賣送到我們吃飯那個地方，讓我帶回來給你。還讓我別告訴你是點的，真奇怪。”陸明睿沒聽出來他的緒，撓了撓頭猜測道：“難道談這麼做是正常的嗎？”

宋灼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敲鍵盤的時候明顯心不在焉了許多。過了幾分鐘，他索將電腦放到一邊，下了床。

打包袋里用錫紙包了一層，起來還有熱氣。宋灼拆開，里面三個一次打包盒，兩菜一飯。

打開蓋子后，香氣讓陸明睿沒忍住跑過來：“這哪家店的啊，好香。”

打包袋是普通的手提紙袋，沒有店鋪名字，也沒看見訂單。

陸明睿回憶了一下：“我下去拿的時候好像不是外賣小哥送的。”

大概是哪家悉的私家菜館。

宋灼沒有特別喜歡的菜，但這兩樣都合他胃口。兩人一起吃過幾頓飯，他雖然沒表現出特定喜好，可秦昭寧還是清了他的口味。

他不太吃辣，油鹽調料味道不能吃太重。

耳邊是陸明睿喋喋不休的聲音，宋灼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菜，莫名的，心里某個的地方，被了一下。

*

秦昭寧今天難得地沒回秦家別墅，和蘇燕如拉扯戰線這麼久，終于覺得有些累了。

小太見到回來，撒地跑過來蹭蹭。秦昭寧抱起它，往沙發上一躺。

小太圓滾滾的腦袋，扯了扯角：“小太，我好羨慕你啊。”

“喵？”

“當只貓多好啊，你看你，吃好喝好，每天玩累了就睡，還有我這麼好看的姐姐。”秦昭寧說著說著自己倒笑了，點點小太的鼻尖，“還是你乖，他居然氣我，下次見到他你記得幫我兇回去。”

雖然不知道秦昭寧說的是誰，但小太還是頂著腦袋在掌心蹭了蹭：“喵。”

好多天沒在這邊過夜，秦昭寧打開熱水，放了一浴缸水。油的香氣被熱水激發散開，平板放著舒緩的音樂，秦昭寧將頭發扎起，躺進浴缸。

溫熱的水漫過鎖骨，熱意從皮滲，驅散的疲倦。下意識向旁邊放手機的架子，才發現沒將手機帶進來。

音樂聲讓有些困，往日總繃的思緒此刻放松下來，腦海里瞬間放空。

泡完澡出來后，秦昭寧將頭發吹干，往溫暖的大床上一躺。

閉眼仰躺了許久，邊的手機震了一下。手在床上了，到手機。

【男朋友：188****7275】

秦昭寧不解地點進去，宋灼這時候又連著發來一個地址和一串代碼。

【男朋友：這是今天跟蹤你的那個人的手機號，微信同號，IP地址在上面。】

秦昭寧還怔著，左上角【男朋友】又變對方正在輸。宋灼似乎在想著措辭，打打刪刪好幾次，在備注和輸之間來回轉換，近一分鐘后，終于又發過來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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