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想過回國之後很可能會遇到江逸,但卻沒想過重逢來的這麽快。
還好今天沒有帶囡囡。
江逸比幾年前顯得斂許多,雖然看上去風度頗佳,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一時間也無暇細想,為什麽辛妤的單告別派對他們幾個會一起來。
江逸像堵牆一樣杵在我麵前,似乎真等著我在抱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辨別出空氣裏那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煙草味。
江逸不煙,他終於換香水了嗎?還是新任友偏好這個味道?
我搖了搖頭,將莫名其妙的念頭趕出腦海。
大大方方手回抱了一下。
“好久不見。”
雖然平素並不讚同那些所謂分手還能做朋友的言論,但在好友的告別派對,我不想掃興。
孰料下一秒,江逸卻箍了我的腰,力氣大的仿佛要將我進。
“不告而別是吧?”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
“都已經離婚了,就沒必要互相告知行程了吧。”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不敢作幅度太大去掙紮。
他大概就是吃定了我這一點。
“跟你說等我,為什麽不肯相信我?”
我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這是在商場爬滾打這麽多年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江逸,鬆手。”我低聲音警告,“有事私下說,別砸了小妤兒的場子。”
他到底還有幾分理智,不不願鬆開我,眼神卻沒有偏離半分。
我從他淡漠的眉眼中嗅到了一危險氣息,推翻了之前自以為是的樂觀想法。
江逸從來不想跟我各自安好。
不過對於眼前這種況,我也並沒有什麽可在意的。
橫豎已經一別兩寬,是不是各自歡喜那就看個人了。
我轉走已經熱好的場子裏,想隔絕這個人帶來的迫。
切完蛋糕,大家都陸續去了頂樓那一側的玻璃房,裏麵像是溫室一樣,隔絕了外麵的些微涼意。
手拿了杯紅酒,有囡囡之後,我喝酒次數不多。
主要孩子小的時候,帶娃忙到腳不沾地,沒時間生活。
熬過頭兩年,孩子大一點之後,我才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
淺啜一口,不是喝慣的口味,口多一些。
正慢慢品著,就覺側線暗了暗,抬眼去,有個臉蛋材都不錯的大男孩站在旁邊。
“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家人管的嚴,第一次出來玩?”
敢把我當學生呢。
我笑了笑。
“你經常跟們一起?”
那男生順勢在我側坐下,從我前一掠而過的眼神帶了點驚豔。
“媛兒姐比較仗義,熱場子經常找我們這些人,之前沒在的局上見過你。”
“才回國。”我言簡意賅地解釋著,“一直在外做生意。”
男生眼睛一亮,有一瞬間抑製不住的興。
現場背景樂聲音很大,但他卻把我剛才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要互相留個聯係方式嗎?以後出來玩找你。”
我想了想也無所謂,反正以後也沒什麽機會出來。
拿出手機發現上麵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Mateo的,我心下一,生怕是囡囡有什麽事,急忙起。
“我去回個電話。”
那男生也識趣,立刻點點頭。
我走到玻璃房外,電話半晌才接通。
“怎麽了?是囡囡醒了找我?”
“喲,你這是玩嗨了,連孩子都不要了。”那邊響起了Mateo怪氣的聲音。
“說廢話,有事兒說事兒。”我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
“原本想問問你,囡囡的牙刷放哪裏的,後來自己找到了。”
我哭笑不得,就這點事兒值當給我打倆電話。
“附近便利店買一個不就得了。”
“那怎麽行,說那個牙刷上有限量版紙。”Mateo理直氣壯。
這一刻我深深慨,他倆的智商和商,果然能玩到一起。
閑扯了幾句,那邊百無聊賴地嚷嚷。
“你到底幾點回來啊,我倆在家超級沒意思的。”
看了眼表,還不到9點。
“等下就該睡覺了,到時候你幹嘛幹嘛唄。”
“我就是不知道幹嘛才給你打電話啊。”那邊理直氣壯,“你趕回來,帶我去找地道的宵夜吃。”
我暗忖你一個中國通還用得上我?
不過想想這一天他確實辛苦,又幫忙帶娃,又陪飛那麽遠。
“十點吧,我再呆1小時,等下你來接我,帶你去吃小攤。”
那邊歡呼了一聲,隨即響起囡囡的聲音。
“媽媽,我也要去。”
我暗道Mateo那家夥不靠譜,想吃獨食還讓同夥發現了。
“我們要去的地方又辣又臭,不能帶你去,你等下刷牙之後乖乖睡覺,明早起來就有好吃的草莓蛋糕啦。”
然而小丫頭不好糊弄。
“辣和臭我也要去,我可以看你們吃呀。”
很好,退路也被封死了。
我隻好拿出做媽媽的殺手鐧。
“聽話早點睡,明天可以看兩集畫片。”
那邊小丫頭天人戰了一會,這才不不願答應下來。
“晚安,我你。”
“晚安寶貝,我也你。”
鬆了口氣掛掉電話,正要往玻璃房走,轉就聽有人測測地開口。
“一邊吊著小男模,一邊又一口一個寶貝,餘笙,長本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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