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律師辦完事就告辭,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賀京桐也沒再留。
繆藍送他出了門,兩人約好明早的時間。
他剛拉開車門,又被住。
“賀京桐,有件事在婚前協議之外,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的聲音里了慣有的不急不躁,約莫是擔心商量的結果不如意。
“你說。”
“我們……可以不辦婚禮嗎?”
未等他回應,立馬補充:“馬上冬天了,我不喜歡冬天,也不想那麼冷的天氣穿婚紗。”
“你的意思是等天氣暖和了再辦,還是——”
車門被他反手關上,發出砰的一聲。
賀京桐直接穿所想:“還是等天氣暖和了再想下一個借口推遲?”
繆藍選擇坦誠,看向他的眼睛:“我不想演給那麼多人看,你不也一樣嗎?”
這應當是他們的共識。
平時應付各自的家里人就夠勞心勞力的了,何必再搭個臺子為難自己。
不辦婚禮也不代表他們是婚,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你明天拒絕跟我領證?”
繆藍搖頭,他明知這不可能。
“我在跟你商量。”
“那麼我不同意。”
“賀京桐,”繆藍向前一步,迫切地想要爭取,“你為什麼不同意?如果你覺得不該我來提這件事,那麼就當作你先提的,我答應你。”
把背后的原因歸為他被下了面子,那麼可以補救。
“這件事誰都不該提。”
賀京桐沒給任何轉圜的余地,留下話明早來接,車子絕塵而去。
繆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最近和他的接,兩人維持著客客氣氣下的互相試探,一度卸下了更進一步的心理負擔。
可面子工程下來,涉及核心事件,一一毫他都不退讓。
走回房,奇楠香悄然侵鼻腔。
忽然覺得難聞。
樓上樓下全部捻滅。
新風作用太慢,又開了窗。
冷風吹進來,也清醒一些。
永遠不要抱不切實際的幻想。
第11章 11.識好歹
第二天一大早,賀京桐的車暢通無阻駛郁金堂,八棟的大門沒關,他剛推開,繆藍正好從屋出來。
明明是約好的時間點,視線接收到對方的影時,腳步皆頓住,倒像是意外遇見,一時忘了反應。
深秋清晨,霜風凄,呼出的溫熱水汽在空中擴散,很快又消散無影。
隔著長長的庭院,他們朦朦朧朧地向對方。
估計都惦記著今天領證的事,儀式作祟,在穿著上默契地選用了同一種紅。
賀京桐的領帶正好和繆藍的大重合,偏深的絳紅,襯得白人也神。
旁人看到,該誠心贊一句般配。
賀京桐回到車旁站定,沒有再進門的打算,等著走到自己邊。
視線無遮無攔地落在上。
怎樣都是的。長發溫地卷著,被冷風拂起的發也只是在渲染另一種人。
不作表時,眉目鮮見一種清清泠泠的疏離。
不太像以往給人的印象。
賀京桐品出來。
在走向他的同時,保持著心理上與他的距離。
高跟鞋踩在庭院的石板路面,噠噠聲有固定的頻率,直到他面前停下。
相向而立,位置和他們昨晚分別時相同,繆藍產生錯覺,好像漫長的夜晚倏忽過去,賀京桐一直都在。
自然不好接上昨晚的話題,他看著也不太有開口的意愿,給開車門仿佛只是順手,或者遵守刻板的教養而下意識的作。
他到底是好心陪去醫院,繆藍率先打破沉默,關心一句:“你吃早飯了嗎?”
“沒有。”
他的聲線很符合深秋的調,簡單兩個字帶著邦邦的寒意。
“怎麼沒吃?”
繆藍聽出他的不悅。
這大概算他的一個優點,有緒從來不藏著,生氣也不讓人猜。
至在面前是這樣。
繆藍不想跟他無意義地針鋒相對,選擇化解。
搭上他拉住車門的右手,輕輕按了一下,“家里還有些吃的,你吃完再去醫院也來得及。”
從溫暖的室剛出來,的手自然是熱的,賀京桐到來自的,堅冰一樣的態度頃刻之間被融去棱角。
他自己都沒料到,竟然會吃這一套。
但是積攢了一夜的緒不會一下疏散,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吃,氣飽了。”
繆藍抿了抿,問:“是不是今天太早了?”
他從天府開車過來,大概要半個小時。
這樣的理由可以飾太平。
可是賀京桐不接。
他是個直給的人,寧愿直白地再跟他爭一爭。
“繆藍,我從沒有起床氣,答應來接你,我會規劃時間。”剛剛松的態度被打回原形,“我因為什麼氣飽了你不知道嗎?”
暴在空氣中的持續變涼。
繆藍收回了手,為自己打抱不平:“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是你拒絕了我。”
“你不知道嗎?那你剛才我手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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